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想想季醒愚最近确实是挺奇怪的,时间好像也特别多了,经常坐在家里发呆,以前很少见他回来比自己早,最近倒是每次回家他都在。
“他也变成了失恋的人”,小樵想着,应该是很喜欢,才会分手后变得真么反常吧,眼泪不自觉就流了下来,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小樵被一阵叮叮当当吵醒,“天啊,天都黑了”。
“起来吃饭”季醒愚已经站在她床边,小樵看看他,多少有些尴尬,“哦,知道了”
季醒愚把饭菜端上桌,俩人面对面坐下,小樵抓过碗埋头吃饭,“小樵,你怎么还没搬走?”
小樵翻眼皮看着他,“怎么?你很希望我搬走是不是?”
“今下午滕木川不是来了吗?你们……”季醒愚停下,后悔自己竟然做出那样的举动。
“下午…”小樵想起下午发生的事情又红了脸,“你,你都还记得啊?”
“对不起,我,我……滕木川他?”季醒愚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滕木川啊,他不是打了你一拳吗,我会帮你报仇的!”小樵郑重地说,这种思维方式着实让季醒愚有些无语。
“我是想问你们没事吧?”
“没事啊,好得很”,小樵笑着说,滕木川好像生气了,但现在自己也懒得管。
“那为什么没搬走?”季醒愚继续问道。
小樵白了季醒愚一眼,“季醒愚,你是多盼着我走啊”
“滕木川他,没生气?”季醒愚想着滕木川拉着小樵离开的样子,愤怒,隐忍。
小樵想着应该是生气了吧,可也不想让季醒愚有负罪感,“没有啊,他很大度的,而且我们都理解你失恋了,喝醉酒认错人,没关系,反正又不是初吻,以后别再说了啊,多尴尬呀”,说完红着脸干笑几声。
“嗯”,季醒愚皱着眉点点头,反正也不是初吻……还有他怎么会不生气?
“我舍不得你,不走了行不行啊?”看着季醒愚皱着个眉头不吃饭,小樵笑着说道。
“少来!”季醒愚一脸的不相信。
“好吧”,小樵叹了口气,“其实是我爸妈要来,你还记得上次他们来我吹的那个牛皮不?”
“男朋友?阿姨可真执着。”季醒愚明白过来。
“嗯,要被他们发现我跟别的男人住一块,就我老妈那暴脾气,肯定会打断我的他的还有你的腿”,小樵拿着筷子挥舞着“为什么还有我的?”季醒愚看着小樵嚣张的样子无奈的问道。
“废话,你不是说你是我在这儿的监护人吗”,小樵说的相当理所当然。
“……”
“那,你喜欢滕木川吗?”季醒愚似是无心的问道,手心却渗出了汗,小樵看着季醒愚,想说“我喜欢你呢,从小到大一直喜欢”,可是终究是说不出口。
看着小樵这种欲语还羞的表情,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我说您能别再饭桌上摆这么娇羞的表情吗?”
“我哪有,我,我,我就乐意,你管得着吗你,有本事你咬我啊”,说完两人就同时红了脸,接过吻的果然不一样,敏感……
“我吃饱了,下去倒垃圾”,季醒愚站起来,“碗放在这里吧,回来我洗。”
“我跟你一起去吧,正好去溜溜弯”,小樵也跟着站了起来,“我自己去吧”,季醒愚提着垃圾袋,回头笑着,“小樵,你给滕木川打个电话吧”说完就独自出了门。
小樵重新坐下,“有什么好打的啊”,可还是掏出手机,看着滕木川的电话号码,盯着看了一会,最终还是没有拨出,下楼去找季醒愚了。
季醒愚坐在楼下的小花园里,看着小樵朝自己走来,她的脸上洋溢着的阳光与月光融合在一起,像个精灵跳动在黑夜里,可是头顶的紫藤花却把自己隔绝在了黑暗的阴影里,感觉离她那么远,自己从未像现在一样珍惜。
“季醒愚!”小樵跳到他身边,“你发什么呆呢?”
“这么快就打完了?”,季醒愚往旁边挪挪让小樵坐下,虽然已经是夏日,可晚上的石板还是有些凉。
“我没打啊”,小樵笑着,“就凭我俩那关系,还用打什么电话啊,我们全是靠心灵感应的,哈哈”
季醒愚也跟着笑了,“樵姐,你知道要带他去见你父母的吧?”
