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照片,是伊靖枫无意间在顾晓璃的房间看到的,他不是不知道她心里有了别人,也许,她在认识他之初,便已经跟那个少年有了进一步的发展。
他曾经见顾晓璃画过这个少年,也曾经在去接顾晓璃的时候,看到过这个少年。
那个时候,他就已经知道顾晓璃的心里藏了个人。
也许顾晓璃现在还无法接受他,但他相信,感情是可以用时间培养出来的。
终有一天,当她的棱角悉数被磨去,当那个少年的身影在她的脑中愈发模糊且遥不可及,他便可以代替那个少年在她心中的位置。
当时在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他曾经有过想要撕毁这照片的冲动。但后来还是忍住了,他并没有撕掉,只是背着顾晓璃将那张照片收了起来,他想着,也许有一天会用到这张照片。
总之,以备不时之需,而这一天到了,是顾晓璃逃离开他的这一天。
此刻的二人正坐在出租车中,驶往回家的方向。
“累么?”洛弈温柔的声音拉回了望着车窗外正在神游中的顾晓璃。
“嗯?”她缓过神,眼眸宁静地看他。
“要是累的话,就靠在我肩膀上休息一会儿吧。”
洛弈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顾晓璃淡笑,只觉得这样的温馨当真是无比享受,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哪怕日子过得再清淡她也愿意。而今她无需再害怕什么,因为她身边的这个男生会陪伴着她,他让她感觉到家的温暖,这样的感觉,自从姐姐走后,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缓缓地垂下头,她闭上眼睛,全身放松地靠在洛弈的肩膀上。
两人的手很有默契地交握在一起。
“到家的时候喊我。”顾晓璃轻声道,她是真的有些累了,这几天就没有好好地休息过,时时刻刻都要面对伊靖枫那张讨厌的脸,还要想着该如何应对他……
她说的家,是有他和她的地方。
“嗯。”他低低地应了一声,左手将她揽得更紧。
倦意袭来,顾晓璃最终进入了梦乡,梦境总是浑浑噩噩的,不知时间过了多久,依稀听到洛弈在喊她,她睡眼惺忪地睁开眼,抬手揉了揉眼睛,哑声问道:“到家了么?”
“是的,走吧,下车吧。”洛弈将她从出租车里拉了出来。
出了出租车,她这才发现,天空中飘着柳絮般的鹅毛大雪,不知不觉,冬天来了,苍穹被一片晦暗笼罩着,灰沉沉的,透明晶莹的雪花随风而舞,漫天肆意飘扬,万物像是被盖上了一层白雪绒毛被毯,一眼望去,一片纯澈的白色。
“阿洛,你看,下雪了呢……”
顾晓璃抬起头望向天空,她莞尔浅笑,清冽淡然的笑容如暗夜中的蔷薇花般纯美清丽。她伸出手等雪,他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眼神柔和宁静,似一汪深潭缱绻温柔。
“这个冬天你会陪我过么?”他淡淡地笑,在身后不动声色地环住她的腰身。
她唇畔浮起的弧度愈大,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祥和地靠在他的身边,二人相互依偎在一起,在这个严寒的初冬,在这个满是大雪纷飞的雪景中,彼此身影重叠交合,如一副永恒不变的亘古画卷。
如此得唯美。
回到他所居住的那栋楼中,她刚进门,身后被一股巨大遒劲的力道猛地推搡过来,他将她一把按在床上,她来不及起身,紧跟着他就压了下来,她欲挣扎,他似是早有预料地死死按压住她的手脚。
耳畔,他灼热暧昧的气息柔柔地拂过她的脸上,他修长好看手捻起她一缕碎发,把玩,轻嗅。
“现在该轮到我来审问你了。”他箍着她腰身的手渐渐地加重力道,“老实给我交代清楚,你跟那个男人在一起的时候,他有没有对你做过出格的事,你的哪里给他碰过……”
“怎么,你嫉妒啊?”她勾唇轻笑,心里却有点滴甜蜜漫上心房。
“我还就是嫉妒了,怎么样。”他说得光明正大,理直气壮,修长的手轻轻一挑,便解开了她的衣扣,他咬着她的耳朵说道,“所以,要好好地惩罚你……”
当他的手解开她衣襟上的最后一个纽扣时,她顺从地闭上了眼睛,他俯身亲吻着她秀白的脖颈,不耐地啮咬间,空气中隐隐擦出火花来。
他将她翻过身来,慢条斯理地脱去她身上的每一件衣服,当他的手再次探.入她的身下时……
她僵住了身子,声音紧绷,“你、你干什么啊?”
