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绮晴手中握着簪子正发着呆,突然一束光线穿透了屋内,让她不禁眯了眯眼,用衣袖挡了挡,好几天没有见到如此的阳光了。
透过衣袖,门口站立着的女子,一身红色拖地长裙,裙边金色绣着花朵很是精细,内衬淡粉色锦缎裹胸,袖口绣着精致的金纹蝴蝶,耳旁坠着一对银蝴蝶耳坠,乌黑的秀发上插着那七彩琉璃的发簪,衬托着女子的肌肤更加白莹,倒是个美人儿。
“王妃,那就是胡绮晴。”朱青依身边的丫鬟带着不屑的语气盯着胡绮晴看。
却在胡绮晴放下袖子的那刻,切实的愣住了,她是朱青依从梁国带来的贴身丫鬟,她一直觉得自己家的主子是这世上最美的人了,却没想到,眼前的胡绮晴仿似天仙下凡一样,那淡淡的神情,一袭素色轻纱,给人一种飘逸的感觉,在阳光的照耀下,美得像不吃人间烟火的仙子。
原来,是冀王妃,这大婚不是过了么,还穿的这么红干什么。胡绮晴望了门口的人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你就是胡绮晴?”朱青依也被惊到,她或许知道为何冀王迷恋眼前这女子,哪个男人能不沉浸在眼前这女子的美貌中,然而有另一个事物更吸引了她,那便是胡绮晴手中的白玉莲花簪,她到晋国也有一段时间了,怎么会不知这白玉莲花簪的故事。
“是。”胡绮晴微微点头,淡淡地应着。
朱青依仰起小脸问道:“你可知你手中拿的是什么?”
略带骄傲的声音,传到的胡绮晴的耳膜,从心底对这个冀王妃产生一种排斥。
“那应是本王妃的东西。”朱青依见胡绮晴不搭理她,立刻提高了音调。
“是么?”淡淡的一声,没有太多的情绪。
胡绮晴的回答却惹得朱青依一阵怒火,这胡绮晴怎能用如此态度对待自己,自己可是堂堂冀王妃,而她算是什么,虽说王爷以前宠爱她,但如今王爷也不在,她胡绮晴连个侧妃都不是,竟然对她这个正妃如此的不敬。
“秀儿,去给本王妃把簪子拿回来。”朱青依定定地看着那只簪子。
秀儿一听,立刻朝胡绮晴走去,一个伸手,却扑了个空。这胡绮晴明明刚才还在自己眼前,如今已经在房中的另一边,谁也没看清这是怎么回事,朱青依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就是冷冷的笑意,有意思。
秀儿就这样试了好几次,都被胡绮晴轻松避过。
“胡绮晴,看来是要本王妃亲自动手了。”说话间,一条黑色的鞭子从朱青依手中展开直挥向胡绮晴。
胡绮晴避过,不禁皱了皱眉头,这梁国公主怎么那么难缠?哼,想要她手上的簪子,休想,这是司马涯送她的礼物,也是唯一让她有个精神寄托的东西。
这朱青依不是省油的灯,这一鞭接着一鞭,完全不给胡绮晴喘气的机会,房内的桌子椅子花瓶被挥的全倒落在地。满房子一遍的狼藉突然胡绮晴一个转身,上前一步,便一手抓住了朱青依手上的鞭子,跟她对视着。
朱青依心中一急,却怎么也甩脱不了胡绮晴的手。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王爷给的东西,只有王爷可以向我要回去。”胡绮晴一字一句地说着,目光坚定的看着朱青依。说罢,手一松,差点让她跌倒在地。
“你给本王妃记住,秀儿我们走。”朱青依被气得脸色微红,收起鞭子,狠狠撞门而出。
胡绮晴看着这满屋的狼藉,有些无奈,还好自己跟师父学过一些防身之术,否则今天怕是要被打的满身是伤了。
看,自己不去找别人的麻烦,别人就自个儿找上门来了。
胡绮晴蹲下身,扶起那些椅子,这到底算是什么,自己已经如此安分,天天在房内,只为等司马涯的消息,这簪子是司马涯唯一留给她的东西,她不稀罕王妃之位,她只是想要保留好司马涯留给她的。
月牙儿从外面回来,看见这一屋子一遍的狼藉,立刻扶起那正要去捡花瓶碎片的胡绮晴。
“小姐,这是怎么了。”自己只不过出去一会,回来这屋子竟然变成了这样。
“没事。”胡绮晴摇了摇头,起身坐在镜子前,看着镜子面色苍白的自己,她胡绮晴活了二十年,什么时候受过这样气,即使是自己的亲生父母也从来没有对她大打出手,现在,她自己看着镜子自己这副憔悴不堪的样子,开始有点讨厌自己了。
司马涯,现在你有下落不明,生死未卜,没关系,我会等你。现在你有了王妃,也没关系,我要的只是你真心爱我的那颗心。
拍了拍自己的小脸,豁然起身,吓了正在那边捡碎片的月牙儿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