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门会议结束后,陈飞看着苏晓离去的背影渐远。
回转身时,看着站定不动的我,无什表情,只是挥起了拳头直直地砸向我。
我并未闪躲,任他的拳头落在我的右脸。
略带腥味的液体从嘴角流下来,我拿手擦了擦,是血。而刚刚手触到脸的时候,感觉有点痛。
陈飞看着我,略带懊恼与犹疑的神情。却并未向前走上一步。
只是冷冷地问道,“为什么不躲?”
我看了看手背上的鲜血,不多,薄薄的一层覆盖在手背的表层,像是嘲讽,抑或像是同情。我弯了弯嘴角,“这是,我欠你的吧。”
陈飞下手可真狠啊,这一下,可真痛。
“可是陈飞你别忘了,当时你并没有阻止。”
他站在我面前,和我差不多高的个子,细碎的刘海打在额上,眼睛却好似布上了一层阴影。不看我,也不说话,只是挺直了腰板站在我的面前。
明明距离他很近,我却感觉我们之间已经横亘了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星星之间的轨迹而是纵然轨迹交汇却在转瞬间无处寻觅。
望着黑夜中的点点星光,突然想到了泰戈尔的这句诗句。
只是,我们不是情侣。
可陈飞啊,这世界上除了你,我不知道还能有谁是我这辈子最铁的哥们。
在我心里,你是凌驾于朋友之上,爱情以下的感情的那个存在。
我的心里,在那一瞬间,想到了很多旧事。
初识你时,你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沉浸在丧母之痛中的你,将责任全部归给你的父亲。
为了报复,旷课,逃学,不务正业,打架,闹事。只要不算违法的事情,你都干过。
可是就是这样的你,在面对无助地我时,依然伸出了援手。
那天,似乎天气不错。太阳高高地挂在天上,热腾腾地温度让人有些受不了。从B市过来探亲的我,站在人来人往的陌生车站里,显得有些胆怯。唯一的包里,是母亲走时给我的一百块钱,那是我全部的生活费。我紧紧攥着包,却没想到还是在转瞬间,消失不见。
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出远门,一个人置身于这个偌大的陌生城市里,我有了一种想哭鼻子的冲动。实在是,太倒霉了。眼看身无分文,连坐车的钱都没有了,而亲戚家的大人都去上班了,这让我该如何是好?
我好不容易在火车站找到了厕所,然后,大声哭了起来。偶有进来上厕所的男子,只会怪异的看我一眼以后,上完厕所迅速溜走。
除了他,陈飞。
后来他告诉我,那次他刚好是从外地回来。而当我问他干什么的时候,他露出一脸悲伤的表情告诉我,“找一个人”。
“那找到了吗?”
“快了。”他抬起头时,眼睛稍稍眯起,睫毛一眨一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