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腰酸腿痛地从瑞情酒店走出来时,我感到我全身快要散架了,没等我准备掏出手机给安琪打电话约她出来陪我吃晚餐,身子已经被架起来,等我反应过来时脚离地几厘米,在等我缓过神来时,我已经坐在副驾驶座,而旁边正在专心驾车的不是别人,正是一身西装革履的姜霖彦。
“停车。”
我缓着嗓子轻轻的说,而双眼至看见是他后就没有再看他,而是转头看窗外。昏黄的街灯照在喧嚣的马路上,我看到马路上奔驰着我叫不出名字的跑车,我看见街道两旁三三两两的人群,他们或嬉戏或难过却远远比坐在车中的我开心。而姜霖彦似没有听到一样,既没回声也没有停下,我知道多说无益,只是安静地靠躺在座位上,头依旧朝着窗外。
不知道车在马路上行驶了多久,只是等他停车时已经九点了,揉了揉已经没有知觉的肚子跟着他下车,正准备跑时。
“别逼我。”
耳后已经传来他没有丝毫语气的话,我知道此时他脸上定是阴沉桀骜的,怕惹怒他我没有轻举妄动而是定定的站在那。
“走,不想我在这做出什么事的话。”
我恼怒的咬了咬下唇却还是转身走在他身后跟着他走进一家餐厅,等吃的上来后,我竟然没有一丝食欲了,想必是饿过了已经不想吃了,可是害怕半夜自己又饿而且这吃的看起来很有食欲我只得拿起筷子有一口没一口的吃。对面的姜霖彦似看见我这么对待吃的食物不开心还是怎么了,微蹩了我一眼,我也不去管他,自顾自的吃。他似也对我没办法自得安静的吃他的。
我以为吃了饭后就可以和他一拍两散,谁知他根本没有这意思,他开的路线和我学校的路线截然相反,我表面装什么也不会吓到我,实则心中暗藏汹涌。
“吃饱了吗,刚才吃那么少,难怪这么瘦。”
我本不愿理他的,可听见他说出那番话我再也忍不住了。
“管你什么事,开你的车。”
姜霖彦听了也不怒,轻轻笑了几声当真安静地开车。当车停在一栋高级公寓时我疑惑的看着姜霖彦,姜霖彦什么也没说,拽着我就走,我气恼的甩开他的手时却觉得耳边温热,喷洒着他的气息。
“这么想别人看见我和你在这纠缠,你就尽管做吧,我本不会对你做什么,可是你越是反抗就越会激起我的心。”
说到最后,我感到他轻咬了一下我的耳朵,顿时一股电流流淌在我身体中,怒火在我心中狂烧时,姜霖彦由我身后抱住了我,他的手放在我下巴下微抬了一下我的下巴,让我看见监控正对着我们,一想到保安室里的人此时可能正看着我和姜霖彦在这做这么暧昧的样子就感到羞愧!似感到我难堪,姜霖彦也不再捉弄我,而是放下拥着我的手反牵起我垂在身侧的手走进电梯。电梯内我也一句话没有说,只是低着头,安静中时不时能听见他的喘息,好在电梯很快到了他所住的楼层——15楼。
走进屋内,我只感到简单洁净,像他给人的作风。他关上了门就像没有我存在的换上一双拖鞋,把外套脱了丢在沙发上,松了松蓝白条纹的领带,解了一两颗扣子,靠在沙发上假寐。顿时屋内安静的掉了一根针也听得见,在我以为他会忘记有我这么一个人存在时,他终于睁开了眼看向我。那双眼犹如一潭深泉让我感到无力的窒息感,他就那么久久的盯着我,盯到我全是发颤。我见他没有一丝要离开的神情,终于忍不住了一屁股坐在地板上。我今天可是第一天上班,而且穿着一双不算高可也是高跟鞋的鞋子站了足足几个小时呢,我才不会这么傻继续站给他看。
“要坐坐在沙发上。”
“你不坐那的话我一定坐!”
