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穿上纯白的婚纱走出了试衣间。
“妈妈好漂亮。”路路不掩孩子的纯真,直接上前去抱住安妮的腰。
范则之从沙发上站起,满眼的欣赏和痴情,机灵的周怀宇大眼看了看安妮,又看了看范则之,鬼鬼的笑了笑。
周怀宇上前把路路拉到一旁,“门口有个冷饮店,有特别好吃的冰激淋,想不想吃?”
“想,想”路路毫无心机的跟着周怀宇走出了礼服店。
安妮平时穿着大方而休闲的衣服,白色的婚纱勾勒出安妮完美的曲线,裸肩的设计让安妮的皮肤潺潺生辉。
这样的安妮给范则之不一样的感觉,安妮今天特别的美,下星期就是安妮和范则之的好日子,范则之心里满满的幸福,两人面对面相互深情的注视着。
这时,服务员也知趣的走开了,每当此时,就象是空气突然注入了荷尔蒙,总有将要新婚的夫妇来一段激情表演。
范则之轻吻安妮柔软的唇,一点一点加重,一点一点深入,直到两个有点喘不气来。
结婚前每个注视都会产生火花,结婚前男人眼里女人的一举一动都是可爱而美好,结婚前男人都是体贴温柔的或者热烈痴情的。
可结婚呢?
结过婚的服务员看着两人恢复了平静,淡淡的走过来,带着职业的微笑:“小姐很适合这套礼服,这套婚纱就象是专门给这小姐定制的一样,先生是不是要订这套,还是再挑一下?”
夸只是手段,目的是为了卖出商品,服务员知道今天又有提成了。
范则之掂着几个精美的大纸袋,和安妮的小挎包,安妮要帮忙,可范则之不肯。
现在不管是鞋还是服装,都会有个精美的纸袋来包装,虽然这些到家里最大的用处是装垃圾,可如果不这么精美,似乎里面的商品就没有什么档次。
结婚的日子在忙忙碌碌,欢欢喜喜中来了,是个好天,范则之带着花车接到了美丽的新娘,指着早起的太阳说:“我们老家说,结婚那天天气特别好,娶的媳妇就特别贤惠。”
安妮知道那是在夸自己,笑了笑,心里想,范则之上一次婚礼天气是不是特别的不好。
排演了无数次的人生喜剧在专职的婚礼主持下开始了。
安妮和范则之是喜悦的,因为从这一天开始,他们可以正大光明的住在一起了。
当然,安妮有些累,比平时高许多的高跟鞋在站立许久后,象螃蟹一样紧紧夹着自己的脚趾,安妮交替了一下前后脚。
主持人还在涛涛不绝的诉说着范则之和安妮的爱情故事。
“我们美丽善良的新娘安妮见小偷已经把手伸向了我们新郎的口袋,说时迟,那时快,新娘抓住了小偷的手,小偷恼羞成怒,穷凶极恶拿出了匕首,新娘子一个高踢脚,踢的小便匕首掉了地,手腕断了骨。”
“好……好……”安妮的同学和范则之的同事在底下喝彩。
得到鼓励的主持人越说越兴奋。
安妮又一次交替了脚,范则之面带微笑,似无意的扶了安妮一下,安妮抬头看了看范则之,范则之温柔的回眸一笑,浓情蜜意在两人之间无声的流淌。
后面,一个女人穿着扎眼的黑裙,手紧紧的捏着杯子,站立的亲友们遮住了她哭丧般的脸。
这个女人高高盘起头发,如果脸上没有那扭曲的憎恶的表情,应该是个美丽而高贵的女人。
女人并不听主持人的夸夸其谈,在她心里,这都是谎言。
从人缝里,女人只盯着安妮和范则之,那个甜蜜的对视和微笑,让女人无法自抑的捏紧了拳头。
没有人注视这样一个黑寡妇一样的女人,人们沉浸在安妮和范则之离奇而美好的爱情故事里。
主持人终于把环节进行到了下一步,拜父母,拜亲友,夫妻对拜。
因为范则之的安妮的要求,主持人加了一个新的环节,让路路上前给父母喂糖,预示着未来的一家三口甜甜蜜蜜。
“现在我们有请这家的宝贝儿子,路路”主持人举着话筒,今天进行的出奇的顺利,亲友们兴致高涨,这两口配合的又是极其完美。
路路没有上来。
“有请小公子路路。”主持人伸长了脖子。
所有人都回头看,四面看。
“路路呢?”范则之的妈妈开始在四周来回寻找,所有人都加入了寻找路路的大军。
今天路路特别兴奋,一直围着安妮跑来跑去,可这会儿却不见了身影。
只有一个人没有找,就是那个黑衣女人,在大家找路路的时候,女人站了起来,恭恭敬敬的冲着向这边找来的范则之妈妈叫了一声:“妈……”
范则之妈妈抬头愣住了。
“柳含情……”范则之也看到了黑裙女人。
范则之明白了,冷着脸走到黑裙女人跟前:“柳含情,路路哪去了?是不是你把路路藏了起来。”
柳含情冷笑一声:“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了,见了老情人就这么不开心啊,路路?路路不是一直是你带着的吗?刚一见我就和我要啊?我可没有,要是要,我们可以再生一个,呵呵。”
柳含情干干的笑声象一个硬刷子刷在玻璃板上一样,听起来心里发紧。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早成过去了,路路在哪?把路路还给我。”范则之发现为了这个女人心痛了几年是多么的不值。
“路路也是我的儿子,你再婚了,我怕路路受后妈的气,路路我先带走,到时候法院会给你通知的。”柳含情把眼一扫范则之身后的安妮。
“则之,你的年龄长了,可眼光这么变的这么差,是不是嫩的比较好咬,呵呵。”柳含情用手扶了扶范则之的新郎花,干笑着向安妮走了过去。
“这么年轻啊,刚毕业吧,是不是还没找工作,现在的女孩子,为了钱和房子,就这么愿意给别人做后妈啊”柳含情比安妮高出半头。
大洋马一样的柳含情前突后翘,安妮对这突然的变故,竟不知怎么应对。
范则之一把拉开柳含情,“是你八年前自己离开的,你以为每人女人都和你一样,为了男人的钱可以出卖身体,把路路还我,否则我和你没完。”
“干嘛那么大声,你忘了以前对我多么温柔和体贴了,路路是我们的孩子,我怎么会舍得伤害我们的宝贝呢?我可是他亲妈。”柳含情把亲妈两字重重的咬了咬。
安妮的心象被刀砍的七下八下,痛……
没有眼泪,没有愤怒,安妮只想离开这里,这个她一生中最美好的地方,婚礼的现场。
范则之甩开柳含情的手,去追跑走的新娘。
安妮漫无目的的跑,高跟鞋和拖地的长裙让安妮摔倒了,腿腕传过来钻心疼痛。
范则之抱起安妮,安妮大声的哭了起来,压抑的委曲一瞬间爆发了。
“安妮,别怕,安妮,有我呢。”范则之轻声安慰着安妮。
路路不见了,安妮的婚礼变成了安妮的噩梦,柳含情出现了,安妮和范则之还能和以前一样恩爱吗?为了路路,范则之会不会妥协?柳含情为什么出现在婚礼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