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着,空气里充满两人之间无言的情绪。
“放开我!”An的一只手被他牢牢的抓住,怎么摆都摆不开。
Lm放开她的手,她离他那么近,却渐行渐远。“喂!你到底怎么了?”他喊道。
An停住了脚步,转身,眼睛湿润了。她生气的瞪着他,大声说:“你说我怎么了!你们的事,我到现在才知道!几个星期了,我却才刚知道!”
“什么你们的事?你在说什么?”Lm走过去,对她说,“这是一个误会,我可以解释……”
“好啊,那你解释啊。”An说,泪水也夺眶而出。
“伊丽莎白她,她需要帮忙,所以我帮了她。……”Lm看到An哭,大脑开始空白了,根本无法好好想她解释。
“帮忙?那你去帮她吧,如果做她男朋友也是帮忙的话!”An叫着,此时显得楚楚可怜。
“我的意思是,我只是在帮她一个忙!”
“所以呢,你就可以让她挽着了?”An说话时,身体也开始发抖。
“你真是不可理喻!”Lm对她说。
“你才不可理喻!”An呼吸急促。
Lm没料到今晚的晚餐竟然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他很生气,看着An,两人都没有再说话。于是,他忽然笑了笑,后退一步说:“奇怪了……我为什么要向你解释呢。”
An望着他,深深呼吸,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她的背影消失在街的深处,Lm看见她走了,内心感到痛楚,他却不知道原因。就像他刚说过的,他为什么要向她解释呢?他站在冷寂的街上,沉默的一脚踢在墙上。
他的胸前此起彼伏,难以压制的情绪让他大声呐喊。
叶子刚刚开始转红,在太阳从天际升起的同时,闪耀如钻石星尘。现在,Lm已经站在了钻蝶公司的大堂内,脱下外套,上班时间已经到了。
“Lm,昨晚你还好吗?”伊丽莎白站在前台里,关心的问。
Lm微笑着向她点头,说:“我很好。”
“你知道,这都我的错,我可以向她解释的。”伊丽莎白说,“下午,我可以跟她去谈一谈,她误会你了。”
“不用了,这不是你的错。”Lm对她说,“就让这件事过去吧,好吗?”
“嗯。……”
“我该上班了,再聊吧。”Lm说完,走上了电梯。
一天的工作很快让他身心疲惫。他坐上地铁,到家后。黄昏的霞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在餐桌上倒映出几束彩绘。他从冰箱里拿出一些速食品,又自己热了热鱼,坐在椅子上吃起来。没有An的通讯,没有An的身影,这一天没有An的打扰,却让他不适应了。
他吃完,将餐盘收到一边,没有立刻站起来,而是静静的坐在餐桌前,盯着墙发呆。一会儿,他用手将头发向后抓去,用胳膊支撑在桌子上,房间内唯有呼吸声。
与此同时,郊外别墅。
An抱着杯子,卷缩在床上,泪水止不住涌出。她抽泣,哭得眼睛红肿。晚餐也没心情吃。事实上,她已经一整天没有吃饭了。她就像是在惩罚自己一样,不吃不喝,只是不停的哭。
当她看到伊丽莎白挽着Lm的胳膊时,就像看到Lx被别人挽着一样。
在那个世界,Lx还在等她吗?他是不是已经爱上了别人?或者即使他还在等她,那样却更让她伤心。因为她无法想象,Lx日久天长的坐在那里,为了心中的希望而等她。可她知道,她无法回到那个世界。他等不到她。至少现在,她无法回到那个世界。
下雨的时候,刮风的时候,他会躲进树洞里避一避吗?还是……还是他依旧仅存见到她的希望,而不顾风吹日晒。……
An越想越哭,哭得也越来越大声。
那是Lm,不是Lx,她很清楚。但她知道,自己是对他又好感的。但她不知道的是,因为Lx的缘故,才对他有好感,还是只是对Lm也有好感。
恐怕,就连她自己都猜不透自己的心思。
星期三,离星期四还有十几个小时。中午十二点,Lm到公司旁边的小餐馆随便吃了些东西。望着耀眼的天空,他在想关于军官计划的事。明天,他就会被带到那个地方,和其他八人一同接受试炼。神秘的试炼,唯一有关的信息是上尉说过的那句话,“你们之中,会有人死。”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他看看时间,向着公司走去。没几个人会来,但他倒是不想在外面待了。他自己给自己倒一杯咖啡,是速溶咖啡。捧着这杯冒白气的咖啡,他坐在有暖气的地方休息。
