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冰冷的心灵里,我又不知不觉忆起了你
——————至王淳易
最近,每一个人,在我的观察里,似乎都很不对劲,我是一个很敏感的人,总会注意到一些很小很小的细节,我经常怀疑那些只是错觉,可是,这几天,每个人真的是很反常,晏兮荞开始晚归,每晚回来时,身上都带着一股熟悉的味道,很清香,似乎是一个人身上的味道,但是,我却又想不起,只是当她马上高考,抓紧时间复习罢了,她也是这样解释,但是,每次这样说时,却有不自然的愧疚之色,我并没有太在意。熙清哲不再经常来那片林子,我却也并没有去找他,只是该如何就如何,偶尔他来时,我会问他,是不是准备高考?然而,他的答案依旧,然后,对我温和一笑,与我背对背靠在一棵树下,我们的关系,似乎又近了一步,但是,却有一种诡异牵强。童羽开始四处打工,我疑惑,她的解释,却是没什么。王淳易这几天沉默了,不再爱说话,上课却也是经常愣神,被发了几次,却也没有了那憨厚的样子,放学时,却也是自己一个人默默地收拾好书包,早早的自己离开我疑惑,我不解,这都是怎么了??
因为晏兮荞和熙清哲也许是真的在复习,我也不便去打扰,只有童羽和王淳易可以下手,童羽却什么也不肯说,没办法,,,按照我的性子,是绝对不可能死皮赖脸的去缠着她,于是,开始悄悄转移了阵脚。
“这几天怎么了?闷闷不乐的?”
“没怎么。”
一颗软钉子
“哦哦,好吧,我这有汉堡,要不要?”
“没兴趣”
第二颗
“好吧,明天我们几个去划船吧,”
“没时间”
第三颗
我的心彻底破碎从来没有如此失败过,我第一次缠人越来了这样的下场,灰心的收了场,然后,忽然向他吼出了心里话“你敢不敢多说几个字,一个男子汉就你这样当么,你窝囊不窝囊,你不嫌丢人啊,就因为什么事不顺心就这样挫了,你还对得起你的年龄,对得起我们关心你的心吗?请你看好你的位置,若不是我们在乎你,来问你,你在我们这里,什么都不算,不要把自己摆个架子,搞的自己什么都能扛一样,我告诉你,不要太把自己抬的太高!”然后,扭过头去,我只是在试他最后一次,却也是说出了心里话,但是,这是第一次这么过激,我有些歉意,
只是,没想到,正打算走的时候,王淳易叫住了我,问道:“我真的那么窝囊么?”我没有回答,冷冷的看着他,他似乎为我的第一次这么激动有些诧异,但是,却并没有太在意,缓缓开口道:“谢谢你提醒了我,我的地位。”然后,背起书包,离去
夕阳落在他的身上,是那么孤寂,我怔怔地站在原地,没有想到他会是那种反应,顿时心里不觉后悔了起来。
晚上,我拿出了手机,在QQ上找到了他,是在线,我眼睛一亮,点开,然后,打字,发送,上面写着:今天,我过激了,对不起。
很快,手机震动,我看了看,回过来的却是两个字“没事”我尝试着,向他说着自己的心情,说着自己的心里想法。
之后的几天,一直如此,他渐渐对我敞开了心扉,却对之前的事只字不提,我并不在意,我的目的已不在那个上面,我们讲述着自己每一天发生的事,我却对他隐瞒了熙清哲和樱花林。
直到一天,晚上写完作业,我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晏兮荞还没回来,我活动了一下手腕,随手拿出手机,登上了QQ,只见王淳易问我在不在,他的头像闪动着,我点开,他说,有事找我,问我能不能出来,他有事要说,我疑惑,看着外面被月光照得清亮的夜空,虽然不愿意,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来到城里唯一的一条自然流动河的古石桥上,夜风吹动着我的衣衫和发丝,柔柔地,却有异常的冷意,我不以为意,反而感到惬意,闭上眼睛,深呼吸着这新鲜空气。
“对不起,这么晚还让你出来。”
背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吓了我一跳,转过身,道:“以后你敢不敢走路不声音放大点,以后你敢不敢不要在别人背后说话”
“不敢”
“去死吧”
“呵呵”
“好了,不闹了不闹了,说正事,叫我出来干嘛?”
