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沙滩上的人也寥寥无几,大家都乘着天还没有真正的暗下来,投宿和吃饭去了,没有人的百步沙有点冷清。姜御宇他们加快了搭建帐篷的速度。
他们先把篷杆立起来,丈量了一下需要订木桩的地方,将六组篷杆连结起来,将篷杆穿进帐篷的支套内,两组的各一端插入掏空内,两组杆的另一端同时用力的绷起,绷紧后也插入另一个的套孔内,提起帐篷抖成形,即平放在地上打钉子,再在外面套上防雨罩。不多时,两顶帐篷就完成了。几个人把车厢里的棉被、干粮拿出来,分配好。姜御宇他们5个男生进了一个比较大的帐篷,把另外一个留给女生们。
吃了点带来的食物,男生们的帐篷里顿时热闹了起来。他们拿出扑克牌斗牛、打牌,玩得不亦乐乎,不多时,受到气氛影响的青果他们也凑热闹加入了进去。由于不想污染景区的风景,也不想疏忽的时候点燃帐篷,造成不必要的危险,姜御宇他们并没有使用明火。每个人只是分配了一个手电筒。
外面的天已经很黑了,伸手不见五指,帐篷里依旧灯火通明,7个手电筒明晃晃地有点刺眼。海边晚上的气温有点低,还好,他们准备的也算充分,陆曼曼把自己帐篷里的棉被也拿出来,裹在青果和自己的身上。夜间的沙滩没有了白天的嬉闹,留下的只有呼呼的风声,和海浪拍击的哗哗声,如果没有这么多伙伴在一起,多少有点恐怖。
看出女生们的害怕,马郭明建议道:“如此的气氛,如果看恐怖片一定很刺激,不如,我们来讲讲鬼故事吧。”
“还是不要了吧?”陆曼曼道。
“胆小鬼,怕了吧?”马郭明向陆曼曼挑衅道。
“谁说我怕了,我只是觉得青果会害怕而已。”陆曼曼边说一遍给青果使眼色。
“我还好。”以前对于鬼怪什么的多少会有点害怕,但是有一次看电视的时候,片花里播放了演员们拍摄鬼片时的片花,看着那些扮演鬼怪的演员,画着恐怖的妆容嬉笑着、调侃着,或者是拍片时闹出的笑话,讲错的台词,也就没有那么害怕了。
陆曼曼有些泄气,暗暗责怪青果今天的接收系统不好。但是既然话已经出口,显然已经没有办法改变了,心里暗暗地把提出讲鬼故事建议的马郭明数落了几十遍。
为了营造气氛,他们把帐篷里的手电筒关掉了几盏,只余一盏手电筒被朝上放着,留下幽幽的光。
“我们谁先开始讲?”马郭明说道。
“还是让我先来点开胃的小菜吧。”傅磊自告奋勇。其他人一派闲适地要么躺着,要么侧卧着。只有陆曼曼有点紧张,挨着躺在青果的怀里,算是给自己找了个靠山。浑然未觉姜御宇不时飘过来的眼刀。
傅磊咳了咳:“话说,很久以前有一对很恩爱的男女,男人家住在农村里,非常的穷,女的是城市里的大户,后来他们结婚了,男的成了女人家的倒插门。两个人组成家庭以后,慢慢地,为了家里的琐事争吵,感情也就渐渐地淡了。男的总是嫌弃女的乱花钱、不做家务。女的总是在吵架的时候说起男的没有出息,是他们家的倒插门。
说来也奇怪,女的虽然不会做菜、打扫卫生,男人的衣服却总是亲手洗的。”傅磊的声音不大也不小,仿佛讲述着平淡的生活故事,陆曼曼的紧张多少有点平复了。
“终于,男人有了外遇,并且和外遇预谋要杀死自己的老婆,谋得家产。那天天色微微有点阴沉,男人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说到这里傅磊的语气渐渐的有点阴沉,“他终于用事先准备的凶器在浴室里杀死了老婆,由于老婆的挣扎,他的身上淋了很多的血,他踢开老婆死不瞑目的尸体,走到浴室的脸盆前清洗衣服。”
傅磊听见文博不自然地咳嗽了声,以为他害怕,傅雷故意看了他一眼,继续道:“男人来自农村,本来就很节俭,这件衣服是他这个月刚买的,所以他有点不舍得,他随意弄了点洗衣液,使劲地搓着。不多时,墙上的钟敲了12下,男人有点懊恼,他抬起头的时候,突然……”傅磊加重语气,嗖的一下站了起来,陆曼曼一个激灵。其他人只是好奇的盯着他看。
