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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 相视
书名：孤绅 作者：梦空然 更新时间：2016-12-12 23:07 字数：3019
还不到早晨七点，Lm就从床上爬起。洗漱完毕后，大约也就七点二十分左右。十分钟解决早餐，立刻出门，丝毫不敢怠慢的乘上地铁来到了生活大厦门口。他深呼吸，暗自打气。看看时间七点四十四分，完全没有迟到。
他嘴角挂起得意的微笑，走过接待区，鞋跟重重的与大厦里的地板碰撞。“本爷我来了！”他心里大喊，大约六分钟才好不容易找到了红酒区。
“Lm，来了。”那个红发的女士向他问候道。她叫阮菲，原地球亚洲华人，是红酒销售区的一名金牌销售员，月工资跟那个戴眼镜的经理差不多。
“是，阮姐早！”Lm对她非常尊敬，昨天也是她带着他在这里逛了半天。她人很好，年龄没有人能猜出来，也没有知道；不过听说她在红酒区干了有几年了。
他手心有些热，还有不到十分钟就开始工作了。他很紧张，心中祈祷今天一定不要出任何差错。不过想想，一份红酒销售员他还是能够应付的。古典音乐舒缓着他绷紧的心，一会儿，他感觉彻底放松下来了。
终于，八点了。他的工作开始了。阮菲走过来，对他说道：“今天是你第一天工作，如果有不会不懂的可以直接过来找我。知道吗？”
“嗯，麻烦你了。”
“没什么，好好工作吧。”她轻笑，离开了。
她的声音似乎有魔力，让Lm立刻浑身有劲使不完。他将手伸到腰间，假装抽出剑来，举在身前，故作沉声道：“美丽的红酒公主们，就让我这位骑士将你们一一解救吧。”
他一笑，然后下意识的环顾四周，看看是否有人注意到了自己刚才的举动。
红酒区顾客很多，厉害的销售员能从中找出潜在的买家。但大多数销售员都是撒大网，每一个都要试一试。而阮菲的功底在这时候便能发挥出来，她几乎都是百发百中，只要是她选中的顾客最后都提或抱的将红酒带了回去。她的眼力，非常厉害。
Lm很佩服她。事实上，她很有魅力，身材也非常完美。他尽量不将视线放在她身上过久。大约一个小时过去，他选的客人中只有一位买下了价值千元以上的红酒。他很高兴，毕竟这是他第一位顾客。
但几分钟后，一个熟悉却又陌生的人出现在了他面前。他往后一大跳，指着她，半天说不出话。他忽然觉得反应过激，于是故作镇静的整理好蝴蝶结，与她擦肩而过。相信她明白我的意思。他想。我不认识你。
“Lx，你怎么在这里工作了？”An慢慢的走几步，跟上他。
“我不认识她，我不认识，不认识……”他继续向前走着，虽然她叫自己Lx，但他绝不能回头与她争辩。因为那就中了她的小计谋了。
她看出他的意思，转念一想，轻轻坏笑。她拦在他身前，指了指酒架上的红酒，说道：“我要买红酒，不过并不是很了解它们，你可以跟我讲一讲吗？”
“竟然来这一套。”Lm无法拒绝她。生活大厦铁则：不允许拒绝任何顾客。
“嗯，当然可以，不过这里的红酒都很贵的，如果你没有准备充裕现金的话，我们这里付款装置坏了，只支持现金。”哼哼，本爷陪你玩到底儿，看看谁厉害。
“是那台机器吗？”An指指不远处的镶在墙上的光形装置。
“不是，当然不是。机器已经拿去修了。”
“哦。”An笑了笑。他真的跟Lx不一样，不过总有一种感觉令她一看到他就想起了Lx。
“所以你一定没带够现金对吧，那，只能抱歉，明天再来吧。”他决定速战速决。虽然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让她离开，但他实在也想不到让她留下的理由。
“嗯，也只能这样了。”她说，望着他的眼睛。深绿色，散发出一种异域深邃，看上去好像Lx正在回望着她。她洋溢微笑，走过他，穿过长长的红酒长廊。
Lm一动不动的持续了大约有几秒钟，突然转身，望着An的背影，心被狠狠揪了一下。她的背影，在他的心里蔓延开来。直到夜晚回到家，他久久不能入眠。
