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莱宫内,小倩将煎好的安胎药递到胡绮晴的手上,“主子,安胎药要趁热喝,凉了对身体不好。”一看这碗药黑乎乎的,一定很苦,于是小倩给胡绮晴准备了蜜饯。
胡绮晴捏着鼻子一口气将苦药一喝而尽了,太苦了,她不禁紧皱着眉头,纳闷着,这古代人也太夸张了吧!她只不过是有了身孕两个月而已,也用不着天天喝安胎药,要是在现代,只要照个B超就知道胎儿的发育状况了。
小倩马上给胡绮晴倒了杯茶让她漱口,“主子,含着蜜饯嘴巴就没有那么苦了。”
“外面的太阳很温暖,月牙儿小倩,陪本宫到外面走走吧!”很久没有感受过这样的阳光了,在外散散步对腹中的胎儿也有一定的好处,这古代呀!就是悠闲,不像现在,生活节奏快,古代除了空气好,生活写意,可是这样的生活也太浪费时间了。
从不远处传来阵阵琴声,这让胡绮晴想起了高中时代的《琵琶行》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弦弦掩抑声声思,似诉平生不得志。低眉信手续续弹,说尽心中无限事。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幺》。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暂歇。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
此曲调中充满了幽怨,就像女子在诉说她心中的苦闷和思念之情,沿着琴声寻去,走到御花园的芯湖,亭子里丽影成双,刺痛了胡绮晴双眼,一个喝酒一个抚琴,还挺懂浪漫的,一身明黄色的龙袍不是司马涯还会有谁。
“婉妃姐姐既然来了为何不进来。”黄婉宁停下抚琴的动作,望向胡绮晴。
好美的画面,俊男佳人,琴声美酒,顿时觉得自己是多余的,就像她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以为找到真爱了,却是昙花一现,缠绵过后还是独自悲伤。
“不用了,本宫的身子不适合在湖边吹风。”她是在向她炫耀吗?那么她做到了,胡绮晴快步离开,她不要看着他们在浪漫,只会越来越心痛。
“素闻婉妃姐姐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上次太后寿辰单凭一曲让先帝对你刮目相看,姐姐的风采妹妹不知道这辈子有没有机会目睹。”黄婉宁还是说出来了,她要看看胡绮晴是不是传闻中的那么有才,她,黄婉宁大家闺秀,她不相信她会输给她。
“呵呵,妹妹太抬举本宫了,那时本宫幸运而已,往事不堪回首,妹妹还是不要提了。”胡绮晴向司马涯福了福身,她只希望他能够说句话,可是他还是沉默了,“臣妾不打扰皇上跟妹妹的雅兴了。”她苦笑着,要在后宫里安身立命不是简单的事情,她想避也避不了,怎叫人不心寒。
就在胡绮晴转身的那一瞬间,司马涯终于开口了,“爱妃何必谦虚,朕很久没有停爱妃弹琴了。”说罢,司马涯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为什么他对她的爱难道她还怀疑吗?事情弄成这样,以为他想吗?
“好吧!既然皇上的好意,臣妾就不推了,只是臣妾的琴艺没有妹妹的好,见笑了。”胡绮晴勉强挤出了点笑容,苦笑着,他们一唱一和的,若是不拿点真本事出来,黄婉宁的气焰更加嚣张。
胡绮晴调试了一下琴音,素手轻轻一弹,随着音符唱:“为谁憔悴倚妆台,几滴相思泪暗盈腮,塘苑流泉邀明月,芙蕖清香为谁栽?一抹相思奇红尘,几许情愁托雁哀,轻吟新词描梦影,且弹一曲唤君来。折柳相送悔当年,伊人镜前黄花落,点点滴滴在心头,鸟南飞,鸟南返,几许横枝轻浅瘦,知否愁肠寸断不成眠,月关情,柳关情,过尽风花暗泪零,痴心已化萍。思不成,恨不成,惆怅宵又忆卿,缘何意薄情,伊人唯叹红颜薄,一曲弹尽人生芳心碎。”一曲弹尽,可能是有感而发吧,胡绮晴已是满腔愁绪,她何时变得那么幽怨了。
胡绮晴每唱一句,司马涯都一一记在心里,“爱妃在生气吗?”他试探着问。
“臣妾哪敢生气,要是动了胎气苦的还是臣妾,好了曲子也弹完了,臣妾身子有点不舒服,臣妾就不打扰皇上跟贤嫔妹妹把酒言欢的雅兴了”胡绮晴头也不回地绕过黄婉宁,当她转身的那一瞬间,已是泪流满脸了,先是纳兰俞丽,现在又是黄婉宁,男人,哼!前一刻还是对你甜言蜜语,下一刻却抱着另一个女人了。
曾经有人对她说过一句话,世界上有三种东西不能相信,第一是男人的承诺,第二是男人的感情,第三就是男人的借口,看,都在司马涯身上验证了,胡绮晴岂能不伤心?爱是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情是一种天长地久的累积,可是两者加在一起便是一种错误。
月牙儿和小倩看着胡绮晴的眼泪一时慌了起来,纷纷问道:“主子,你怎么了?”
“没事,只是这里风大,沙子进眼了,待会儿就没事了。”胡绮晴马上用手绢擦去脸上的泪痕,可是无论她怎么擦,还是忍不住流泪。
“主子,娘娘你怎么了,快来人呐!”看着胡绮晴倒了下去,月牙儿一个箭步上前将她扶了起来,泪水弄花了妆容,她更加担心了,太医说过胡绮晴不能再受刺激。
司马涯一手将月牙儿推开恼火着说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去请太医。”
“是是,奴婢马上去。”月牙儿运起了轻功,快速向太医院的方向跑去。
凤莱宫内一片沉寂,谁也不敢说话,尤其是司马涯一脸冰冷,他脸上还写着四个大字:生人勿进。
李太医也不知道该怎么向司马涯讲述胡绮晴的状况,只是无奈摇了摇头。
“太医,你叹什么气,快点说婉妃的情况怎么样了?”司马涯打破了殿内的沉寂,他都担心死了,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晕倒了。
“皇上,老臣刚才给婉妃娘娘把脉的时候发现她的脉象很奇怪,要是她喝了老臣的安胎药不会有这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