我感觉我累得快虚脱了,经过刚才和他在楼下那么一闹我好想找一个地方靠靠。
“我洗澡去了,这里让给你。”
姜霖彦话一出,我已经冲到沙发上,踢开他的西装,躺在柔软的沙发中。姜霖彦微皱了一下,转身视而不见地朝最里面的房间走去,直到他关上门。我脸上才露出一丝苦涩,苦涩到心中微痛。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这次见面我出乎意料的没有感觉痛苦到要死去。这样的我与他像极了相识多年的人,根本看不出血海深仇横越在我们心中。
那是一个充满着桂花香味的小镇,依稀间我还是曾经那个小孩子,我拿着一大把满天星到处晃荡。我不知道会在那个晚上,我面临的将是我这辈子也无法面对无法说出的往事。
那是一个我小学刚毕业的暑假,我与平常一样吃了晚饭就去找小镇和我一般大或是比我大的女孩都爱慕的姜霖彦。我永远不知道那晚他是怎么了,他见到我时对着我大怒了一声,我吓的全身发颤,他就是有这样的魔力让所有人都惧怕于他、屈服于他。他冲过来抓着已经逐渐长高的我,把我压在墙上,我感到他呼吸急促他的唇紧紧的贴在我的嘴上,我想说话却什么也说不出,我想推开他却什么也做不了,我不知道他在做什么?我只感到他略凉的手游走在我的身上,而我的身子只是一阵发颤。
他的吻一路向下,我感到我脖子痒痒的,带着湿热,我刚要喊出来他像是知道一样,伸手直接把我的嘴遮住了,让我想喊也喊不出。在我惊慌失措不知怎么是好时,我们已由外面辗转到他房内,我被他重重地压在身下,等我感到下体似没有什么遮挡时一切已经晚了,在那痛的瞬间我流出了屈辱的泪,也在那一瞬间我脑海里突然闪过许泽羞涩的模样。
“季梦,我们以后继续读一个学校,继续读一个班,继续当同桌,继续一起回家。”
许泽在毕业晚会送我回家的路上对我说了这番话后,偷偷地吻了一下我的脸颊,红晕立马爬上他已经略微可以看到俊俏模样的脸颊。
一想到许泽,我竟哭得更难过,那一刻我才突然醒悟对于许泽,他已经深刻的印在我的心中,等我发现这个事实时,我再也回不去了,那些屈辱疼痛此刻在我的心中身体上无限放大,我突然意识到我的以后将不得善终,我的以后将再也得不到别人的爱。
门铃声响彻我的耳际,我顿时清醒过来,原是我陷入了那个不堪回忆的往事中,伸手拍了拍脸颊,没有意外的摸到了一脸湿漉漉。等我起身时,已经看到一个赤裸的男性身体背对着我开了门,好在他用浴巾遮住下身,否则被别人看见一定会认为他的色魔!
“我给你打电话你没接我就来了,想看看你吃饭了吗?”
一个女性声音由门外出来,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
“吃了。”
我听到姜霖彦略显哑哑的声音却显得无比魅力,果然外面的女性笑了,笑的即便我看不见她的模样也不难猜出是一个貌美如花,摇弋生姿的妩媚女人。
我已经不想听到他们打情骂俏的对话了,起身准备洗个脸然后回学校,一个不敢相信的声音由门外传来。
“季梦,你怎么在这!”
那声音中充满了震惊也充满了了然,她往日的傲然顿时一扫而空,变得无比哀怨。当我朝门外看去,是朱萱儿。其实我早应该想到是她,除了她还有谁会离姜霖彦这么近!
“我不打扰你们了!”
我放弃要去洗个脸的举动,拿起包包朝他们走去,在走过姜霖彦时,却感到他的目光无比气恼,最后竟狠狠地抓住了我的手。
“这么晚了你去那,别在我面前耍这些。”
姜霖彦的声音带着一丝恼怒,我也不顾,因为此刻没有比我更气愤的人了,想到以前,想到许泽,我比谁都委屈!我抬手就要挣脱他带给我的束缚,可是却怎么也挣脱不了。
“姜霖彦你个禽兽!”
我几乎是大吼,姜霖彦愣住了,朱萱儿也愣住了,姜霖彦作势要抬起另一只手给我一巴掌,却还是没有打下来,而我眼眶却已经红通通。
“你一定要逼死我,不逼死我你誓不罢休吗?你可以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吗,我真的已经害怕了!”
我抬起头,看着他那张阴沉的脸上带着一丝不悦,眼中的泪水却已经流出来了。我已经不知道我在他面前哭过多少次了,多到我已经数不清,可是我却清楚的看见他的脸上划过一丝隐忍,而他的手已经松开了。
“你究竟要什么时候才可以忘记那些不开心。”
“除非我死。”
我说完这句话时已经冲出他的屋子,直冲到电梯里,等电梯关上后我才喘了一口气,那口气终于让我紧绷的身体得到了舒解。
走到陌生的街道,穿过陌生的人群,我慌了神,我的眼中堆满了泪水却无处可流,到最后我走到一个没人的地方蹲下来,全身的压迫倾巢而出,我想起那个被姜霖彦压在床上流下屈辱的泪的我,我想起那年许泽偷偷吻我的神情,我想起慕辰对我说他想清楚了他有必要争的模样。我猛地发现我已经忘不了了,那些难以启齿的往事因为姜霖彦的出现,时时刻刻的提醒着我,我是有过去的人,而我的过去是任何人都接受不了的,其中包括许泽,当然也包括慕辰。
直到一双手抱住了我,我惊慌地抬起头,看见的是安琪难过的模样,不过她却没有哭,她只是难过的抱着我,什么也没有说。我永远不会知道那晚安琪为什么会出现在那?而她也从没问起过我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为什么会那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