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果子失踪了,什么时候的事?”
    “星期六早上她去找你以后,我就没有看见她了。”
    “星期六晚上没有回去,你当时怎么不说?”姜御宇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苦等了一个上午,他的不安越扩越大,青果一个上午没来上课,那是以前绝对没有发生的事情,终于,他给同样不见踪影的陆曼曼打了电话。
    “我周六的时候,被我家老头子传唤回家了。”电话那头传来陆曼曼慌乱的声音,语气里带着懊恼,“早知道就不该回家。”
    “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你现在在哪里,我开车过去。”被陆曼曼慌张的情绪感染,姜御宇也开始提心吊胆起来,他不禁想到了青果被人打晕,绑在体育馆楼下的事情,两天了,如果不是小果子个人的原因,这次恐怕不是单纯的恶作剧那抹简单了。姜御宇的脚步不由地更加快了几分。
    “我在万人街的阿尔小屋,小果子打工的地方。”
    “怎么样,他们知道小果子去哪里了么?”话音刚落,随即想到陆曼曼此刻的焦急,人肯定是下落不明的,他又补充了一句,“小果子周末的时候有到过店里么?”
    “没有,领班他们打了好几个电话找青果。”
    “好,我知道了,你现在在那里等我,我马上就到。”姜御宇利落地挂掉了电话,向停车场飞奔。
    姜御宇他们七拐八拐地来到A市郊区偏僻的一处居民区,此处大多数居住着来A市打工的外来人员,龙蛇混杂,狭小的楼道里,到处是人工搭建的帐篷,晾晒着一些衣服,门楼的院落里,堆放着一些杂物废品和泡沫箱子种植的蔬菜。此刻正是中午,狭小的楼道上,一片锅碗瓢盆相碰的声音。
    姜御宇他们的车被卡在了楼道里,被迫停了车,面对密集而毫无章法的住宅,陆曼曼和姜御宇一时没了主意。
    “现在怎么办?”
    “你知道青果家里的座机号码么?”
    “不知道!”陆曼曼挫败,自喻是青果最亲近的人,却好像对她一无所知。
    “你知道,青果爸爸妈妈的名字么?”
    “哦,她的妈妈姓余。”但是人还茫茫,光知道一个姓该怎么找啊?
    “就算把每户人家的门都敲一遍,我们也要接着找。”姜御宇坚定道。想来,他真的是一个混蛋,周六的那天青果明明去找了自己的,但是却被自己因为面子,拒绝了。想来,小果子,一定很伤心吧!如果小果子有什么事情,他一定不会原谅他自己。
    一向贫瘠的住宅区挤进来一辆法拉利跑车,小区不多时就沸腾了。篷下纳凉的阿婆阿伯们纷纷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说开了,像是夹道欢迎似的。
    “小伙子,这是你的车么?这地方太小了,你开不过去的。“热心的阿伯告诉姜御宇道。
    “阿伯,你在这个小区住了有多久了?”
    “20年了。”老人家的牙齿因为松动,发出的声音有点奇怪。
    “那阿伯对小区里住的人都认识么?”
    “我自己开了一家水果超市,住在这里的人都到我这里买,多少也和街坊混了一个脸熟。
    “太好了,阿伯,你知道这附近住着一个40多岁姓余的妇女么?”
    “姓余的很多啊,你们知道名字么?”
    陆曼曼和姜御宇都犯了难,姜御宇的双手不自觉地抓了一把口袋,光滑微凉的质感突然让他一个激灵,他把手机从口袋里拽出来。Iphone手机上的挂件是一块灰白相间的椭圆石头,这是,上回他们去普陀山的时候,买过来的纪念品。
    姜御宇修长的双手飞快地在Iphone上滑动,紧接着,他把一张照片举到阿伯的面前。这是上回在百步沙骑自行车的时候,文博拍得照片,后来,他特意向文博要了过来。
    “哦,这个小姑娘我看见过,就住在那边那个巷子里,有个葡萄架的地方。”
    “谢谢你,阿伯。”陆曼曼激动道,好在没有白来。
    “阿伯,谢谢你,给我选两个大西瓜好么?”
    门后面是一个面色昏黄的妇女,穿着一件洗白了纹路的格子上衣,但是却没有给人邋遢的感觉,相反地她显得过于干净和苍白。消瘦的身材,让穿在她身上的衣服,空荡荡的。她打量了几眼眼前学生摸样的两个孩子:“你们是谁?”妇女的声音有点沙哑,她背过身去,咳嗽了几声。
    “你好,阿姨,您是青果的妈妈么?”
    “诶,是的,你们是青果的同学吧,来,里面坐。“余文华热络的招呼他们,又捧了一些水果出来,拘谨道:“阿姨家没有什么好东西可以招待的,真不好意思。”
    “没有,谢谢你,阿姨。”
    小小的大概60平米的房间内,分成了厨房、客厅、卫生间、卧室,可以说是麻雀虽小,但是五脏俱全。四周的前面有点泛黄和剥落,不少地方粘着报纸,但是房间里井然有序,洋溢着淡淡的温馨。
    “阿姨,青果她回来了么?”
    “没有啊,我家青果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余文华手中的镊子一个不稳,手中的珍珠滚落了下来。
    “阿姨,你不要紧张,青果她肯定是没有事情的。”话虽这么说,陆曼曼自己都紧张的要死。小果子既然没有回寝室,又没有回家,手机又关机,她到底是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青果是什么时候不见的。”余文华消瘦的肩膀有点微微抖动。
    “和我一起来的这个女生是青果同寝室的室友,她是第一个发现青果不见的人,我也是青果的同班同学,星期六上午的时候,她去过我家,后来周一的时候,我就发现她没有来上学。”姜御宇事无巨细地把事情的始末告诉给青果的妈妈。姜御宇认为隐瞒并不是一个很好的措施,这样只会让不明情况的人更加的担心。
    “这孩子,不会又失踪了吧!”
    “又?”
    “哎,青果12岁那年走失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