这几天,真的让他喘不过气来。不仅是工作上的事,还有An的事,接着是试炼的事。他根本闲不下心来。这跟休息时间没关心,这在于心是否可以松懈。
半夜,他躺在床上一会儿睁开眼,一会儿又闭上眼。就是睡不着觉。连续几天失眠,早晨从被窝起床加上闹钟的吵闹加上寒冷的空气,他真的是压力太大。
下午的工作开始了。忙碌中,他不小心的撞到了一个抬着很多文件的人。他抱歉的帮着拾起,觉得脑袋浑浑噩噩。等到晚上下班的时候,他一下子晕在了家门口。
等他睁开眼时,正如他那天看到的,又是那个白色的房间。其他八个人一个接一个的也醒了过来。海伦娜走过来,向他一笑,说:“欢迎回来。”
Lm笑了笑,从地上站起来,扫视周围,门这时候打开了。走道里亮起绿色的指示灯。他们所有人顺着灯的指引,又来到了那间教室里。
“这几天过得怎么样?”海伦娜问。
“还好。”Lm笑着,没有多说。
上尉“黑爵”很快走进这间教室。他这次腰间挂着一把枪,是一把未来科技产物——激光射线枪类。
“你们很准时,我也不废话。”他对他们说,“试炼现在开始,今天的规则很简单……”
他掏出腰间的激光枪,对准他们,冷笑道:“放心,现在我还不会开枪。模拟场景,我现在是某个星球的士兵,而你们都是新星的军官,你们可以用任何办法阻止我杀了你,时间是半分钟。”
“开始。……”黑爵用枪指着坐在第一排的人,眼里冷光一闪。
那个人没有惊慌,出奇的镇静。他冷冷一笑,抬起头,说:“你就算开枪,我也不会死,难不成你会在这里,在所有人的关注下,杀了我吗?”
“你说得对,也很有道理。”黑爵露出一嘴的白牙,忽然扣动扳机,咻的一声,一束激光穿透了那个人的头颅。
教室里,一片哗然。
Lm坐在后面,极为震惊的看着前排的那个人的后脑勺多了一个洞,还冒着烧焦的味道。天哪!真的死了!他胃里一阵翻滚,强忍着没有吐出来。但一旁的海伦娜,却已经吐得脸色发青了。其他人都被吓得脸色煞白,呆若木鸡。
只有艾米,海伦娜的哥哥。他直直坐在桌前,就像一个认真听课的学生,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教室里有空气过滤装置。走进来两个卫兵,将前排的那个人的尸体拖走。教室气氛冷到零度。黑爵重新抬起枪,望着一动不动的八个人说:“还剩八个人,我说过,你们当中会有人死。”
“你杀了他!”海伦娜缓过气来,叫道。
“是的,我杀了他。”黑爵看着她说,“我说过规则,就不会重复第二遍。”
Lm拍拍海伦娜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再与教官争辩下去。黑爵的枪这时也指到了Lm。
“Lm。”海伦娜担忧的凝望着他。
他微笑着,起身与黑爵对视。
“开始。……”黑爵冷冷的说。
“士兵,我是新星掌握实权的军官,如果你不杀我,我相信你的上司会嘉奖你。”Lm说。
黑爵笑了笑:“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因为我说的是实话。而我的确是一名军官。”
黑爵沉默了,但他手中的枪却未放下。
海伦娜屏息,坐在Lm身旁,眼睛不眨的盯着黑爵手上的枪。
而艾米依旧直直的坐着。
“这是你升官立功的最好机会。”Lm说。
黑爵的沉默,让他不知道枪会不会在下一秒射出激光。心砰砰直跳,Lm等待着他的答话。
“你很幸运。……”黑爵放下了手上的枪,一会儿,才说。
Lm松一口气,擦了擦额上渗出的冷汗,坐了下来。海伦娜兴奋的用胳膊顶了顶他,他也看着她,笑了笑。
黑爵选中的第三个人,是艾米。当枪口对准他时,他起身,离开座位,站到了走廊里。
“开始。”黑爵说。
下一秒,艾米冲上去,没有说一句话,撞在了黑爵坚实的腹部上。黑爵立刻朝他开枪,激光射线擦过他的耳边,击在了墙壁上。
艾米用全身的力气,将他手中的枪打飞。然后他被黑爵一下子拽在了第一排的桌子上。
但他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拿起地上的那把激光枪,将枪的蓄能部件取走,扔到了墙上,爆开。一团耀眼的光,在所有人的背后一闪落下。然后他被黑爵一臂挥出去了。……
艾米从墙上滑了下来,吐出一口血沫,但他还是笑了笑。因为这样,他的妹妹海伦娜就没有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