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只是因为,错的时间,遇见了对的人,终究错过,错过,不是错了,而是,过了——至蒋初夏
开学的这几天,一切都这么平静,学校的校园里却也没有了学弟学妹们的活跃的笑声,不禁让校园失去了往日那活跃的氛围,仅仅只有初三和我们高三生的静悄悄的小心翼翼的脚步声和谈论声。
前天王淳易请完客之后,我们三个几乎就没有再说过多少话,表面似乎是没有时间,却又似是没有了话题,我自己也不清楚,只是心里有着隐隐的抵触。
午间放学的铃声在广播中响起,后方肚子中打鼓的“咕咕”声早已传至我的耳中,我也感到了这种饿的感觉,手不禁摸了摸肚子。讲台上的历史老师还在同学们小声的抱怨下喋喋不休的拖着堂,丝毫没有下课的意思,即使是平常认真听课的好学生也终究不再做笔记,一脸苦恼的趴在了桌上。终于,在老师的一声叹息中,教室里的学生一哄而散,我也慢慢的跟上了大家的步伐,看着眼前三三两两勾肩搭背的同学们,他们那说说笑笑的模样映在孤身一人的我的眼中那么刺眼,却又那么羡慕,我仿佛看见了当时的晏兮荞和我在我的前方,另一面是童羽和王淳易还有我,在我的旁边,似乎还有我和安沉珂的影子,回过神来,却发现,一切都不过是幻想。至少,我以前也不是个孤独的人,这一点,就足够了。
随着大家纷纷的脚步,我不知不觉中,就已然来到了校门口,不远处,熙清哲正冲着我笑着,招了招手,我抬起步子,向他跑去,并不是多远,所以并没有用多长时间。到了他面前,我渐渐放慢了脚步,道:“快饿死了,去吃什么呐?”伸出舌头朝他吐了吐,以示我现在的开心。就这半个月来的相处,我渐渐沉溺在他的贴心缜密的心思中,他总是会知道我需要什么,以及我的苦衷,他有时小小的无赖却也总会带来不少的欢笑与惊喜,他总是像多变的孩子般,总是给人以不一样的感觉,却也不会太过过分,点到为止,让人不会厌倦,从而,在心底,也产生了贪恋,我就这样,渐渐的习惯了他的存在,渐渐的融入了,生活中的一部分,也许,现在还并不是必不可少。
他伸出手作样要抓住我伸出的舌头,我看他的样子,却也上了当,急忙收了回来,却一个不小心,碰上了他伸过来的手指,他愣了愣,然后温温一笑,道:“真恶心。”然后,就用刚才的那只手拍上了我的头。我斜着眼盯着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的他,恨不得挖出一个洞。他终于释然的放声大笑,爽朗的笑声回荡在我们的上空,久久,终究飘散。他从背后伸出了另一只手,提着一个小小的透明袋子,里面装了一个装食品的小纸袋子,小纸袋子里,又是一个黄灿灿的馅饼,麦多馅饼!他道:“就知道你这家伙饿了,今天早上没吃多少就跑了,不饿就怪了,呶,我也不清楚好不好吃,看好多人都在买,应该挺好吃吧,我问了一个小女孩那个好吃,她说照烧鸡腿,我就给你买了这个,你尝尝,应该会喜欢吧,先填填肚子,不然还没到吃饭的地方你就饿得趴下了,还得我背你,猪。”
我瞪了他一眼,还是一把夺下,毫不客气的边走边吃了起来,嘴里还咕咕囔囔的讲着一些我自己都听不懂的话,只是想道一声谢而已,但是,真的不好说出口,所以,只能以这种方式,来含糊的表达自己,听得懂也好,听不懂也罢。
午饭,由于午休时间有限,是在一家米粉馆匆匆吃的,我本来吃馅饼已经差不多就半饱了,要了一份小份炒米粉,却还是吃不完,我举着筷子,苦恼这望着那些饭,搅动着,不知该如何是好,我肯定不指望熙清哲会吃,就算他会吃,我也不可能让他吃,这种事,似乎,只有以前的白凡干过,我觉得,即使熙清哲会喜欢我,却不可能不嫌弃我的一些过错,比如说,现在。
然而,在我愣神期间,我的饭已经被他拿了过去,我突然间反应了过来,急忙要拿回来,道:“不用!”他却已经吃了起来,道:“没事的,你刚才已经吃了一些东西了,想你也吃不下去,浪费食物是可耻的,你先慢慢回忆你的白凡去吧。”他低下头,继续斯文的细嚼慢咽起来,像刚才一样,一句话也不再说,却有着隐隐不一样的地方。他会读心术吗?我听了他的话之后,心里不禁一惊,这才回味起来,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熙家的老坛酸醋好像打翻了,到处都蔓延着醋味,我不禁偷笑起来。过了一会,他将已经干净的盘子放在了一边,道:“结账,走吧?”表情依旧是淡淡的笑,却似乎带了丝勉强。我无奈的在心中叹了口气,终究还是站起了身,躬下身子,向前探去,伸出手,捏住了他的脸,向上揪起,道:“都多大了,还吃这些没用的醋。”他皱了皱眉,道:“只是看不惯而已。”我放下了手,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笑意,淡淡的,淡淡的。看来,是有必要说一声了。我坐回了自己的位置,道:“介意我和你说说么?”