她脸色酡红,眼波流转,含羞带怯的模样甚至娇媚俏丽。
“我不是说了么,我要知道你究竟有没有被他碰过。”他冰凉的手抚摸至她的大腿处,不等她接纳,手指便长驱直入其中,她闷哼一声,似是有些痛苦地皱起了眉头,他眸色暗沉幽邃,里面很紧,看来她没有被那个男人染指过……
“你快点拿出来……”她咬牙,脸红得都要滴出血来,“你是不是对其他女生也这样做过?啊!”她陡地尖叫一声,他的手猛地发劲,正戳到了她某处的敏感点。
“你下次要是再讲这些让我不开心的话,那么就不止这些惩罚了……”感到手上微有濡湿,她身下分泌出温热的液体,他坏笑,“你看,你已经动情了,还说不想要么?嗯?”
他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脸庞,痒痒的,她偏过头,却又被他强势地扮了过来,她淡淡地盯着他,“你该玩够了吧?再这样的话,我可真的要生气了……”
他轻笑一声,将手抽回,她动作慌乱地跳下床,七手八脚地裹起那些散落在地上的衣物,他在旁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目光戏虐邪魅,她颇有些狼狈地抬头,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手一指,像是洞悉她心思般道:“浴室在那边,去清洗清洗你身下的那点东西吧。”
“走开。”她故意推了他一把。
顾晓璃拿下挂在一旁藤架上的巨大浴巾走进浴室,很快,洛弈便听到了来自浴室内哗哗的水声,他薄唇轻挽,笑容绝美魅惑,打开音响,便有舒缓动听的乐声流淌出来,这首歌是张国荣的《寂寞夜晚》。
很老的一首歌,却非常经典。
连歌词也写得很美:
落寞寂寞的一个夜晚,重投平凡再见梦幻。
但愿是潇洒告别,休说可归返。
断断续续的前个夜晚,无穷浓情怕会渐淡。
静默地拭干了泪,一切请珍惜,一切将吹散……
张国荣的声音是一贯的低沉婉转,每个咬字间带有淡淡的忧伤,曲调虽旧,是上七八十年代的人喜欢听的,但他的嗓音磁魅喑哑,总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这么老的一首歌,却被他唱得非常深情。而且不是纯粹的唱,而是用心在唱。
洛弈双手枕于脑后,闭上眼睛默默地听着,神情享受安详,当听到浴室的门被拉开的声音时,他霍地睁眼并坐起身,顾晓璃穿着白色浴袍走了出来,眉眼被水雾濡湿,面容莹白娇美,宛若仙子般美丽脱俗。
他勾唇,下了床,走到她模样,如绅士般地向她伸出手,“美丽的小姐,可否赏个脸跳支舞呢?”
有悦耳美妙的歌声当伴奏,很应景。
顾晓璃浅笑嫣然,将柔若无骨的小手递于他的掌心内,他将她拉至自己的跟前,另一手覆在她的腰身上,带着她翩然起舞,是再简单不过的双人舞,他的舞步轻盈自然,所有的动作都是一气呵成。
她却有些跟不上他的步伐,不是踩到他的脚,就是步伐跟不上险些滑倒。
又是一个转身,她一时不留神,踩到自己的裙踞,重心不稳地向前扑,眼见她即将滑倒,他手一挡,将她揽入自己的怀中,抱着她,他略有些无奈地启音:“你没跳过舞么?”
“没有。”她淡淡地回道,遂有些意兴阑珊,“算了吧,我不想跳了。”
他的舞跳得这么熟练娴然,不知道又跟多少个女生一起跳过……
“我教你啊。”他握紧她的手,放缓了自己的步伐,“来,要这样转,才不会踩到自己的裙子……”
他很有耐心,她也不好拂了他的意,便耐着性子学下去。
满室黯淡,唯有一盏昏黄的灯光照亮二人交叠的身影,他低着头转步,很用心地教她,她则悄悄地抬眼看他,灯光照映得他脸部线条柔和优美,她不可否认,他完美无缺的。
正出神间,他浅冽的声音蓦地响在耳畔,“你在听么?这么不用心,你都学会了么?”
她不语,定定地盯着他。
他挑眉一笑,“干嘛这样看我?”
“我在想,你教过几个女生跳舞……”她挽唇,笑容不愠不火,眼里却有淡淡的寒意,“你这个花心大萝卜。”
“我从来不教女生跳舞的,只有你,你是个例外。”见她不说话,以为她不相信,洛弈无奈,举起三根手指,“真的,我发誓。”
她倒咧嘴笑了,“好了,我逗你的,我们接着跳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