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如影相随,伤痛没有尽头……,夜色,暮霭,寂寥,奔腾放逐又强加压抑的思绪,起伏不定的呼吸,身体里只有恐怖和疲惫,筱田仁厌倦了等待,脚下一片虚无没有立足的地方,他想到以后他的尸体漂泊在那无限凄凉的幽冥里,既然死后注定要下地狱活着时候何不随心所欲?
唯一可回想起的美好就是和她共同相处的岁月,像是被人用金镀上了边,赢过了时间和记忆的侵蚀,越久越发清晰,明亮,也越让人难以忘怀。
记忆里,兕子的笑有说不出的好看,干净得像高原湖泊,像春天清晨最清澈的露珠。
这是罪,他知道,如果还有别的办法能够平复心中的伤,他怎会选择这种方式刺痛彼此?
沃丽躲避着身上男人的重量,她害怕自己承受不了筱田仁的粗暴,更担心肚子里的孩子!
“藤原……,藤原……”,沃丽咬着唇在心里默念着藤原黎广的名字,沃丽趁着筱田仁起身的刹那,一把推开了身上的人,起身往于是跑去。
筱田仁没有急切的追她,跪坐在床上,仰起头闭起眼睛,长长的吸进一口气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抹黑的瞳孔中翻滚着不加掩饰的欲望和要撕裂她的渴望,在沃丽即将关上浴室门的时候,一把推开了门。
沃丽扯了一块浴巾掩在胸前,一步步的往后退,筱田仁则一步步的往前逼。
“就这么恨我?”筱田仁看着沃丽问她。
沃丽只是摇着头,退无可退,靠着墙慢慢的滑下,蜷缩起自己。
“不许躲我!看着我!”筱田仁一把捞起沃丽,手腕上传来一阵拉力,牵扯了整个身体的疼,另一只手缓缓滑向沃丽的脖子,沃丽被迫站起来与他对视。
筱田仁看着她,眼中戾气抖现,“我是谁!”
“……”,沃丽咬着唇摇着头,她不想再和他说话了,不值得,不值得。
“说,我是谁?”筱田仁眯起眼睛,手往沃丽的肚子上游移。
“筱,筱田仁”,沃丽惊恐的看着身上的男人,握住他正在挪动的手,颤抖的叫着他的名字。
“我是谁?”脖子上的大手开始收缩。
“筱田仁!”大手越锁越紧,沃丽感觉自己会因窒息而死。
“最后问一次,我是谁!”
“疼”,筱田仁掐的生疼,沃丽也被逼急了,恨恨的瞪着他,眼泪被逼了出来,脸色发紫,可是使不上力气,推搡着他掐在脖子上的手。
本来禁锢沃丽脖子的那只手,慢慢的松开,向上抚她的脸,“为什么我们总是要互相伤害?”
说着就把沃丽往浴室的墙上压去,沃丽肯定筱田仁是疯了,意识到他要干什么,才一个月,孩子并不稳定,沃丽死命的挣扎。
“你到底发什么神经?筱田仁。”
“你刚次心里想的是谁,嗯?刚才我压倒你的时候,你在床上心里想的是谁?”
沃丽抚着脖子,大口的喘气,“筱田仁,你放手。”
“兕子,以前我有你的心,现在我有你的人,我们这样不好吗?”
“你放手,我不要。”
试着要把筱田仁推开,双手却反被他牵制住,拉过头顶。
发狠似的盯着沃丽,那眼神恨不得一口就吞下去,尸骨不留。
沃丽被他的眼神被吓得一个激灵,眼光不自觉移向别处。
把沃丽拉到镜子前,把她压到镜子上,“兕子,你看,你多漂亮。”
弯腰,手指顺着沃丽后背的加诺一点点的描画,喃喃自语:“暗之蛇,雅之菊,赐吾之力量,联结之骨血;芯之红,傲之霜,攀附之长存,紧梏之余生,呵呵,藤原家族的封印……”
筱田仁把头埋进沃丽的颈窝,倚在她的身上:“怎么能让别人在你身上留下这永生不灭的痕迹呢?兕子你说,我是不是也该留下什么纪念呢?”