“不。”他看着我。
“希望你不要生气,我有时候,真的觉得,白凡才是那个我的对的人。”
“然后呢?”他依旧淡淡,却冷下了脸,隐藏在他内心的隐隐的另一面因为我的这句话,崭露了出来。
我站起了身,浅浅道:“但是,我终究是那个被上帝抛弃的女孩,被上帝所遗忘,在错的时间,遇见了对的人,在那段时间里,有着隐隐的幸福,却也带着丝丝伤痛,错过了,却并不是错了,而是过了,既然已经过去,又何必不去放下,我没有傻到,要死守着一个伤痛不放,我也想要属于我的幸福,即使,是在对的时间里,遇见了错的人,这,我也愿意。我已经放下了,至少,我认为,我现在,很幸福,即使失去的太多,却也已经过了,过了的,就让它随风飘散,那不是更好?”我冲他笑笑,眼眶中,却隐隐有着酸酸的感觉,泪腺的作用是泪珠在眼眶中打着转,我却并不曾让它掉落,我要一直,笑着活过这个青春年华,即使,有太多的酸痛。
熙清哲看着我,终究叹了口气,道:“知道了。”然后走上前来,默默地,缓缓的,拥住了我,将我的头埋在了他的胸前。他的下巴抵在了我的头顶,道:“知道了,我都知道了,我们以后不提了,我即使是那个错的人,却也要错一辈子,用来守护你这个被上帝遗忘的孩子。”他说的不是抛弃,而是遗忘。两者之间有着千差万别,我不禁缓缓抬起手,环住了他的腰。
等回到教室,校园里的广播已经响起,教室里也已经有好多人,他们三三两两的围在一起,不知在讨论些什么,童羽和王淳易都还没来,我也只是从书包的夹层中,取出了细细的耳机线,插在了手机插孔中,将耳机带上耳朵,向墙边紧靠着,将头转向了窗户的位置,趴在胳膊上,闭上了眼,静静地听着理查德的钢琴曲,思绪也不知飞去了哪里。
一个下午,过得很快,上完晚自习,我就匆匆的收拾好,随着人群走出了校园。熙清哲穿着一身运动服,站在校门口,看着我,我冲他点点头,然后,默默地走到他身旁,和他并肩走着,去吃晚饭。明天是周六,我只用在周日到周四的晚上放学后的3个小时工作,所以,今晚不用上班。他将我的书包轻轻取下,背上了他的肩。然后,转过身,朝相反的方向走去,到了“转角”,他将我的书包放下,才又出了门,这才去吃饭。因为我的意见,我们仅仅只是一人去吃了一份酸辣粉,我却已经撑得不行。他看好戏似的的看着我,然后,又买了一杯原味奶茶,递给了我,道:“你不是最爱喝么?”我却没能随了他的愿,欣欣然接受了,他笑着,似乎已经猜到了结局,只是摸了摸我的头。奶茶店的阿姨道:“现在像你们这样要好的兄妹可真少见。”熙清哲听了,皱了皱眉,猛地伸出了胳膊,揽住了我的肩,将我捞到了他的身旁,我不禁一个趔趄,他道:“不好意思,这是我女朋友。”那种语气,有着毫不留情的占有欲。那阿姨尴尬的笑笑,道:“啊?不好意思,看你们的动作,还以为是兄妹,真不好意思。”
“没事的,阿姨。”我冲阿姨笑笑,说道。
熙清哲却一把将我拉出了店。我无奈,却只见他温柔的转过来,如同变了一个人,道:“看来我们真的太像兄妹,也不能怪她。”
“你还知道。”我瞥了他一眼,道。
我们边散步边聊着天,一路来到了森林公园,他放下了揽着我的肩的那只手,而是紧紧的牵住了我的手,在春日的森林公园中缓缓的悠然度步。
走了很长时间,也许是一个小时,也许是更久,我们已经绕过了很大的一圈。我已经很累,他拉着我坐在了一旁的草坪上,他躺在上面,就这样仰望着天,沉默,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