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樵换好衣服,还没来得及照一下镜子,就又被她们拉去化妆、换发型、挑鞋子,整整折腾了一个多小时。
“腾总”,快完成的时候滕木川走了进来,一脸不耐烦的样子。
“还没好吗?”
“我都快睡着了”,早知道会这么麻烦,就是冒着犯上的危险,自己也不会来的,听见滕木川的声音小樵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饶是滕木川,在看到小樵的一瞬间,也是愣了,月白色的礼服正好配她的小麦肤色,精致的剪裁把她原本平平无奇的身材衬托的恰到好处,淡淡的妆容使小樵看上去多了几分柔美与端庄,总的来说,小樵散发出了完全不一样的气场。
但是他是滕木川,惊艳的表情在他脸上也只是一闪而过,所以小樵是看不到的,她看见的是一张及其不耐烦的脸,她才反应过来,站在面前的已经不是那个可以呼来喝去的小帅哥了,而是她横眉冷对的大boss,是绝对不可以对着自己的老板抱怨的。
但是营业员可不一样,她们善于捕捉客户的每一个表情,特别是这种肯花钱的大客户。
“腾先生,伊小姐本身条件就很好,所以已经基本完成了,我们正在帮伊小姐挑首饰呢”她们在解释的同时还不忘对小樵恭维一句。
滕木川听了,依然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她们拿过的华丽丽的首饰,挑了一条缀着蓝色宝石的项链,简约却不失大气。
他径自走到小樵身后,营业员们都投来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他的手才刚碰到她的头发,不解风情的小樵就像触了电似的紧张的回过头,“腾总,我自己来吧”。
滕木川冷着脸瞪了小樵一眼,板过她的身子要她正对着自己,眼神接触的瞬间,小樵立刻低下头,滕木川给她戴项链的时候她的头抵在他的胸膛处,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伊雪樵,太没出息了你,他不就是你的boss吗,有什么了不起的,看你都不敢看一眼,丢人,不愿意来就说,反抗都不敢反抗,大不了辞职,你不是挺能耐的吗,现在倒好,丢人丢人丢人!”别人眼里浪漫温馨的一幕,小樵心里想的却是这些。
“好了,走吧”,滕木川对小樵现在和自己在一起时的态度相当不满,一开始看着以前咋咋呼呼的小樵在自己面前紧张兮兮的还觉得挺有趣,可是时间已久,自己还是喜欢那个动不动就对自己呼来喝去的那个小樵,难不成自己真是犯贱?
小樵在出去之前,拉过一个看上去很善良的营业员,“你好,麻烦问一下我这一身要多少钱?”
本来还一脸羡慕嫉妒恨的营业员听到小樵问这个,立马变成了鄙夷仇视呸,她说了一个六位数。
“天啊”,小樵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声惊呼,“那个,我”
“怎么还不走”,滕木川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小樵不得不赶紧跟上去,其实她本来还想问能不能今晚穿完在退回来啊,她可以交租金的。
想想刚才听到的价格她就颤抖,肾、骨髓、眼角膜,这个丧心病狂的滕木川,这不是逼着自己把自己拆开卖吗!看来只能伸手向家里要钱了,毁了自己自强不息的好名声啊!
“伊雪樵,你现在是不是很怕我?”滕木川看着小樵尽量离自己远的坐着,都快趴车门上了。
“啊?没有啊”,小樵违心的回答,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其实心里想的是“你这不是废话吗,整天把脸拉的这么长能不害怕吗,说不害怕你信吗?”
“其实什么都没变。”
“哦”
小樵不知道滕木川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是说他们还是像以前一样的朋友关系吗?但想想自己之前的种种劣行,赶紧打消了这个念头,自己没被开除就不错了。他一定是因为没遇见过像自己很活泼很热情的一款,一时兴起捉弄一下,新鲜劲过了也就会放自己回到原来的轨道上的,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脑海中会浮现出“始乱终弃”这个悲伤地词。
早知道他是自己的老板,一开始就应该对他如春风般温暖,说不定还会给自己涨工资呢,小心眼的男人。
一路无话。
“腾总,是你先进去,还是我先进去?”