“我们坐下说吧”
“恩”
我随他来到桥下,坐在河边的石头上,我将手有意无意地浸着水,丝丝凉意,扫去了我心头的多少烦恼,带给了我无限清凉感,我惬意的闭着眼,将手放在水中,王淳易只是拿起一块又一块的石子,打入水中,溅起了一阵阵水花,然后,开口道,“童羽家出事了。”
“什么,你别开玩笑,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我震惊,不可思议的望着他,
他只是淡淡的开口:“我没有骗你,就在前几天,他的爸爸在高速路上开着车去接人,突然在前面的岔道上,出来了一辆摩托车,上面有两个人她爸爸一心急,害怕撞到那两个人,急打方向盘,车重心不稳,翻到护栏外了,护栏坏了,车漏油,爆炸了,他爸爸,也,,,也死了,护栏被撞掉了很长,很贵,她妈妈拿出家里一半的积蓄,还了那个护栏的钱,还用了一小半给他爸爸,在周一那天举行了葬礼,童羽为了不让我们担心,就并没有请假,她妈妈骂她白眼狼,她也还是咬咬牙,狠下心来,没有去,她妈妈打了她一巴掌,把她赶出了家,她妈妈却病倒了,她回去时,总会是被她妈妈拿东西砸出来,我是那天看见她了,才知道,她不让我告诉你,她之后跪了一个晚上,她妈妈才让她进去,她又在她爸爸的牌位前跪了很长时间才起来,她家现在算是彻底破产了,除了剩下九十多平米的房子,再无其他任何积蓄了,她现在四处打工,想要给她妈妈买药,给她们买一日三餐要用的东西,我却是看着,也没办法,我给她借钱,她不要,我自己打工,给她钱,她也不要,你说我该怎么办!”说着,他却埋起头,竟然哭了出来,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缓缓拍着他的背,是为安慰,在我心中,却也对他对童羽的心意,了解了七八分,
过了一会,他的语气不再哽咽,眼泪也早已擦干,接着说:“我喜欢她,我们从幼儿园就在一起,我每天捉着她的小辫子,逗她,惹她,并没有多想什么,小学也依旧,直到初二一天,我被一群高年级男生围着要钱的时候,我吓得在角落瑟瑟发抖,她远远地望见,马上叫了路边的大人来,轰散了那群人,就在那时,她在我的心中,变得明媚,之后,我更加爱惹她,只为让她注意到我,可是,我却知道,每个上过舞台的人都知道,头顶那灯光太过耀眼,所以,是看不清台下的人的,然而,童羽,就是那个舞台上的人,我就是台下的观众,她是不会注意到我,所以,我选择了做一个影子,只守护她的影子,我追随着他,知道了她希望来这所学校,我便开始努力学习,为了她,我用了半年的时间把倒数的成绩提到了正数二百多,然后,我开始接近一百多,接着,我成了年级前二十,老师为我的成绩而感到震惊,纷纷对我另眼相看,而身为前十的她,却还是没有注意到我,终于,中考那年,我如愿以偿的和她考上了一所学校,和她分进了一个班,你知道吗,我看见那个分班的单字时,高兴了整整一个星期,我晚上甚至睡不着觉,只是希望她能注意到我,,,,可是,现在,她注意到我了,我却不能说出我的心意,她却也只当我是兄弟,连我对她的帮助,却也不接受,你说,我还能干什么”
我默然,才算是知道了他和童羽最近的反常现象,然后只是轻轻对他说了声,谢谢告诉我,然后,起身,离开,
他在我背后突然喊道:“请你不要把我今天对你说的一切告诉别人,就当我求你”
我转过身,对他笑了笑,道:“放心”然后,离开
第二天,我顶着黑眼圈,坐到了座位上,早上晏兮荞还问我,是不是打算改行不做人了做一枚国宝,我只是轻轻锤了她一拳,便背上书包走了。所有人依旧是那样,童羽还是一脸憔悴的样子,呆呆的望着黑板,她却没有发现,身后,有一双担忧的眼睛,望着她,永远(当然是王淳易啦~~~~)
我在心中默念道,是啊,他爱她,不为其他日记本上,又多了几行字:每个上过舞台的人都知道,台上的灯光太过于刺眼,是完全看不见台下的,如果你就是那个台下的观众,请在你努力前,不要忘记,台上的人,看不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