“当然知道了”小樵点点头,等等?是啊,自己可是要麻烦人家去见自己的父母的,怎么还敢惹他生气啊,想到这里脸色不禁有些变化。
可是,她再看看季醒愚,月光透过花架斑驳的洒在他脸上,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夺走了他眼睛中的熠熠光辉,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无望的灰暗。
所以现在还是季醒愚比较重要,小樵想着,随即用力拍了季醒愚的胳膊一下说道,“你别老瞎操心,姐现在的主要任务是温暖你这颗受伤的心。”
这一下拍的是又狠又准,小樵都觉得自己的手有些麻了,季醒愚看着自己被小樵拍红的胳膊,“真够温暖的,火辣辣的温暖。”
“是吧,还是我最好吧”,小樵无耻地笑着。
“我可以要个温暖的拥抱吗?”季醒愚看着小樵,小樵努力掩饰着有内心洋溢到脸上的笑,心里想着别说是个温暖的拥抱,就算是个温暖的kiss也可以的呢,嘴上却还装作很不情愿的样子“可怜可怜你啊。”
她张开手臂看着季醒愚,季醒愚也看着她,下一秒……
你猜下一秒怎么了?
下一秒,季醒愚扑哧一声笑了,用手指戳了小樵的额头笑着说,“白痴”。
小樵收起心中的失望,“嗨我个暴脾气的,我怎么这么烦你这种爱咬吕洞宾的dog呢”,说着站起来,踢了季醒愚的腿一下,“给我起来,回去刷碗!”
说完自己就气呼呼的先走了,季醒愚看着小樵的背影,既然注定得不到的,还是不要贪恋的好。
第二天上班的路上,小樵还在想滕木川会不会还在生气,早知道昨晚给他打个电话来着,她又掏出手机,鼓起勇气,摁下号码。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不方便接听,请稍后再拨”拒接!不接拉到,要不是有事求你谁稀罕你接,哼!一巴掌拍在前排座位上,差点把前排老大叔的假发震掉。
开完晨会后45分钟,吴姐和小米果然准时飘到小樵面前,“樵~”
“两位姐姐,您这又是要干嘛呀?”小樵看着她们挤成花一样的脸,心里不由得哆嗦,“昨天请假了哈?”吴姐发问。
“嗯”小樵点点头回答。
“和腾总一起的哈?”小米接着迫不及待的问。
“不是”,小樵一口否定。
“别装了,好做人都看见你俩手牵着手你侬我侬的走的”,吴姐写了一脸的“我早知道”。
什么叫‘手牵着手’‘你侬我侬’?那都是些什么眼啊,按他们这么说,她要是扇滕木川一大嘴巴子,还叫含情脉脉的爱抚了呢“陈经理让我去趟银行送贷款材料来着,我得走了”,小樵把文件塞进包包赶紧开溜,进了电梯,小樵才拍拍胸口,“这俩人真是越来越八卦了,幸好我跑得快”,“这男人就是小气,电话也不接,小气鬼,滕木川,滕木川……”小樵嘀咕着“滕木川!”真是说什么来什么,电梯门一打开,正巧滕木川和苏特助走进来,滕木川眼光掠过小樵,走进电梯站定,仿佛身后是一团空气。
苏特助听到小樵刚才直呼滕总的名字,再看看滕总满脸的无视,和小樵魂不守舍的样子,猜想昨天撞见小樵红杏出墙,两人下午又都没来上班,肯定又有故事发生了,只能尴尬的对小樵笑笑。
小樵也觉得很尴尬,更多的是委屈,她走出电梯,回头看了一眼,电梯门缓缓关上,可还是撞上了滕木川冷冰冰的眼神,一走出公司的门,眼泪就吧唧吧唧的掉了下来,像个怨妇似的。
从银行回来一直到下午下班,小樵果然都是一副深闺怨妇的表情,小米他们难得的好心没过来凑热闹,快下班的时候小樵找陈经理请假,说要去机场接自己的爸爸妈妈。
陈经理以前觉得小樵这姑娘很不错,整天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但对人也有礼貌,工作也认真,现在从小道大道消息知道她和滕总的关系后更觉得这姑娘很不错,不是因为陈经理是个喜欢攀高踩低的人,而是觉得小樵有这么大的靠山,依然和以前一样,而且连工作更认真了,真是个心态平和的好孩子。
小樵打车往机场走,“这下倒好了,自己去见老爸老妈吧,早知道就应该找路言风,昨天都说了不用麻烦他了,现在也不好意思再叫他来,滕木川这个混蛋!不靠谱小心眼的大混蛋!”小樵心里恨恨的想着。
“还有该死的季醒愚,也不知道陪自己一起来当挡箭牌”,想起今早,平时又勤快有热情的季醒愚竟然没有要求来接爸爸妈妈,连她请求都拒绝。
出租车司机看着坐在副驾驶上这个一脸苦大仇深辗转反侧的姑娘,小心脏颤抖,该不会是个神经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