“一起进去”滕木川看都不看她一眼。
“……还是不要了吧”,小樵抱着车门说道。
看着小樵小心翼翼又想据理力争的样子,腾木川有些无奈,“你先进去吧,我还有个电话要打。”
小樵像领到了圣旨,立马提起裙角蹭蹭蹭的跑了进去。
“哇,今天这里好漂亮啊,那边有好多好吃的”,这是小樵踏进大堂在心里说的第一句话。
小樵很快找到了自己的组织。
“嘿,我当这美女是谁呢,原来是你呀”,小米拉过她左瞅瞅,右瞧瞧,“不错,打扮一下,还真像那么回事。”
小樵很不习惯受瞩目的样子,看见大家都在看她,脸立马红了,“你别老拿我开玩笑好不好,我可是很羞怯的。”
“得了吧你,对了,你不是说不来的吗?”
“那个,我喜欢凑热闹嘛”,“小樵,你这身行头出手够狠的啊”,一个同事啧啧称道,“是呀是呀,我之前有看过,可是租金太贵了,没舍得。”
小樵一听眼睛顿时放了光,“什么?这是可以租的啊?”
说完后,就发现大家都无语的看着她,不知道租,难道你买的啊,小樵挠挠头,可千万不要让大家知道这身衣服是怎么来的,“哎呦,讲个笑话活跃活跃气氛嘛。”说完自己很配合的干笑了两声,心里却想着过会一定要找腾总问清楚,是不是可以租的。
见还有人要问,小樵看着同样盛装出席的孕妇,“吴姐也来了耶,你不是说不来的吗?”,转移话题什么的小樵最棒了。
吴姐很无良的笑着,“带我女儿来见见世面呗,一定要让她在肚子里就知道什么叫男人中的极品,长大了好也钓回家一个啊”
摊上这种丧心病狂的妈,孩子你好可怜,小樵看着吴姐的肚子默默哀叹。
“话说那个男人中的极品怎么还没到啊?”不知道是谁问了一句,话题很快又转到了滕木川的身上。
小樵趁机拉着小米和吴姐去吃好吃的了。
门口一阵骚动,大家看见滕木川走进来,兴奋地小火苗在此刻突然点燃了,这几天滕木川频频出现在大家面前,确定神秘的滕总确实是天下难得一遇的极品后,所以姑娘们今晚都装扮了起来,像赴王子舞会的公主,等待着王子牵起自己的手。
腾木川像从耀眼星光中走出的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在众人的注视下从容的走过,优雅的跟大家打着招呼,他的目光似是无意的扫过站在人后的小樵。而小樵此时根本没心情看着华丽丽的一幕,她此时最关心的只有怎么还衣服。
酒会开始,先由千呼万唤始出来的腾总发表了简短的讲话,然后就该吃的吃该喝的喝该跳的跳了,小樵一直找机会想接近滕木川,奈何他身边围着的不是拍马屁的高层就是卖弄风骚的美女,不管自己怎么努力,好像都徘徊在离他两米之外的地方,最可恶的是,滕木川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小樵郁闷的抓过一杯灌下去。
“小樵,你在这干嘛呢?”小米跳完舞过来,看着小樵手中的酒杯,“行啊,姑娘,喝烈酒啊。”
“糟了”,喝下去都没发现,急中出错竟拿了一杯酒。“小米,我头晕。”
是谁?竟然在这么严肃的场合摆这么烈的酒?
“得了吧你,喝的时候怎么不晕啊,走,我们去那边,有更好喝的哦”,说完拉着小樵就闪到了另一边。
吃货小樵此刻面对美食毫无心情,酒倒是停不下了,一直找不找机会的小樵郁闷的又灌了一大杯酒,“可恶的滕木川,剥削人的资本家,小心眼的臭男人,插死你,插死你”,小樵边吃边用叉子毫不留情的插着盘子里那块可怜的芝士蛋糕。
“干什么呢”,身后传来来自地狱的声音。
从一开始,小樵就一直在自己身边转悠,欲言又止的样子,然后跑角落里来边插蛋糕边喝酒。见识过小樵的良好酒品,担心她会喝多,结果刚靠近酒听到了这么一串话。
“啊?你终于过来了滕木川”,喝酒果然壮胆,小樵竟然插起一块看不出形状的东西举到滕木川的面前,她歪着脑袋看着他,“我在插死你,啊不,吃蛋糕呢,要不要尝尝?”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向这边,等待着下一秒的剧情,马上,令他们没想到的一幕发生了。
一晚上都没什么表情的滕木川竟然也笑了,事后据离得近的好事者陈述,那个短短的笑容里包含了宠溺、邪恶、欲望等很多内容。
腾木川弯下腰把那团被小樵折腾的糊糊的东西吃进嘴里,没想到让很多商场老狐狸都惧弹三分的滕氏太子在大庭广众之下毫不注意形象的跟自己的下属做出这样暧昧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