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你说吧。”
萧揽玦看了我一会儿,似乎是在想该怎么开口。然后他对我说:“我说怕落人话柄,是怕别人说你。我已经教训了你,别人就不好再说什么了。”他似乎是怕我没听懂,于是又举了一个例子:“就好像你家的孩子和别人家的孩子打架了。你会骂谁?”
“当然是别人家的孩子了。我这个人没什么别的毛病,就是护短!”我说的还理直气壮的,于是,我又听见他叹了一口气。
“你师父呢?他也如此吗?”
“那到不是,师父都是向别人赔礼,教训我的。”
“这就是了。你现在还小。自然不知道我们都是教训自家孩子的。”
也就是说……萧揽玦把我当自己人喽?我又是一阵窃喜,突然又觉得不对,忙纠正道:“我不小了,再几个月,我就是我们月燃族的族长夫人了。”
萧揽玦却没有继续我的话题,而是问道:“你带木烟萝去那里做什么?你不是答应我不会来的吗?”
我一时心虚,“呵呵呵”的傻笑。
萧揽玦挑了一下眉毛,问道:“不能说吗?”
“恩……恩!”我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对萧揽玦抱歉地笑。萧揽玦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来长安不过三四天,居然就对我有秘密了。哎……”
我知道他是说笑,自然也跟着笑了。不过也少不了安慰他一番:“好了好了,七哥哥。等以后我一定告诉你。你现在回去休息吧。我可乏了。”
“一会儿就要吃午饭了。吃过再睡吧。不然可对胃不好。”
我看了看那张柔软的牙床,然后慷慨就义般地点了点头。
萧揽玦笑着揉了揉我的脑袋,然后吩咐韩羽去准备饭菜。韩羽领了命,临走还不忘剜我一眼。我想我这次偷偷去花圃一定会累他受罚,心里过意不去,便回头对萧揽玦说:“萧七,你可不可以不要罚韩羽啊。是我偷偷跑出去,他只当我是在丞相府,他不知道……”
“放心,我没那么不明是非。”
吃饭的时候,我几次都是欲言又止。萧揽玦瞥了我好几眼,当一顿饭即将落幕的时候,萧揽玦终于开口问我了:“怎么了?”
“萧七,你不要生气啊……”
“我不生气。”
“你还不知道是什么事呢!”
“不生气你还不高兴了。”萧揽玦轻笑,“是为了令牌的事吧?”
我一震,喃喃道:“你知道啊?”
“就你偷东西的本领,我怎么会不知道。”
我立刻就呆住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本以为他之所以知道我拿了他的令牌,是因为我和木烟萝出现在花圃所以他猜到了。我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在我偷令牌的时候就已经知晓了,并且纵容了我的行为。
“那……那……万一……你……你不怕我拿你的令牌做坏事吗?”
“你能做什么坏事。”萧揽玦说着便起身,“令牌你就留着吧。你不是说要去看皇宫吗?有这个你就可以随时进宫了。”
“你不陪我一起吗?”我下意识地问出口,萧揽玦看着我笑,说道:“皇宫可不是一两天可以看完的。你先留着吧。”
这时,韩羽抱着几株剪下来的向日葵来到了门口。向日葵又多又大,若不是他开口叫了一声“爷”,我压根就不知道送花的人是他。
“这是什么?”萧揽玦转过了身,背对着我。
“回爷,是九爷送来的。说是这向日葵与花晨姑娘很相配。”
是了,我记得萧慕青说过的——娇艳如花,晨光明媚。
的确相配。
“替我谢谢九皇子。”我欢喜地跑过去,从韩羽怀里抱过那些花,扫视四周却没有发现可以插的花瓶,有些失望。
萧揽玦的面色有些难看,但是他还是指挥着韩羽将花抱去种在院子里。我想想也好。向日葵下面的茎又细又长,顶上却是一个大大的花盘。它白天的确是漂亮的紧,可是一到晚上,我一定又会将它看作是鬼。种在外头,的确是再好不过了。
韩羽就将它们种在了荷塘的旁边。那片粉嫩嫩的荷花和明媚的向日葵怎么也感觉融不到一幅画面中。就像是那双面的木烟萝,只能单看其一,不然就觉得奇怪了。
“晨儿……”
这是他第二次这般唤我,我倒是没有第一次那般的别扭,脆生生地应了一声:“哎!”
“你……你最喜欢什么花啊?”
“啊?”我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便回答了一句“不知道”。萧揽玦很不满意这个答案,又问道:“那荷花和向日葵,你更喜欢哪一个?”
“向日葵啊。”我回答地毫不犹豫,萧揽玦却突然不再说话。我对这突然的沉默觉得奇怪,便转过身去看他,发现他阴着一张脸,见我看着他,才稍稍地缓了缓脸色。
我“噗哧”一笑,然后问出了我一直想问的话:“萧七,你喜不喜欢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