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醒来告诉自己,再难也要坚持,再好也要淡泊,再差也要自信,再多也要节省,再冷也要热情。
——至所有人
早上醒来后,早已不记得昨夜的梦境,我只知道,它带给了我无尽的悲哀与痛苦,我甚至死命挣扎过,却自嘲的发现,不过是一场梦,而且还是记不起的梦。
草草吃了早餐,正在电脑桌前百无聊赖,完全没有马上高考的觉悟,手机铃声的突然响起,将我从发呆中拯救,电话那头忍着笑意的声音道:“下来吧,我在楼下,带你去个好地方。”
“恩,需要带什么吗?”我已经习惯了他的神出鬼没,却没有习惯他总是能猜透我的心思的功能,我常常会问他为什么会猜到,他只是朝我笑笑,然后犯贱的吐出一个字:“猜。”渐渐的,我也便不再问了,因为问也问不出来什么,反而白费口舌,他反而是乐不思蜀。
“把我的吉他带上,对了,还有你的画板,笔那些的。”他道,没有了刚才的笑意,有的只是惯有的耐心。
我没有多说什么,顺手就滑过了红色的键,然后,换好运动服,将吉他装进了套子里,随手将它们提在了一只手上,换好鞋,开门。“啊,你吓死我了。”看着门口站着的熙清哲,我拍拍胸口,缓了缓气,道。“你不是在楼下吗?”
“我想你可能拿不动,来帮你。”他道,手上也不闲着,替我接过了画板和吉他,我也毫不客气,递给他后,转身锁了门。却还是那回了属于我的画板,道:“别误会,我只是害怕你把我的宝贝弄坏了。”心中却是对他隐隐的感激。
他微笑着看着我,并没有说什么,摸了摸我的头,然后,放了下来,紧紧握住了我的手,十指相握,离彼此的心脏最近的时刻,代表着,永不分离。我的心中,隐隐有着伤感,我的白凡,不,从此以后,都不再是我的了。
“我们去哪里。”为了掩饰自己突如其来的思绪,我开口问道。
他也并没有拆穿,只是看了看手表,道:“这会还早,我们先去图书馆看一会书,吃完饭再告诉你去哪,可以么?”
“恩,好。”我满面笑容,答应道。
他得到我的应允,便带我转了一个方向,向远处的出租车招了招手。
城西那一块,基本上是属于森林公园,动物园,植物园那种自然的绿色园地,即使我现在看不见那里的色彩,却也始终可以感受到那生机盎然的一片翠绿与鸟语花香,这里却并不是类似于郊区的野外,而依旧是街道,绿化带,住宅楼,但是,这里有的,却不似市中心的繁华的公路,而是窄窄的,很少有车辆通过的路,就连住宅楼,也是五十多米才能见一两栋,显得空旷,却又饱满,被绿色所感染的世界,被自然所感化的世界。出租车司机在一栋较大的建筑物前踩住了刹车,执意要和我坐在后排的熙清哲从口袋中拿出了钱包,付了钱后,我们下了车,面对着几乎空旷的公路,眼前的出租车呼啸而去,只留下了远远的背影,后来直到变成了一个小点,直到不见,我才缓缓收神,尾随着熙清哲的脚步,走向了图书馆的正门,图书馆并不面向公路,反而是背对着公路的,这座庞大的建筑被一圈欧式的铁栅栏围住了,面对的,是一望无际的草地,往远处看,甚至会看到城市的边界的山的轮廓,院子内,也是犹如普通别墅区的景色一样,多了的,却是古色古香的书卷的气息和生机盎然的新鲜感,满园的绿色,在旁边还有一个秋千,秋千上爬了许些藤蔓,更平添了一番韵意。这庞大的建筑物的门,却是那种类似于木门的材质,但是又好像不是,我也并没有搞明白,方方正正,足足有三米高的门。熙清哲熟门熟路的推开了门,我随着他的步伐跟了进去,这顶部离地面也足以有五米高,书架也都甚至有三四米,光滑的木料并不刺手。书架内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书,有些地方也会因为书的空缺变得倾倒,却一点也不影响整个布局的书香气息,反而添了一丝休闲。每两排书架之间会有三到四米的间距,中间会摆放两张木桌,每张木桌上配了四张木椅,有着足够大的空间,足够清闲的环境,安安静静,只有翻书的声音,窗户不是落地窗却很大,足以让足够的阳光洒进这个古色古香的地方,带给人以一种享受。这诺大的空间内,均是这种摆设,却并不让人感到千篇一律。熙清哲带我走到了尽头,走进了电梯,修长的手指按了仅有的两个键的第二个键,门缓缓的闭拢,一楼的景象渐渐变成一条缝,然后消失在眼前。
随着电梯缓缓的移动,终于停在了一个点,电梯门缓缓向两边收回,眼前的景象也缓缓展开,二楼的景象也随之被我尽收眼底。这里的布局和一楼的并不一样,这里并没有一楼那样的宽,一排排书柜斜放着,排着队,一排排,中间留下了大概两三米的走廊,靠窗的这边,却是像西餐厅那般的沙发,秋千,和茶几。二楼的窗户也并不是落地窗,却大的和落地窗有的一比,熙清哲停下了脚步,向我点点头,示意让我去挑书,我穿梭在书堆间,细细的寻找着我想要的那本,手指一一划过那些排放的整整齐齐的书,我仿佛坠入了理想的世界。终于,在一个书架的中间,我抽出了一本书,向外走去,等我出来,熙清哲已经坐在一个沙发上细细的看了起来。我走了过去,坐在了他对面的藤木秋千上,我靠在秋千的椅背上,慵懒的晒着阳光,缓缓开口道:“这是”
还未等我说完,熙清哲便开了口:“这是图书馆,没错,但是一楼和二楼的不同,你也看到了,当然,这不是人和人的差异的对待,而是一楼是纯纯的图书馆,但是二楼还兼职西餐厅。”他看出了我的心思,细细的给我解答了我的疑问。
“西餐厅?”