“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筱田仁,别让我们走到无法挽救的地步,别……啊,疼”,毫无准备的身体,忽然被强行挤入的硕大填满,疼痛让她本能的想推开压在身后的人,“别动,疼,疼”,沃丽并不是第一次,但是她却醒来都没有这么真实的感觉到身体相连接是这种锥心刺骨的疼,好像回到现实,真的疼,这种疼痛和身体的疼根本不一样,狠狠地被撕裂,像是钝了的刀连血带肉的扯下又插进…….不知什么时候是尽头,又好像没有尽头。
没有前戏的进入,狠狠地撞进了沃丽的身体,锐利的痛所躬起的背,被撕咬吻住的唇,无神哀切的目光……
筱田仁看着镜子中的沃丽,突然一口咬在了沃丽颈窝的地方,直到嘴里尝到了粘腻的铁锈味道才松口,血顺着她凹凸有致的身体下滑,报复似的*着沃丽的脖子,骨血相融,藤原黎广这就是你想要的吧,兕子的血……
她的身体留下了长长的红色,那是鬼魅的对比,沃丽疼的痉挛,无力的依靠在筱田仁的身上,筱田仁急切强悍的占有沃丽,想要突破她收缩的桎梏,想把心里的思念和爱通过这种极端的方式诉说给身下的女孩;他并没有感觉到快乐,这种*只会让人麻木和迷失。
后面有血流出来了,可管不了那许多,嘴里的血就像是一种宣誓,让他恍惚之间,回到了他们初识的时刻,如果知道最后悔互相伤害,他宁愿死在那个巷口。
心里的痛没有时间地点,也没有尽头的折磨着他,明明知道是错的,可是心里的欲望却在此时战胜了仅存的理智:他要她!
极致的快感和心里的隐痛之间产生一种恍然隔世的错觉,他得以进入的,是这个女人的骨血,就是这么亲密,这么亲密怎么能想象分开?
这个世界上,唯有他才是能打开这具身体的男人,唯有他才是,这个名叫兕子的女孩唯一所有的人,他筱田仁的人。
沃丽翘起脚尖想避开这切肉般的疼痛,但是筱田仁太高了,只会让他深入的更彻底,身体里的巨大成了唯一的着力点,而加重自己的疼痛。
筱田仁停下来喘息,把沃丽反过来正面直视她:“兕子,乖一点,忍一下,一会儿就好了”
沃丽疼的直哆嗦,她试着要把筱田仁推开,双手却反被他牵制住,拉过头顶,“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因为动情了,才会嫉妒,才会恨不得撕碎她,“恨总也比空无的好。”
明知自己该停下来她受了伤,可是她的身体怎样都要不够,他控制不了自己,或许是在放任自己迷失;好像一场不会醒来的梦境……梦境里他明白自己的目的就是要彻底拥有这个女孩,把以前没拿下的地方全一次拿到,他想弥补那些错过和时间用蛮横和占有!
在这样极致中,他要彻底撬开这个沃丽的躯壳,让她真正从头到脚都对自己臣服。
真是讽刺。
把她从浴室里抱出来,突然筱田仁停下了手中的索取,手摸向沃丽的两肋,上下的摩挲,眉头紧皱然后好像魔怔了一般笑了出来,“兕子,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疼吗……,原来藤原也不确定你的心!呵呵,真是有意思”。
沃丽看着筱田仁,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说完又急切地索求着沃丽,在她身上制造各种痕迹,心里有一团火烧着,烧得他满眼通红,顶着喉咙口一阵阵地疼,藤原黎广你竟然用日本最隐秘的瘾术和兕子夜夜交欢,你还真是可怜。
沃丽本能地挣扎,后背一片火辣辣的疼。
筱田仁突然贴近沃丽的耳边,“动来动去,我不能保证孩子会安然无恙。”
“筱田仁,我们之间从来都是孽缘,我,我救了你是,是我一辈子,最,最后悔的事情!”沃丽看着身上的男人,说的话像是毒咒一般。
沃丽感觉到了胸口上的湿润,带着温度从男人的眼中流下砸在了自己的胸口上,筱田仁伸手覆上沃丽的眼睛,这样的眼神让他心惊胆战,他害怕,扯过被单盖在了沃丽的脸上,“可是认识你,却是我的救赎,兕子”,他彻底放开了,那火急火燎的欲望,更是无所顾忌。
谁来管他的慌乱和痛楚?
