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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chapter45.渺小
书名：木槿花下 作者：云亿 更新时间：2016-12-12 23:01 字数：2454
凌落云从军部宿舍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于是急匆匆的赶回了军医部。一路上，她感到心里有些慌慌的，像是暴风雨前的沉闷。
“落云，出事了。”安泽瑜在军医部看到凌落云的身影就立马上前。
“怎么了？”凌落云被安泽瑜的神情弄得莫名紧张，这种感觉是头一次。
“宁雅阿姨她脑溢血住院了，简桀他们都快忙疯了。”安泽瑜有些着急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我妈？她怎么会？”凌落云听到安泽瑜这么说，脑海中的立即就有这个画面了，现在的简桀一定是无助的，宁雅也一定是痛苦的。
“阿姨不是一直都有高血压吗？这几年就有脑溢血的征兆了一直瞒着不说，直到前几天才被简桀发现。考虑到你工作的特殊性就一直没有说，现在你要马上回去，阿姨可能没有多少时间了。”安泽瑜边说边观察着凌落云的表情，生怕凌落云一个激动就失去理智。
“这样啊？”凌落云努力的平复着自己内心的慌乱，这不是该失去理智的时刻。
“大队长准假了吗？”凌落云想起了舒毅然的准假期限，突然有些激动，如果舒毅然不肯放行，她在想出去也是白搭，况且这次女子特种兵突击队是极其重要的，她怎么能说走就走呢。
“准了，大队长说假期会短些，只给你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后，你正式接受军医部新成员的培训。”安泽瑜知道凌落云的担忧，直截了当的说了出来。
“那我就放心了，我现在就走，军医部你打下手吧。”凌落云说着就将医药箱往安泽瑜怀里塞去，然后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奔向军医部。庆幸的是，凌落云没有一点慌乱很快收拾好了行李。下楼的时候，却发现舒毅然在楼下表情有些不好看，她连忙的走过去敬了标准的军礼。
“好了，落云。你赶快上路吧，这次好好陪陪你母亲。”舒毅然拍了拍凌落云示意安慰。
凌落云点了点头，上了舒毅然为她准备的车。车很快就到达了仰光飞机场，也算是舒毅然想得周到飞机票也提前预定了，很快就登了机。
窗外，偌大的飞机场显得空荡不已，不知道是真的空荡还是自己的心有所想。说实话，她不是个称职的女儿。她已经失去过一次，这次她不想失去，但是人世无常。这就是这个世界的定理。
“尊敬的乘客……”两个小时的路程，说短不短说长不长但对于凌落云来说，这怕是生死一线上的挣扎。
出了上海浦东机场，凌落云拦下一辆出租车果断的上了车。大概花了一个小时，这对于凌落云来说是一种煎熬。整整三个小时的颠簸让她有些筋疲力尽，但只要一想到宁雅，心里就会有一种满足感。再累也算是值得的了。
晚上十点，凌落云到了仁济医院的楼下，找到了院区和楼层。一个转身，就看到了简桀。
“落云，这边。”这个声音再次让凌落云感到不安，没有比这还要煎熬的了。
“妈呢？在哪个病房？”凌落云有些哽咽了，七年了，整整七年她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了部队上，却忽视了家庭。
“别急，我带你去。就在楼下。”简桀说着搂着凌落云的肩，以示安慰。
病房外，凌落云停下了脚。眼泪就在眼眶中升腾着，一个不留意就会涌出。凌落云用纤细的手抹了抹眼泪，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推门而进。
门缓慢的开了，病床上的女人眼眸猛的睁开，看清了眼前人眼泪却流个不停。
“妈！！”凌落云看着宁雅，有些悔恨。她映像的母亲，一直都是很强硬。从刚刚推门时，凌落云就发现了宁雅的期待，她一直在期待，在期待她的女儿归家来。
“嗯……嗯……”宁雅的手猛地向上扑腾着的，咽喉里发出一阵阵的哼叫，显得有些狼狈。
“我在，落云在……我……在。”凌落云坐在病床前握住了宁雅的手，眼眶里的泪再也忍不住了。她本来就是眼泪多的人，忍是忍不住的。
宁雅像是点头了，头歪着，眼里的慈祥遗漏无疑。
“妈，睡吧。落云回来了，不用担心她迷路了。”简桀看着宁雅，心里很是难过、无助。
宁雅不理会简桀，只是呆呆的望着凌落云。
“妈，你想说什么？”凌落云抚摸了宁雅的脸，充满了温柔。
“嗯……嗯……”简桀皱了皱眉头，几番揣摩。
“妈她说，你没有走丢就放心了。她想你。还有就是，她这辈子对得起你死去的父母了吧，良心也很安稳，只是还是希望你好好的。”凌落云的泪顺着脸颊流着，初一她失去父母后就来到简桀家里，那是简桀的父亲还在，宁雅也没有为了生计变得强硬，那时她第一次见到宁雅就被宁雅的真情打动了，宁雅这辈子就想要一个女儿，如愿了也给了凌落云一个家。那时，凌落云的方向感不好总是迷路，宁雅就每天到学校接送，那是作为军人后代的凌落云未曾享受过。现在的她，长大了。她的母亲，却要离开了。她再也不能坐在宁雅自行车的后座，声音哽咽着叫她一声妈了。她感到十分无助。她不想宁雅变成这样，病床上的她的母亲，是她这辈子唯一的依靠了。
“落云，让妈好好休息。”简桀看着凌落云泪流不止，心里满是心疼。
凌落云握住宁雅的手很久才松开，看着宁雅乖乖的躺下后，为她掖了被角，慢慢走出了病房。走廊上，简桀坐在座椅上，眼底的疲劳化成了血丝。
“陌熙呢？”凌落云坐在简桀的身边，习惯的靠在他的肩头。
“她昨天晚上守在这里，今天有些贫血，我让她回去了。”简桀声音透着一丝沙哑，却充满了释然。
“怎么看？妈她，你怎么看？”凌落云淡淡的说着，伸手蹭掉了眼泪，抬起头望着简桀。
“舍不得……但人世无常。像我们这种人啊，见到最多就是死亡。就、释然。留下的是舍不得和满腔的愧疚。她忙碌了一辈子，离开未尝不是一种解脱。”简桀类似哄一般的安慰着凌落云。
“妈呢？”凌落云看着简桀眼底的血丝，心里大片大片的苦涩，伸手让简桀靠在了自己的肩头。
“嗯？妈说，她想……解脱。”简桀声音突然就哽咽了，眼眶更加的红了。
“嗯……我们要好好的陪伴着她，谁也不许哭泣。让她快乐，只要让她在这段时间快乐就好。愧疚、眼泪、埋怨留到以后再折磨自己吧。现在，她就是我们天。”是啊，母亲就是天，对于凌落云来说，宁雅就是她的天。
我们，在死亡面前多么渺小啊……
夜半，冬天的气息更加浓重了。凌落云听着身边均匀的呼吸声，却没有丝毫的睡意。怔怔的望着窗外，漆黑一片，空洞至极。
当我还是小孩的时候最快乐是你牵我的手那么简单不需要理由一年一年张大了以后我们不再容易被感动是否世界变了你也变了记忆中的旋律却依旧温习回味你曾拥抱我生命中最美最美的那一刻笑容藏在你我的心中温习回味你曾拥抱我生命中最美最美的那一刻笑容藏在你我的心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