撇开那种奇怪的感觉，他立起身，从冰箱里拿出了一瓶冷饮。他望着窗外的城市夜景，一边喝着冷饮。回味着白天的工作，嘴角重新挂起了微笑。除了那个小插曲，这一天的收获颇多。这也让他觉得成立公司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他打算等这个月工资发下来，就立刻付清房租。他拿起光形触摸通讯机，无聊把玩。无意间，他打开了通讯录，发现最下面的几组是如此的陈旧，已经有几年没有打开了。自从四年前的恋情结束，他就不再联系过去的人了。
这也勾起了他对往事的回忆。那时的青涩，其实也没比现在小多少。他现在十九岁，四年前是十五岁，那时的恋爱算是早恋，虽然他从未这样认为过。新星的成年年龄是十六岁，那是他刚好还有一年就成年了。
她比他大一岁，他们从相识到在一起总共四年零七个月。他有魅力又迷人，而她也非常可爱且善解人意。他们在一起是最好的一对。但最终，四年的时间，不是因为他们本身，而是因为家庭的缘故，她搬家了；也因此而分手了。
她刚搬家的时候，他们会经常通信。他们之间的爱意并没有因为分居两地而减过。第一次他们相见，是在一个炎热的夏天，她如约等在车站。他走下车，与她相视一笑，眼神中爱意浓浓。第二次，第三次，很快是第四次。但是第五次……
他们约好明天见面，因为放假的缘故他们可以玩上一整天。算算日子，距离上一次见面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他现在迫不及待的想见到她。
通讯机亮了起来，是她的电话。他接起，这一次她打来的并不是全息影像，而是语音通讯。他觉得有点奇怪，不过并没有多想。
他没料到这次电话，将是他们四年的终结。……
“你在说什么？”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通讯机传来的声音越来越轻。“我们不在一起的时间要比在一起的时间长得多，我再也受不了独自走进商店，却想着我的恋人就在地铁的另一头的生活了。Lm，我们分手吧。”
他拿着通讯机，沉默不语。他以为距离不会打败爱情。但是他错了。距离真的能打败爱情。没有谁能承担寂寞。
那天晚上，通讯结束后。他坐在房间冰冷的地板上，痴痴的望着空气，脑海里不时闪过他们在一起的时光画面。就这样结束了。他没有料到他们的爱情会在这时候结束。没有第五次约见，他也不再相信爱情了。
以后的日子，他渐渐的试着忘掉她。听说，为了办理手续，她回来过这里一次。听说，她有了新男朋友。听说，她的男朋友是珀亚酒店的继承人，身价过亿。听说，他们分手了。听说，她进入了特种军医的培训机构里去了……
关于她的事，他只能听说。
现在，他来到了一座全新的城市，成为了一名生活大厦红酒区的销售员。他望着通讯录，手指弹去，过去的号码最终被清除。他将通讯机扔到床上，已经说好彻底忘掉她了。他就不应该再想起她。
几天之后，红酒区的销售手段，他已经熟悉大半。多亏了阮菲的帮助，他才手到擒来。看着工资条上涨，他心里乐开了花。最近好像没看到那个小女孩的身影，他的脑海突然蹦出了这个想法，把他吓了一跳。
他拍拍脑袋，深呼吸几次。觉得好多了，他又重新杀进工作当中。红酒区销售员的工作让他口干舌燥。又看着琳琅满目的红酒，实在是一种煎熬。大多数的客人会在这里选好红酒，这样的客人，他每一位最少赚几百元分成。而那极少数的客人会要求打开酒窖，从酒窖里选取红酒。如果一个月能搞定一个这样的客人，那这一个月就完全可以不用关心那些买红酒架上的红酒的客人了。
阮菲，他称呼她阮姐。她一个月平均卖出至少两瓶酒窖里的红酒。这种功绩，令他人望尘莫及。她也是唯一一个开名车，住高档酒店的销售员。整个购物天堂恐怕只此一位。
偶尔，Lm会找她问一些工作上的问题。她也非常乐意解答。有些时候，他们还能在一起吃午饭。同区的销售员之间并不是战友关系，而是竞争关系。但唯独阮菲是高高在上的，没有人敢于她竞争，她更乐意于将顾客介绍给新人们。可以说，不仅仅是红酒区，乃至整个楼层的员工都非常尊敬她。
快到月末了，红酒区的竞争越来越激烈。期待着工资的Lm也越加兴奋起来。对待这份来之不易的工作，他非常认真。他知道想要攒够钱，就必须在这份工作上多下工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