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只是一个偶然;见,更是一场戏剧。若结局比是如此,那,相见不如不见。
——————至白凡,晏兮荞
听着医生的话,也许是因为脑部受到刺激从而导致神经中枢错乱而导致的假想性的选择性失忆,总之来说,就是有一部分事情,被我忘了,那一部分事情,无非,就是那些是是非非,我不愿意去接受的事,当然,事实并没有如此的狗血,我并不想象其他小说女主角那般娇弱,我只是把自己麻痹包围在了自己的圈子,至少,就算自己忘不掉,折磨我自己就好,我不想让这些来破坏更多的人,只是想让他们更加好过些,然后,活在他们给我创造的假想世界中,没有晏兮荞,没有白凡。
他们一个个就这样盯着我的脸看,想要看出个究竟,我只有苦笑着面对,自私的等待着他们为我制造的虚拟世界。心中却是回不去的昨晚,一直徘徊。
“我们去G大找兮荞去吧,自从她毕业之后再没见过她了呢。”我笑闹着,说道。他们三个不约而同的变了变脸色,陈尹张张嘴,却终究还是闭住,熙清哲永远都是最先打破沉默的,他道:“晏兮荞,她作为交换生,出国了。”然后对我微微一笑,抬手,抚摸着我的头。我闭上眼,嘴角满满的笑意却隐隐溢出了苦涩,我,还是需要习惯。
这种情况,大家俨然还是没有习惯,于是,一路默然,只有鞋子踏在雪上的咯吱声和轻轻的喘息声,再无其他。打开单元门,一大队人马便上了楼,打开房门,各自换了各自的拖鞋,进入,门口散乱的堆放着格式的鞋子,无人打理,我似乎看出了他们似乎有事想要说,我假装打了一个哈欠,向他们说了声,便回到房间,躺在了床上,闭上了眼,眼前一幕幕回放着这两年所发生的一切,就犹如梦境般,却发生的那样真实,带给我的痛意,却也是那样刺骨。我却不愿停止这一切,逼着自己接受着这一切,我需要的是接受,而不是逃避,不然,我想,我是真的会变成医生所说的那样,也许,我就是一个受虐狂,深知自己的痛楚,却还是不肯自拔。现在是白天,午饭,还没有做,房外并没有传来声响,不知过了多久,我听见门咯吱一声不知被谁打开,我放缓了呼吸,只觉得那个人似乎怕吵到了我,似乎看我睡着了,便关门离去。听到愈行愈远的脚步声,我猛地张开了双眼,没有下床,而是细细的听着客厅里传来的动静。
“唉,现在,该怎么办?”是熙清哲的声音,语气中透着许些无奈。
“不知道,也许,这么长时间以来,压力,实在是太大了吧。”陈尹轻叹一声,道。
“不然,我们就把她带回B城吧。”安沉哲的语言带着深沉,我很容易想象得出他现在皱着眉,靠在沙发上的模样。
“B城?呵,你就不怕她想起什么吗?”陈尹嘲讽的笑道。
“我觉得,B城,没有什么不好,难道那里没有她好的回忆吗?至少,她连晏兮荞在那里的走时的回忆都忘却了。”熙清哲说道,没有一丝感情。
“我希望,你们不是冲着自己的私心去的。”陈尹依旧冷笑。
“你不是也照样喜欢她吗?我们也依旧看得清清楚楚。”安沉哲说道。
陈尹沉默许久,没有说话,然后,避过了这个问题,道:“不然,让她和我,去英国吧。”
“你敢说你没有私心吗?”熙清哲第一次用这种语气说出,却并没有出乎我的意料,因为,他的性格,早已被我看得透彻。
“不敢。”陈尹坦然的说出,继续道:“但是我确定,至少我这是为她好,去英国,那里,她并不熟悉,更别说会有什么记忆,所以,她绝对不会想起些什么。”
两个环境,一个,带给了我无限的伤痛,却有着无限的回忆。一个,对我来说就是一个新的起点,却没有那些让我怀念的记忆。不管怎样来说,无论如何,都是好的。
“你觉得,伯父伯母会答应吗?”安沉哲说道,似乎,他很了解,陈尹父母的性情。
果然,陈尹沉默了,不再说话。熙清哲道:“反正,绝对不能把她留在G城。”语气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决。
“希望,带回B城,会是好结果,但是,不允许再让她陷入困境,也不允许让她出什么事,她现在已经身无分文了,若是让她想起来些什么,我是不会管任何的因素,我一定会带她走,你们,看着办吧。”陈尹说道,语气里带着不甘。
我的心里才发现,原来陈尹,可以为我想到这种地步。不禁在心底对他有了无比的愧疚感。在爱我的和我爱的之间,我终究还是选择沉溺,两项,都不要,来伤害自己。
