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尚德殿的外围,一个身穿深蓝色衣裙的女子手提着一只小木篮,正用着那轻功快速的移动着,不一会便到了尚德殿的阶梯上,那些看守的士兵见是胡绮晴,都恭敬的行了行礼,犹豫了一下,也不敢阻拦,这宫中上下都知道皇上独宠这婉妃娘娘一人,自然是不敢得罪。
“娘娘留步。”胡绮晴一路畅通无阻,却被那在殿门口的无央拦了下来,胡绮晴之前一直留宿在尚德殿,与无央也算是薄有交情了,按理他绝不会拦着自己才是。
“皇上已经歇息了吗?他的病怎么样了?”胡绮晴向那殿内看去,那窗口分明有明亮的烛光在闪烁。
“回娘娘的话,皇上还未歇着。”回话间,却依然拦在门口。
“皇上连早朝都未去一定是病的厉害,本宫担心的睡不着,无央就让本宫进去看看吧!”胡绮晴楚楚可怜的望着无央,在尚德殿的那些天,她深知无央是个心软之人,所以此时才故意装出一副可怜之相。
“这”果然,无央为难的看了眼胡绮晴又看向那大殿。之前皇上吩咐除了李太医,任何人不得入殿打扰。但他也深知眼前这婉妃娘娘对皇上是不同的,只是这皇命难为。着实是为难住他了。
“谁在殿外。”殿内传来司马涯沉沉的声音,胡绮晴心中一喜。
“回皇上的话,是婉妃娘娘。”无央也是欢喜,这主子一开口,命令也是由他发,自己只需照做就行,也不会像现在如此为难。当下立刻回了话。
“让她进来。”话语中竟有那不易被人察觉的愉悦,无央朝胡绮晴笑了笑立刻让身将殿门推开。
胡绮晴也微笑谢过,疾步走了进去。
才刚走进内殿,眼前的场景却实实把胡绮晴吓了一跳。李太医跪在龙床前,正在帮司马涯换药。床边的金色盆中都是血水。缓缓走近,司马涯背上那道深深的伤口印入眼帘。
“涯!”胡绮晴几乎要尖叫出声。她以为顶多是风寒之类的病,却万万没想到会是刀伤。从表面上看起来还并不轻,司马涯并未外出一直在宫内,难道是有刺客。胡绮晴心中一紧。此时那李太医已经手法熟练的将伤口包扎好,朝胡绮晴和司马涯各行了行礼便无声的退下了。
“晴儿,过来。”由于伤在背上,司马涯只能侧躺着,用那好看的眼睛示意了一下自己的床边,胡绮晴才反应过来,急忙走到那床边轻轻坐下。
“这伤,到底是怎么回事。”胡绮晴看着司马涯,眼中是说不尽的担心。
司马涯只是淡淡一笑,牵过胡绮晴的手将自己如何受伤的前因后果都一并告诉了对方。
胡绮晴的脸色随着司马涯的话越来越苍白,眼中也竟是惊愕。目光落在司马涯那用纱布缠着的伤口上,眼中泛起一沉朦胧。
“朕没事。”司马涯握着胡绮晴的手紧了紧,低声安慰道,生怕眼前人掉下泪来。
“你为什么不躲呢?”胡绮晴吸了吸口气,将眼泪倒回去,伸手拉过那被褥盖上司马涯一直光着的上半身。
“朕以前对晴儿说过,对她有所愧疚。这一刀过后,愧疚再无。心里便只有晴儿一人。”司马涯说的认真,胡绮晴那刚忍回去的泪又再一次涌了出来。
原先担心的事情,瞬间都消失了。想到自己之前还一度怀疑他爱上了纳兰俞丽,心中立刻惭愧无比。司马涯连续三天未上早朝,都称有病在身,然而连太后去看望都被拒门外。朝中一片猜疑,都在疑惑这天子是犯了什么病症。竟然如此严重,还不让探望。而然还有一则消息也在朝中掀起轩然大波,三天前,怡和宫丽妃因触怒龙颜,怡和宫被圈为冷宫,外人不准踏入半步。当然这其中的原因只有胡绮晴,子尤还有无央了解。其他人只当是圣意难测。
胡绮晴为了避嫌,则是每日等到晚上才偷溜去那尚德殿。好在司马涯身子底并不差,又有真气护体,伤口愈合速度是普通人的好几倍。此时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
“各国贵宾可都到了?”尚德殿内,司马涯斜躺在软榻上,除了那面色苍白外,丝毫看不出他受了伤。
“回皇上,梁国太子朱健熙,周国国师苏玲,以及各国使者都已经到达,现在以被安顿在宫外的行馆之中。”陈浩亮见司马涯此时以及能跟自己商讨国事,这伤也必定是开始好转了,也渐渐放下了之前的担心。
“梁国终究不死心,朕倒是要看看这朱健熙这次又有什么计划。周国向来不理会他国之事,这次倒是主动。”想必他们这次前来帮他贺寿目的并不简单。
“梁国太子定是以为皇上伤重,此时的晋国朝政是一片慌乱,想乘这机会反攻我国,这倒不是臣担心所在,臣担心的是那周国,之前臣派人巡查已久也未查到周国这次前来的目的。”陈浩亮面色略显凝重。
“既然来了,便是我晋国的上宾,好好招待便是。”司马涯的嘴角滑过一丝狡黠的笑容,陈浩亮也抛开先前的严肃。晋国国大兵强,君主又足智多谋,区区一个周国国师,如果想要在晋国的土地上耍什么心计,又怎能瞒过司马涯的眼睛。
现在兵荒马乱,老百姓的生活颠沛流离,他们幸福的家园都被长期的战争夺去了,留下的只是无比的伤痛。
各国都想一统天下,成为中原的皇帝,可是论实力就数晋国等几个国家有可能成为中原的霸主,可是其他小国也是个隐患,万一他们联合起来也是难以对付的,就拿周国来讲,他们独享易守难攻的条件,要是他勾结外邦来入主中原,吃亏的还是其他大国。
本来想待司马涯的寿辰过后就开始筹备攻打其他国家的计划,看来有人已经等不及了,哼,很好,他要借这个机会来摸清他们的底,到时候也好下手。
“浩亮,这件事就交给你来办!派人前往梁国盯着国都的情况,一有消息就告知朕,还有,周国国主的目的是什么你都要查清楚,朕猜想,他们前来不但为朕贺寿那么简单,特别是周国。”
“是,皇上请放心,属下一定会办妥这件事的。”
“嗯,没什么事就先退下去吧!记住,行动一定要小心谨慎。”司马涯再三吩咐。
陈浩亮恭敬地退出了尚德殿。
他走后,司马涯神情凝重,周国国师突来贺寿,看来原来的计划要改一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