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沉默的夏琪,一时之间,我竟然不知道该和她说些什么,突然起来的事实沉重地让人喘不过气。
静静和睿睿还在回来的途中,我让心情平静之后看着夏琪,“琪琪,你知道吗,顾宸和我分手是因为他的母亲病发,急需一笔手术费。沈冬他允诺给顾宸一笔钱,条件则是让顾宸离开我。”
“所以顾宸答应了是吗?”夏琪看着我,眼中密布着乌云。
我咬了下下唇,“顾宸他,也是没办法。”夏琪对不起,我没法告诉你全部的真相。
夏琪不语,良久,久到我以为她要睡着的时候她突然开口,“晓晓,有时候我真的觉得,我不够了解你。”
“可是,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无条件支持你的。明天,我和你一起去看看顾宸吧。”夏琪的声音,再没了往日里的活泼与清脆,多了一丝低沉。可是我身上的那些担子已经够重了,我不愿意再让夏琪背负这些。就当它们是善意的谎言吧。
我闭上眼睛,“琪琪,谢谢你。”
“哎,晓晓你回来了啊。真是的,竟然就那样把手机给掉在门口了,害得我们几个担心死了。”睿睿一进门,看见躺在床上的我和夏琪就开始嚷嚷。
“睿睿你小声点,晓晓刚睡着呢。”夏琪将我的头小心翼翼地放到了枕头上,才转身对睿睿说道,“她今天出去的时候走急了,没看见手机掉地上了。她就是个笨蛋,哈哈哈。”
“哎呀,这样就好,我们还担心她出了什么事情呢。”睿睿小小地压低了声音,对夏琪说道。
“今天谢谢你们了。害得你们担心了。”夏琪很真挚地对他们说道。
静静的声音传过来,“朋友之间说这些干什么,只要晓晓没事就好。”
许是太累了,我闭着眼睛听着他们的谈话一下便进入了梦乡。
梦中,李悠梅对我说,“苏晓,我一直都讨厌你。为什么顾宸宁愿喜欢着这样长相平平的你也不愿喜欢努力为他打扮讨好他的我。明明我比你更努力,可我却得不到他的一点爱。苏晓,你说你凭什么,凭什么就这样不费一点努力的得到了他的爱?”
凭什么呢,记忆模糊了视线,我在李悠梅仇恨的目光中醒来。看着刚刚发白的天空,头像撕裂般一样痛苦。
我终是明白,为什么李悠梅和沈冬都要和我说那句话,因为知道的代价真的是太沉重。可是我不悔,与其让他们痛苦,不如就让我们一起下地狱吧。
手机在此时竟然收到了一条短息,发送人:夏琪。
我奇怪地看了旁边床铺的夏琪一眼,在她眼神的失意下翻开了短信。
“晓晓,我们今天逃课吧?”
“好。”我弯了弯嘴角,按了发送键,并对着夏琪咧嘴一笑。
走在校园的操场上,“早上的空气永远是那么好啊。”我笑着眯着眼睛对夏琪撒娇。
“是啊。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是怎么认识的?”夏琪开口,突然说起这个。
“恩,那年高考完我们刚好同在一家店里打工,后来你帮了我解决了一个麻烦的顾客。为了感谢你,晚上我请你吃了一顿饭,这之后,一来二往的我们就熟悉了。”虽然奇怪,可我还是乖乖地回答了夏琪的问题。
“是啊,这样一算我们认识了都两年了呢。时间过得真是快啊。”夏琪感慨道。
“是啊。”我不知道夏琪这番话是有何目的,只能少说话少错。
夏琪突然转过头来问我,“晓晓我是不是有跟我说过我有一个很喜欢的人?”
我点点头,难道?
“这个人我也喜欢了好多年了吧。”夏琪伸了个懒腰,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可是这个人喜欢的却是我这辈子最珍视的好朋友。我不能,我不能去伤害他们两个,所以我只能讲这这份感情默默地埋在我的心里。”
不,夏琪,我不想听,一下子这么多真相放在我的眼前我接受不了。
“对不起晓晓,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我喜欢的是——陈飞。”
望着远处渐渐走进的人,我不敢置信地看着夏琪。“琪琪你这是”
“有什么事情你就趁现在对陈飞说清楚吧,我能为你们做的也就只有这件事情了。”夏琪说着,僵硬地笑着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离开了。
“陈飞,你”我望着站定了依旧浅笑的陈飞,一时语塞。
他突然一下子抱住了我,“嘘,别说话,就让我这样抱一会。”
早晨的校园安静如夜晚一般,偶有鸟飞过也只是划过树枝发出细微的“沙沙”的声音,靠在陈飞的胸前,我的泪便毫无意识地落了下来。“陈飞,对不起。”
“嘘,不要说话。”陈飞柔声道。
直到有路人经过的笑闹声时,陈飞才放开了我。
“事情的经过,夏琪都告诉了我。”陈飞望着我,黝黑的眼睛说不出的深邃,“晓晓,我不怪你。”
“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可以吗?”
望着依然淡然笑着的陈飞,我点了点头。
“你曾经对我动过心吗?”陈飞望着我,笑得从容,只有手的颤抖泄露了他的一丝情绪。
“恩。”何止是动心啊,我差一点就准备接受你了啊。可是,我不能,不能够让顾宸孤单一人啊。
他依旧笑着,嘴角弯出了一个弧度,“那就够了。”
“晓晓,如果哪天累了伤了,记得回来找我。我会一直在这里,”他指着自己的心脏告诉我,“就在这里,等你。”
“苏晓,我爱你。”
“不,陈飞,不要等我。”我强迫自己镇定,看着他,“不要等我。我配不上这么好的你,那天圣诞节那个女生,真的和你挺配的。你和她在一起更加适合。”
“所以陈飞,不要因为我而错过好女孩了好吗?”我低下声音,带着一丝恳求的意味。
“傻瓜,不要因为这个吃醋。”他摸了摸我的头,“那个时候我因为你拒绝了我的约会心情不好,才会遇到她的。那天,我喝醉了,很多事情都记得不是很清楚了。所以晓晓,不要因为这件事情生我的气了好吗?”
陈飞,明明,明明是我的错。你为什么要让我愧疚的心里更加愧疚?
“晓晓,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什么时候吗?”陈飞看了看天空,问我。
“嗯,去年的情人节。我记得还是挺清楚的。”我回想了一下回答他。日子很特别,所以我还是蛮有印象的。
陈飞又看着我笑了笑,“不,我们第一次见面其实是在五岁的时候。”
那时候,天很蓝,陈飞的笑容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