“对,西餐厅,因为,这些装修就得花太多的资金,如果再加上购买书的费用呢?桌椅书柜呢?这些都需要不断的花费,这里是不允许将书带回家的,原因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看书的人,肯定是不需要付钱的,所以,刚才所说的一大笔资金没有地方获取,这里迟早会经营不下去。但是,现在人们最喜欢的食物而且利润又高的食物是什么?当然就是西餐,出手快,利润高,很快就能将那些资金运转开来,所以,二楼就相当于一个西餐厅,一个消遣的地方,既能读书,还能休闲。”他看着我,笑着。
“那我们来二楼干嘛?”我更是不解,难道是来吃东西?不是说要出去吗?
“吃午饭啊,吃完后就去我们要去的地方。”他笑着,站起了身,道:“要坐着还是和我一起?”
“我还是呆着吧。”我吐吐舌,继续低下头看起了手中的书。
“你要什么?”他的声音再次传来。
“你看吧,我也不知道。”我坦然回答。
那边没了声音,我也不再理会,继续沉浸在故事里。
摸着浑圆的肚子,毫无形象的坐在出租车上,道:“熙清哲,不带你这样的,我说你看吧也不代表要那么多啊。”
“没办法,就是想要把你喂成猪,到时候,除了我,没人再要你,看你怎么办。”他刮了下我的鼻子,笑着道。
我嘟了嘟嘴,却不慎被他一把捏住,只能发出“呜呜呜呜。”我狠狠地瞪着他,终于,出租车内,爆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出租车停在了一家敬老院的门口,我看了看熙清哲,明白了自己今天要做什么。立刻挂上了最熟悉不过的微笑。
进去后,很多老人慈善的微笑不禁触动了心底的一根弦。他们聚集在了一起,拉着我们问长问短,甚至拉起了家常,我就在熙清哲柔和的目光下,与老人们相谈甚欢。
熙清哲突然抱起了吉他,在毫无预警下弹奏起来,大家都迅速将目光转了过去,然后没多久,就将他围了一个圈。我笑着,心里募然充满了温暖,我渴望的那种温暖。我拿起画板,悄悄的离开了他们的圈子,坐在远处,静静的看着,静静的画着,只有笔尖摩擦纸张的“刷刷”声。这次的画,我将色彩刻意调淡,那种在心底,温暖的色调。
离开时,我们是走着的,一路上都在谈论这敬老院的老人们,他们看我们离开时那种黯然的神色,我却并未提及,我不愿再回忆离别,不管任何。
突然,心底有了一种患得患失的感觉,就在这夜晚的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我,终于还是忍不住,道:“会忘了我吗?在很多年以后。”我急切的想要得到答案,不知在什么时候,我开始在意起熙清哲,但是,我人就不知道,它是否就是喜欢,但是我确信,我在意熙清哲,没有原因。
“会,我会忘记你。”他回答,我心底彻底冰凉。:他继续道:“以后也许会分别,我一定会把你忘却,但是,我绝对不会忘记,那个一直住在我心底的,调皮的,多变的那个女孩子,因为,她一直填补着我心底的空缺,不肯离开。”他没有看我,而是继续向前走,没有丝毫停留,我却明显听见了,他语气中的哽咽。
我从背后圈住了他的腰,这是第一次,主动去抱他,我只是轻轻道了声:“谢谢。”
他转了过来,说:“那个女孩,希望你不要逃离,不然这里,就会空的。”他指着心脏的位置,道。眼中,是不可抑制的和我相同的患得患失感。
就这样,两个孤独的人,拥在了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不语,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