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为何不让属下去活捉那梁国太子。”天牢外围,黑黑的夜幕中,却隐藏着一群侍卫,为首的司马涯望着朱健熙消失的身影,并未说什么。
早在朱健熙踏入皇宫时,就已有人向他禀告了,朱健熙大伤初愈就敢潜入皇宫,来的一定不止他一个人,司马涯只是想看看,这位梁国太子冒险进宫所谓何事,结果却在他意料之中,胡绮晴和朱健熙的关系确实不止是认识这么简单。
今夜,如果朱健熙带着胡绮晴从天牢出来,他司马涯即使是就此要与梁国为敌,也不惜让朱健熙死千万次。
“你们都退下。”随着司马涯的命令,一行人在漆黑的夜色中迅速的移动起来,不一会又是一片寂静,只见一抹明黄色的身影进入了天牢。
“我说了我不会跟你。”胡绮晴听到折回的脚步声,心中不禁暗叹,转过头却被满眼的明黄惊的愣住。
司马涯走近胡绮晴突然半蹲在她面前,深色的眼眸看不出情绪。
胡绮晴这才回过了神,已经多久没有看见过他了,再次见面恍如隔世,这一个月来天天念的,想的人如今就在面前,她的涯,看起来好像清瘦了,好想握着他的手问他这些天,是否也曾如此想过自己,好想拥抱他。
然而,司马涯在这个时间出现,有件事让胡绮晴更担心了。
“爱妃可是在担心朱健熙?”胡绮晴那欲言又止的表情让司马涯心中闪过一丝不快。
胡绮晴不语,对上司马涯那双好看的眼睛,目光好像被对方牢牢盯住似的,怎么也移不开。
“他走了,你大可放心。”司马涯站起身来,修长的身子挡住了胡绮晴面前的光线。
昏暗中,胡绮晴突然觉得有种莫名的害怕,是怕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就这么走了,还是她不知道。
只是自己的手像不受控制了似的,突然上前紧紧抓住了司马涯身侧的手。
一阵冰凉的感觉从司马涯的手心串了上来,身子微微一阵。
“涯。”胡绮晴抓着司马涯的手不敢用力,对方并未有所回应,但是胡绮晴却又贪婪的想从他温热的手掌中索取更多的温暖。
“你最近,可有好好用膳?”握着司马涯的手依旧固执的握着,胡绮晴抬头望着司马涯消瘦的面容,心里竟是心痛。
“我没资格再关心你了,是不是。”司马涯的沉默让胡绮晴的心一点一点的跌了下来,自己是不太傻了,已戴罪之身,身在天牢,还问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
虽是不舍,胡绮晴还是缓缓收回了手,那纤细的小手在要完全离开司马涯的手掌时被对方牢牢的握住。
随后腰间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搂住,眨眼功夫,胡绮晴已紧贴着司马涯,在他怀中。
胡绮晴满眼的惊愕看着司马涯。那扣在她腰间的手,使她完全不能动弹。
“晴儿是爱朕的,对么。”熟悉的淡香味,胡绮晴愣愣的看着司马涯,乱了心绪晃了神。呆呆的点了点头。
随即觉得身子被搂的更紧了,司马涯的呼吸在自己的颈间,热热的。
“你爱朕,就好。”淡淡的声音似乎透露微微的霸道,却温暖了胡绮晴那颗刚才还凉透了的心。
天牢的石床,胡绮晴原以为在这个多事的夜晚,一定会失眠到天亮。哪知,被司马涯抱在怀中没多久,便沉沉的睡去了,有他在,甚是安心。
司马涯的修长的手指划过怀中人有些苍白的脸孔,又将胡绮晴搂的紧了些。胡绮晴更是习惯性的往司马涯的怀中蹭了蹭。这样亲昵的小动作,让司马涯一直沉寂的面容露出了一丝的浅笑,低下头,一个轻轻的吻落在了胡绮晴的脸颊上。
次日早晨,当胡绮晴醒来时,已是一人在石床上,摸着身侧的石床已是冰凉,昨夜发生的事情如梦一般。
然而很快,她就意识到昨夜的一切都是真的。
窝藏刺客一事全是右倾一人所为,与婉贵妃无任何关系,婉贵妃乃是受右倾所*,被迫将刺客藏于寝宫内,罪臣右倾择日处斩,婉贵妃虽是被迫但也是有过,被罚免去贵妃头衔,降一级嫔为妃。
醒来没多久便有太监来宣旨。在听见右倾择日处斩时,胡绮晴只觉的脑中哄的一声。以至于是怎样回到凤莱宫的她都浑然不知。
“主子,主子总算平安回来了。”胡绮晴面色苍白的回到凤莱宫,小倩和月牙儿立刻围上前去。
“你们,都没事吧?”胡绮晴回过神,因为她的关系,凤莱宫一干上下的人都被打入了天牢,是司马涯的特殊照顾,自己才会在天牢过的还算轻松。然而这晋国的天牢可不是友善之地,凡是进去的人,不论是何罪,都会经历一系列的严刑拷打。
此时,胡绮晴正面色担忧的上下打量着面前的这两个丫头。
小倩和月牙儿只是不停的摇着头,有点被泪水湿润了的双眼看着胡绮晴,她们的主子,她们这个善良如此,这才出牢狱,心想的却是关心她们,作为奴婢,何曾被人如此看重关心过。
胡绮晴拉过小倩那有些闪躲的手臂,撩起她的衣袖,一道道新旧的鞭痕触目惊心。胡绮晴那原先已是毫无血色的面容,如今显得更加苍白如纸。
“他们他们,怎么能都是本宫不好。”眼看胡绮晴的泪就要涌了出来,小倩和月牙儿两人连忙双双跪地,任凭胡绮晴怎么拉扯就是不起来。
“是奴婢让主子费心了,主子对奴婢如此的眷顾,是奴婢的福气。”
“主子切勿责怪自己,这点小伤算什么,即使让奴婢丢了性命,也是奴婢心甘情愿为主子的。”
小倩和月牙儿这一跪,一人一语,让胡绮晴的心不禁温暖了几分,她发誓,她这生也要保护这些如此信任自己的人。
“快起来吧,再跪下去本宫可要生气了。”胡绮晴强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