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里?怎么会这么黑?难道被抓回来了?”米儿睁开眼,看着黑洞洞的小房子。
“你,你醒了,太,太好了。”一个半男半女的声音在耳旁想起,“啊!”这是个什么怪物,米儿大叫了起来,硕大的脑袋,长着两个身子。
“对,对不起,我,我长的,有点,有点丑。”声音发自怪物那张还象是人的嘴里。
“你,你在,在路上晕,晕倒了,我,我正好看见。”
米儿定了定神,是个人,一个很丑的残疾人,自己被这个人救了,米儿想起来,自己逃出来了,这个丑的和卡西莫多一样的人救了自己,米儿对自己刚刚的失态有点不好意思:“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这里有点黑,我没看清楚。”
“没,没事,我,我习惯了,你,你喝点水吧。”怪人端了一杯水送到米儿旁边。
真的渴了,米儿端起杯子就鼓咚鼓咚的喝了起来,那怪人高兴的搓着好,好象得了什么奖励一般。
“那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了,我叫米儿,你呢?”米儿喝完水,打量了一下这个怪人,虽然丑的有点吓人,可怪人给自己一种很安心的感觉,怪人分散的眼神里透出的是善良,不是邪恶,也不是阴谋。
“我,我没名字,他们,他们都叫,叫我垃,垃圾王。”怪人低下了头,米儿的脸就象是天使一样,怪人不敢看那双美丽的眼睛,在美丽的米儿面前,怪人感觉自己更丑了。
“人怎么可以没名字,你爸爸妈妈生下你没给你取名字吗?”米儿有点可怜这个怪人。
“我,我妈一,一生下我,就昏,昏过去了,我,我爸,把,把我扔了,一,一个尼姑捡,捡到我,没,没起名,十岁,十岁尼姑姑死了。”这怪人很少与人交流,一次说这么多话,有点累了。
“你没名字啊,那我给你起个名字吧,他们叫你垃圾王,你就叫王及吧。”米儿从小就是自卑的,可在这个怪人面前,米儿突然觉得自己是幸运的,虽然爸爸一出生就抛弃了她,可她有个爱她的妈妈,虽然身体多次受疮,可毕竟现在她是健康的,而且上天给了她一副天使的面孔,模特的身材。
人哪,沉在自己的世界里时,总是自怨自艾,埋怨上天的不公正,没有给自己一个好的家势,可都没有给自己一别绝世的容颜,可当看到比自己差的人的时候,就会感谢老天,原来老天对自己还是厚爱的,而且会伴随着产生一种优越感,此时的米儿就是这样的。
“王及,王及,好,好,我就,就叫王及。”怪人咧开长满大牙的嘴,嘿嘿嘿的笑起来。
“我,我送你,你回家吧。米,米儿姑娘。”现在这个叫王及的说道,把这么美好的人儿留在自己这间破屋子里,简直是对这美人的污辱。
“我没有家,我不知道该去哪。”米儿掩面哭泣起来。
“你,你别哭,我,你,你住这,我,我去外面住,你,你别哭。”王及张着手,但不敢上前。
这是多美好的人啊,没有人爱和王及说话,甚至有的人看了一眼王及就觉得伤了自己的眼,可眼前这个美人不仅看自己,而且和自己说了这么多的话,还给自己起了名字,一种从未有过的感情从王及的心里升起。
“我在这住,这是你家啊?”米儿打量起自己所在的房间,是一废弃的工棚,建的时候应该是没有安窗户,只留了二个方洞,现在安的是两个旧的窗框和窗户,两个窗户颜色不一样,样式也不一样,应该是王及收垃圾时收上来的,屋里生活用品倒也齐全,但颜色各异,款式也各异,象小孩子过家家一样。
房间里杂乱无章的摆着能用得上的生活用品,米儿睡的是一张木板床,一条床腿已经修补过了,米儿起身,看到床边有身衣服,这套衣服和这个房间是不协调的,因为它是新的。
王及看米儿要起来:“我,我出去,这,这衣服,你,你穿。”
米儿看着王及走出去,小心翼翼的关上门,米儿拿起衣服,是一身白色的运动服,米儿脱下已经被撕成布条的衣服,换上这套运动服,衣服不大不小,这怪人王及还真有心,米儿心里暖暖的。
推开那扇吱吜吱吜的门,外面的阳光好刺眼啊,晃得米儿睁不开眼,王及看到这个美丽女孩站在阳光下,就象是披着阳光的女神,王及远远的站着,心里充满着及大的快乐。
好自由的空气啊,被关了一年之久的米儿才会明白自由是多么重要的事:“王及,你就是靠捡垃圾为生吗?”
“是,是的,我,我捡垃圾,还,还给一家,一家学校,倒,倒垃圾,他们给,给我工资。”王及忙答到,这个美人吐出的每个字都象音符一样,王及的心在音乐里跳舞。
“那你还很有本事啊,不象我,连正经的工作都找不到。”米儿惭愧起来。
“你,你不用,去,去工作,我,我的钱,给,给你。”王及终于表达清楚了自己的想法。
“你的钱给我,你怎么办啊?”米儿觉得这个怪人倒有点意思,他是那么拘谨,不敢靠近自己,连说话也说的结结巴巴的。
“我,我不,不用钱,都,都给你。”王及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扔给了米儿。
米儿拾起布包,是钱,一元,五元,十元的,满满的装在一块布里,钱放的很整齐,米儿眼里流出了眼泪,没想到真心对自己的除了妈妈,竟是眼前这个奇丑的怪人王及。
男人,在自己身上的那些男人,威风凛凛的公职人员,叱咤风云的商场精英,道貌岸然的文人学者,一个个表面上满口的仁义道德,张嘴闭嘴的法律规定,可是,他们的内心怎及眼前这个残疾的,丑陋的,被人遗弃的王及更美,更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