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欧鲁?这么怪异的名字,好像猛然想起来,我惊讶不已的问:“巴巴古是您的姊妹吗?”
“啥?她居然还活着?”听到这个名字,婆婆似乎很生气。正在我以为她们有什么深仇大恨的时候,婆婆又道:“真没想到她还活着,那我之前被她偷吃的杏仁饼一定要她还了!”
哈?这婆婆这么一会已经给了我N多的惊讶了。叉着腰正跋扈着的婆婆说完了这句话后突然静了下来,用沧桑的嗓子问:“姐姐她还好吗?”
“还好,也是住在森林里,经常有一些动物围着她转。我上次见她的时候,是为了找回我的力量,已经快一个月不见了。”
“哦,那你还算是她的徒弟呢。”她转眼,开始打量起我。其实我也只算是半个徒弟而已,毕竟我连一声师傅都没叫过。
“那也叫我一声师叔吧。”
“师叔好。”我纯粹的只是想给老人一点安慰,但是却听得她很高兴,露出了和那日巴巴古婆婆一样慈祥的笑。
“婆婆和巴巴古婆婆是人还是妖?”我的好奇心驱使我这么问出了口,因为巴巴古婆婆已经一千多岁,但是看欧婆婆又不像是妖。
她笑:“半人半妖,因为专修术式,也受灵气熏染,活的太久了。”
谈话进行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深夜。夜色下的村庄倒有了异于白天经历的安逸祥和。正是因为和白天的鬼缠极大的反差,我和威尔也越开始怀疑,鬼缠绝对不是我们无意闯入而发动的。那么高难的术,如果没有施术者,怕是不会轻易启动的。但是和我们同来的都是一些年幼的人类,自然不会招惹上妖怪。我和威尔也没有得罪于谁,所以我开始怀疑欧欧鲁婆婆说的第四个非人类了,大概是他得罪了什么人。
“威尔,我们这一行人中,有第四个妖怪。”我话说完后,威尔露出了和我一样的惊讶。
我们两个都不是一般的小妖,尤其是我。吸血鬼是大妖怪,我又是妖怪之王,竟然让我都分辨不出,他究竟有多厉害?
“今天一切小心些,如果没有异动最好。明天再观察,不怕这么多天看不出到底是谁。”威尔说。
可是欧欧鲁婆婆就很容易认出了他,说明他身上还是有不同于人类的地方。有趣,让我都分辨不出来,这让我更想亲自找出这个人了。
村里的人们厚道朴实,就像他们村里的河一样清澈见底。我们戏耍在河水中,卷起裤腿,袖头在河底摸鱼。村民们说在晚上能吃到新鲜的嫩笋,虽然我不知是什么味道的,但是也不很期待。只是在下游和理雅将脚泡在水里静坐,就让我很舒心。
上游的人在水里摸鱼,被惊吓到的鱼滑溜溜的从我们脚下窜过去。虽不能感受这河水多么清凉,但是感受到鱼儿从脚旁溜走的触感,让我不禁觉得世界自然的美妙。
“真好,如果能一辈子生活在这里就好了。”理雅抬头望着天,湛蓝色的天配上郁郁葱葱的茂密的枝叶,当真是美不胜收。
“好是好,但也要能摆脱尘世的情况下。”我只是觉得虽然我也想所爱的人一辈子生活在这里,但是我不能背弃我的王国。
她苦笑,眼里我说不出的神色终于被我捕捉到了。是哀伤,愁情:“是啊,一切都是命罢了,菲安,你信命吗?”
被她这么突然一问,我竟然感触颇多。若说不信,虽然我历经磨难,但是百转千回的终究回归了吸血鬼王室的身份。可说信,我又觉得一切事情都是由我做主的,是我不想放弃我的国家。于是我回答:“信了就有命,不信就自然没有。”
我俩在一起,没有普通朋友的欢闹,倒是乐意在一起安静谈心。总觉得她是个后面有故事的人,如果她什么时候愿意告诉我了,我想我们会成为真正的朋友的。
“别人都已经回去了,你们还要坐着吗?”威尔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我抬起脚抖净了上面的水珠,穿上鞋,然后介绍道:“这是我的朋友,威尔。这个就是我说的理雅。”
两人互相一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理雅也随我起身准备走,但是她一个重心不稳,竟然险些栽倒在河里,好在威尔离她距离近,帮了一把,将她拉了回来。两人彼此近距离一靠近,气氛有些不同。我看到威尔的耳朵动了几动,似乎在听着丛林中的声音。我也警惕起来,左右瞥眼查看了一番,却并没见到什么异常的人影。
我前脚回了屋子,威尔也连忙追了上来。“那个理雅不是一般的物种!”威尔说。
“我当然知道,我不是说过她是妖怪吗?”我表现的并不惊讶,反而是觉得威尔莫名其妙。
“我是说她不是一般的妖怪!刚才接触她后,我发现她没有呼吸!”威尔的这番话让我不禁回过头。所有妖怪都会有呼吸,只除了吸血鬼。可理雅不是吸血鬼,却为什么在这个征上和吸血鬼类似?猛吸了一口凉气,我想起了从图书室看到的那本书。真的有那么巧?她就是尸姬组的人?
我记得书上的确写:尸姬,不用吃饭,也不用休息。无呼吸,也无温度的感知。因为他们的小脑是死的,只能有触感和疼痛的感觉。维持他们活动的,也只是一种特殊的氨基酸药物而已。现下,我心生一计,如果给她一杯烫的茶水,看她的反应便能知道了。
如果她真的是尸姬组的人,我有必要提防了。组织的人怎会无缘无故跑来学校?除非她是接了命令,要设法接近我,虽然我并不知道她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这样一想,很可能第四个人就是她的同伴。同为尸姬,我和威尔当然察觉不出来。只因为尸姬原本就是人类,虽然只是人类的尸体。
人类的尸体,虽没有妖气,却有不同人类的阴寒气。这种气息妖怪感觉不到,因为会被自身的妖气覆盖,而灵术者却能发现,怪不得欧欧鲁婆婆能如此轻松的就发现不同。
知道了她是异类后我也格外留意她的动作,直到次日,一个危险气味的靠近。我本趁他们都出去玩的时候想偷懒在树下的躺椅上小憩,但刚等我闭眼,一枚三寸长的银镖就直直钉在了躺椅上。好在我躲得快,没有伤及分毫,但是椅上那位置却正指我的心脏,是谁竟然对我下这么狠的手?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小姐好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