这种痛苦必须找到一个出口,不然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来,也许会像拉沃对妈妈做的事情那样也不一定,也许,掐死身下这个让他痛的小人儿也不一定。
窗外高强度的射灯照进房间,影影绰绰,光影陆离,以至于事后回想起来好像只剩下一片模糊的影子,沃丽白净的肤色在这种光线下近乎妖冶,却又如冰雪即将消融,浓密的头发在她身后铺开了一床,性感的像是从海里出来的美人鱼。
看见身下的怀里的兕子看他是那样无奈而绝望的眼神,为什么脸色会变得如此苍白,为什么在自己的怀里,她就那样的失魂落魄?
在他不在的这两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到底发生了什么?
猜疑像毒蛇一样拼命吞噬他的内心,啃得心里头痛得不得了,痛得他,想嘶吼,想动手打人,想狠狠揉碎身下这个小人,想挖出她的心来,想看看她到底有没有心。
筱田仁明白,这是在嫉妒,他嫉妒得发狂,他因为另外一个男人而嫉妒得发狂……沃丽已经哭得弃不成军,手又被他压着,眼泪就这样往往脸的两侧留下来。
“这就是你要的?”沃丽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微弱哽咽的他。
沃丽此时却笑了,荼蘼花开,惊鸿一片。
“我等你了,等了一年……我看不见,可是还在等你,我想你会回来的,因为你说过,如果丢了彼此,就让我在原地等你,你说过你会找到我,你说过不让我动,你明明说过的……我等了好久,你都没有来找我……没关系,我去找你,可是……你结婚了,筱田仁,你结婚了”,沃丽像是在说一件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脸上的表情死灰,看着角落里傲挺的马蹄莲,“等到你时,却是你无可奈何的选择,直到那时我还是选择相信和理解你的无可奈何,可是我的选择,我的无可奈何你看到了吗?你的索取你的恨意,都收从何而来,如果我的婚姻就死源头,那你的呢?你有想过我我要怎么办吗?”
筱田仁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眼神里又说不清楚的情愫,那种从心里迸发出来的爱意和恨意都那样明显的刻在脸上,他恨自己不能放她自由,更恨自己伤害她,放在心里经过风吹日晒,无限的时间鸿沟的煎熬,她已经生生的和他连成了一体。
沃丽不知道,其实自己有多爱她这两年没见,思念反而在他的心里化成了一股怨气,她这样逼他,只会让自己不受控制,筱田仁抚着沃丽的头发,“为什么总是逼我伤害你?”
沃丽扭头,咬着嘴唇,眼角带泪看着筱田仁。
“呼……”,筱田仁鼻子呼出长长的一口气,掀开背子,把沃丽抱进浴室,已经放好了温水。
水像刀子一样杀的沃丽生疼。
至始至终她都没有抬头,绝望,深深的绝望。
筱田仁一边帮她洗,一边和墨墨说着话:“以后别再忤逆我了,我脾气不好,乖一点,是我食言在先,可是孩子不能留。”看了沃丽一眼,见她没反应,接着说:“别再任性了,你都不想我吗?”
沉默。
“等日本的事情忙完,我带你去泰国好吗,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那个‘人间天堂’的地方吗,大片大片的马蹄莲为你盛开,我们厮守在那里好不好,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了?”
沃丽始终闭着眼睛,“……你答应过藤原放我走。”
筱田仁脸上的欣喜瞬间凝结,双手紧紧搂住沃丽,语调突然变冷,“是有条件的……,兕子,你决定好了吗?”
“如果我说决定好了,你会履行诺言吗?”
筱田仁沉默了一会儿,点头,“……,当然!只是兕子,你不要后悔才好,你应该明白我对你爱不会让你轻易从我身边溜掉,如果最后的结果不能让大家圆满,我会不惜伤害你来达到目的!记住!”
筱田仁突然站了起来,看了一眼沃丽的肚子,“我的母亲,是在怀孕的时候被人杀害……只因为她怀了我的妹妹,兕子,那个孩子不属于你!”
沃丽护在肚子上,只有在这一刻,她怒视着筱田仁,紧紧逼问:“所以呢?””你以为藤原黎广会接受他吗……如果失去你?”
沃丽看着他,“我没有说过会保全孩子,你的选择题很容易!”
筱田仁却突然笑了,半侧的脸斜睨额看着她:“那我等你亲口说出那个选择,记得,要快……因为你在这里多呆一分钟,藤原黎广就多一分钟的冲动,他的身家并不干净,又有太多人等着落井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