酌酒独饮空凭祭,一盏相思人入画。凭栏望江听流水,何人伴我数落花?
————————————————至陈尹不知怎的,我还是很不放心,于是,我咬了咬牙,一甩头,却还是跟了上去。
我小心翼翼的跟在他们身后,手中早已沁满了汗水,我心中纠结着,却还是有一步没一步的跟着,一直到了一个我最熟悉的地方——樱花林。在入口,我顿了顿,犹豫着要不要跟上去,心中也有一种对兮荞的愧疚感,我却还是又跟了上去,因为,我觉得,今天过后,将会带来破裂的生活。
我承认,我就是安沉哲所说的,都是自私的孩子,我既不愿意让兮荞勉强自己,却又不愿意兮荞会伤害陈尹,我就是这样,把在乎的人,只放在心里,虽然,至今,我连自己的性格都没摸透,但是,这一点,我是知道的。
但是,我却也清楚,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在这场残酷游戏中,终将会有一个人会败的一塌糊涂,遍体鳞伤。无疑,那个人,一定就是陈尹。
果然,这场游戏,还是得有一场交代,我最不愿意看见的事,却还是发生了。在清晨阳光的洒射下,我看见了陈尹眼中的自嘲,那么的刺眼,我闭上了眼,不愿再去看陈尹的眼中的伤。陈尹他不是傻子,我是看的清清楚楚,在那不正经的伪装下,藏着的,却又是怎样明了的心,他将这一切看的清清楚楚,只是不愿说破,只是为了享受这仅存的时间交流。我现在,彻底的明白了熙清哲的那句话,只是没有人捅破这张纸,然而,兮荞却要在离别之时,让所有人看的更清楚。闭上眼后,听的更加清晰,兮荞那清淡的声音传来“我想,我还是要对你说,对不起,你还是不要来缠我了,你打乱了我的生活,但是,我依旧还是不愿意被扰清梦。”“我知道。”陈尹的声音传过来,带着了然,是那么刺耳。兮荞毫不犹豫,继续说道“所以,我希望,我们还是个走个的路,忘记彼此,就当这一切都不曾发生,一切,让我们不会在对方的生命里出现,我,仅仅只是一个过客,仅此而已。”
“呵,然后呢?”
“让我们,就此别过。”
“好。”
“再见。”然后,兮荞又顿了顿,说到了那句曾经说的玩笑话,即使,现在不是“再也不见。”说完,转身,等待着陈尹的声音。我早已睁开了眼,看着一切,陈尹突然跑了上去,从兮荞的身后环住了兮荞,抱住了她。兮荞挣扎着,想要挣脱,我看着这一幕,心中有的,只是酸辛。陈尹闭上眼,紧紧的抱着,没有松手的意思,说道:“不要动,就当是我们分别的最后的补偿,好么。我不想努力这么久,换来的只有伤口。就让我静静抱你一会,这也是最后一次见你了,就这一次,好么?”陈尹的语气中,是放下骄傲的乞求。兮荞也不再动。就任由他抱着,寂静在这里蔓延,蔓延…………
我离开了,把空间真正的留给了他们,作为最后的分别,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我也不知道,只是走之前,似乎隐隐约约也听见了陈尹决然的声音“再见,再也不见。”
G大的录取通知书静静的放在兮荞的桌上,无人问津,直到有一天清晨,通知书不见了,兮荞人也不见了,我知道了她的选择,默默地走到她的房门口,看着那空荡荡的房间,窗户是开着的,窗帘被轻风微微掀起,荡着,荡着…………昏黄的阳光透过沙白的窗帘洒在我的脚上,我看到面前地面上飘浮在空气中的细小微粒,兮荞终究还是不告而别,我的眼睛湿润了,却终究没有流出眼泪,我缓步上前,关上了那扇窗,看着兮荞曾经看过的风景,树影遮在地面上,孩子们骑着自行车欢笑着,追闹着,斑驳的树荫下,有的,不仅是这点儿,还有当初我们奔跑着回来时的笑颜。我一笑,淡然…………手从窗上缓缓滑下,抚摸着桌上留下的纸张,笔迹清秀的钢笔字像烙印一样,深深烙在纸上,却也深深地烙在了我的心上,我将它拿起,一字一句的看了起来。“初夏,当你看见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在前往G城的车上了,请你原谅我的不告而别,但是我也相信,你其实早就猜到会有这么一天了吧,请原谅我的狠心,我是真的不愿意离别时哭哭啼啼难分难解的模样,即使我知道你不会这样,但是我还是不愿意分别,所以,就当我只是像平常一样的出门逛街好了,不过,这一走,也许就是永远,我不想再面对这座城市,因为里面藏了我太多的苦,尤其是在我知道自己亲生父母的那天,我真的好恨他们,我的养父母也是在这座城里出事的,所以,我真的再也不想回来了,然而,我依旧是放不下你,但是,我必须得离去,希望你可以理解,原谅。让我们将这段友谊埋藏吧,我们终将要形同陌路,所以,放下吧,这一切,最后仅仅只是回忆罢了,我早已不再是我,以前的我,只是你生命里的一个过客,只是擦肩而过,希望我们不会再遇到,否则,你将会吃惊这社会的残酷,你将会连以前的情谊都被对我的恨意而埋藏不要问我为什么,因为,这一事实是你接受不了的,你还是不要知道的较好。在最后,为了这多年的情谊,我将会给你最后一件礼物,这房子被我买下来了,不要管我哪来的钱,你只管住就行,想卖就卖了吧,房产证在我的床单下压着,自己拿吧。安好,勿念,保重。那个曾经的兮荞。”。这封信,没有日期,上面却有淡淡泪痕,我终究是承受不起这种再次失去亲人的那种感觉,头眼前的事物都在晃着,晃着,最终,我瘫倒在地上,失声痛哭。
我似乎想起,当初兮荞和童羽,王淳易刚刚放下盔甲时的玩笑话,那句似真似假的玩笑话,似乎就暗示着今天的一切
自那天后,我再也没有踏出过房门,一直静静躺在床上发呆,或看着我和兮荞的相册。我在安沉哲那里请了长假,为期,一个暑假。熙清哲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我没有接,然后,一直关机。就这样过了半个多月,还有大概十几天就要开学了,我也还是想通了。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出了门,开机,有很多未接电话,陈尹的,安沉哲的,熙清哲的,李珊的,童羽的,王淳易的,,,,,,,,唯独没有兮荞的,我自嘲笑笑,然后,给安沉哲,陈尹,熙清哲打了电话,约他们出来,最后一聚。他们都说担心我,除了安沉哲。他们问我怎么了,我仅仅告诉他们兮荞已经走了,所以缺席,并没说其他,只对陈尹说了她是不告而别,他说:“那女人,心真狠。”我自然知道,他只是说说罢了。那天,我们去了KTV,安沉哲带了刘韵清来,但是,当着我们的面,说了分手,刘韵清问他为什么,得到的只有沉默,于是,她跑走了。就在这天,我第一次碰了酒,也放肆了自己,喝了个烂醉,然后,沉沉睡去,之后的事我就不知道了,只知道,第二天醒来后,是躺在我的床上,不知道是谁送我回来的,我只觉得头晕,难受,缓缓走出了房间,来到客厅,餐桌上放着早已凉了的早餐,我将它热了热,没吃几口,便倒了,因为太过难受,完全吃不下去。
日记本上填了一行字:人走,茶终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