“浴室的镜子里,一个字一个字地显示出字来,感觉像是有人重重地一笔一划得写着,男人慌张地东张西望了一下,周围根本就没有人,他重新把视线投入到镜子里,希望只是自己眼花看错了,这一次,男人的眼眶秃了出来,因为他清楚地看见老婆满是鲜血的脸出现在镜子里。”傅磊突然抽出手电筒照在自己做鬼脸的脸上,“就像是这样。”帐篷里的人多少被傅磊的样子震了震,陆曼曼呜呜叫了一声,马上捂住了自己的嘴。
“男人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突然感觉自己的脖子被勒住了,他听见老婆哀怨的问道‘为什么,我这么爱你,我这么爱你’声音久久不去。男人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呼吸困难,这时,那只无形的手却放开了他。”傅磊突然挨近离他最近的顾炎一把抓住,问道:“知道你为什么洗不掉衣服上的血么?”“因为,你的怨气太重了。”顾炎哆哆嗦嗦的说,仿佛傅磊是被那个女人附身了似的。
“错,你洗不掉身上的血迹,是因为—你没有用雕牌洗衣粉!”傅磊大声的喊道,满足的放开了顾炎的衣领。
帐篷里一片寂静,突然扑哧一声,文博挂着无害的微笑:“嗯,不错的洗衣粉广告。”其他人回国神来,回想鬼故事结尾无厘头的结尾,都笑了起来。
回想起鬼故事中间自己的那声哽咽般的声音,陆曼曼觉得面子上有点挂不住,她自告奋勇第二个讲。
“从前有一对很恩爱的夫妇,他们都是普通的工薪阶级,虽然不至于太过富裕,但是贫苦的日子让他们倒也很恩爱。几年后他们有了一个孩子,日子也是平平淡淡的,儿子很快7岁了。”陆曼曼压低了声音说道。
“有一天,丈夫和妻子起来争执,失手把妻子打死了。为了养活唯一的儿子,丈夫跪下来和妻子请求并且道歉,因为他不能坐牢。他匆匆把自己妻子的尸体埋了。并且更加用心的宠爱和教育孩子。他害怕孩子问起母亲的去向,就骗孩子说,母亲去了外婆家了,对此,孩子并没有怀疑。
一开始的时候,邻居家里的人也会问起孩子他妈的事情,他也都以回娘家打发了。事情也没有被揭发,日子过去了几个月,男人要上班、做家务,还要照顾孩子,他感觉很累,于是,告诉孩子自己和他娘离了婚,准备另再找一个妈妈回来。”陆曼曼更加舒服地往青果的怀里靠了靠,并没有看见姜御宇有点不满的眼神。
“那天,男人下班回到家,才准备完晚饭,就在看儿子搬了一张椅子回来,还在椅子上多放了一双碗筷。男人以为儿子只是想念母亲也就没有在意。周围的邻居开始对他们家指指点点。他也毫不在意。后来又过了一天,他听见晚上的时候,儿子和人讲话,进去的时候,却只看见儿子一个人,男人也只是奇怪。
后来,他带来一个女人回来,看见儿子照样在桌子边放了三张椅子,三副碗筷,也并没有奇怪,他告诉儿子,自己要娶带回来的女人,儿子突然怪叫了一声。”陆曼曼突然支起身体,幽幽的眼睛在微弱的灯光下带着点点诡异。
“爸爸,不要在妈妈面前说这些,你怎么可以这样。”
“妈妈?”男人奇怪道。
“你不是一直把妈妈背在背上么?”孩子回答,脸上是属于小孩子的天真。
男人突然感觉自己的肩旁有点沉,回头一看,就看见亡妻带血的脸带着诡异的笑容。
“你们看,他现在就在你们背后。”陆曼曼突然惊恐地睁大眼睛。顾炎他们神经质地回头看了一眼,毛骨悚然地揉了揉肩旁。陆曼曼讲完了故事,重新窝进青果的怀里。
突然,一阵风吹过,呜呜的一直响,海边的风一向很大,有点万马奔腾的感觉,吹得帐篷的油布不断的扑腾。陆曼曼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冷。
“你说的那个女人是不是就在你背后呢?”太子冷冷地说了一声。
“啊……”陆曼曼突然感觉自己的肩旁有点重,一下子推开了身后温暖的怀抱,身体簌簌地抖着。
“哈哈呵呵呵……”马郭明不客气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