看着窗外的风景一幕幕的闪过,我现在是在回B城的路上,坐的是安沉哲他的车,他在毕业时和熙清哲一起考的驾照。因为我要去安沉哲那里打工的原因,熙清哲已经开车先走了。我木木的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看着窗外迅速向后移动的风景,一切都尽然是无尽的单调的黑灰色与白色的调调。一路默然。安沉哲也专心致志的开着车,没有要打破这份沉寂的意思。沉默的四个半小时的路程。车缓缓停在了“转角”的门口,我解开了身上系的安全带,正准备开车门,却已经被早已下车的安沉哲拉开,迎着我下了车,我抬起头,看着这久违的地方,怀念的感觉从心底油然而生,我嘴角微微翘起,朱唇轻启,轻轻道:“我回来了。”
踏入了我的房间,被打扫的干干净净,没有一丝灰尘落下,看来,安沉哲是细细打扫过了。我换好了鞋,拖着行李箱,踏入了这个久违的房间,来到了卧室,我坐在了床上,伸出手,缓缓打开了行李箱,掏出了里面的东西,一件件的放好,摆好,叠好。我换好了浴袍,进入浴室,打开喷头,任由水从我的头顶上方倾泻而下,蒙蔽住我的眼,鼻,口,温热的水消去了我身上的疲惫,我多么的希望,这也可以冲去我的记忆,我的所有,甚至是,我的生命。
我踏出浴室,水滴答滴答的从我的肌肤滑落,一滴一滴,滴落在了地板上,顺着我的足迹,一直滴落至卧室,我拿出浴巾擦着依旧浸着水的发丝,我不喜欢用吹风机,总感觉,那种的感觉,太过于生硬,干燥,就像现实。
敲门声响起,我用浴巾包住了头发,依旧穿着浴袍,走到了房门前,透过猫眼,是安沉哲,我并没有思考他为什么会来,只是打开了门,面对着他的,是一张笑脸。他看着我的这身打扮,挑了挑眉,却没有说什么,依旧平淡的说道:“以后你的三餐我会给你送的,不要多想,只是因为你现在,摸摸你的钱包,还有钱吗?就这样,你忙你的吧,我先走了,明天继续上班。”然后,转身,头也不回的快速走到楼梯口,一闪,便不见了身影,传来的只有下楼的脚步声。
我自然是知道,我现在是身无分文,并不能干些什么,甚至连自己都照顾不了了,如果不是安沉哲,我甚至连住处都没有。住处?住处!对啊,还有住处!之前晏兮荞买的房子,我不是卖了吗?那份钱我一直没舍得花,就存在一张卡上,连我自己都忘了这件事了,问题是,那张卡呢?我翻箱倒柜的寻找着,房间被我翻的散乱,却没有发现半张银行卡的影子。我没有把它带在身上啊,怎么会不见了?我不解,但是还是放弃了寻找,急忙收拾起房间来,我怕安沉哲看见这副模样会杀了我的,那家伙,有洁癖。
刚刚抹了一把汗,正准备收拾我的卧室,这里才是最惨的现场,因为找这里找的最多,却又听见了敲门声,应该是安沉哲来送晚饭了,完了。我急忙收拾着,并没有回应。门外的人好像已然等得不耐烦,已经掏出了钥匙,自己进来了。我急忙锁上了卧室门,跑了出去,看着他,道:“谢谢呐。”
他怀疑的看着我,然后,又看了看我出来的时候的卧室,道:“你没事吧。”
“没事。”我尴尬的笑笑,想要调转话题,于是急忙道:“我可以吃了吗?”
“恩。”安沉哲点了点头,道。
我急忙从厨房拿出了筷子,开始吃了起来,却一边注意着安沉哲的动静。只见安沉哲百无聊赖的从沙发上站起身,开始在房子内转了起来。我的心顿时被揪起,一步,两步,三步,他停在了卧室的门口,我转过头,盯着他的后背,希望他赶快走,只见他突然间回头看着我,杀了我一个措手不及,我尴尬的笑笑,转过头,继续吃了起来。“咳嚓,咳嚓。”开门声响起,却因为被锁住,发出了这种声响。“怎么锁住了?”安沉哲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却看得我心里发毛。
“没怎么。”我道。眼睛却心虚的乱转。
“没怎么就打开呗,挺闷的。”安沉哲一脸看好戏的样子继续道。
“好,你走了之后我再开。”我道,表情却俨然出卖了我。
“你现在开不是更好吗,赶快开。”他虽然是笑着的,但是语气中的坚决却是那样明显。
我颤着手,闭着眼,深呼吸,卡擦一声,门开了,里面,凌乱不堪。
“哦?”安沉哲看着我。问道:“是遭小偷了吗?不会啊,我记得天天让人打扫啊。”他看着我,表情渐渐凝固。
我感觉到了身边的空气骤然变冷,急忙坦白,不然我会死的很惨。“别,别误会,我只是在找我的银行卡,里面有卖房子的钱。”我低下了头,等着暴风雨的降临。
过了许久,却没有听到什么,却突然听见低低的一声笑,然后,一双修长的手就伸了出来,手里拿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银行卡。我惊异,抬起头,看着他,他带着笑意,将银行卡轻轻放在了我的手里,道:“我只是暂时帮你保管而已。”然后,便走了出去。我愣在了原地,手里拿着那张银行卡,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