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望舒在《雨巷》里写道:撑着油纸伞,独自彷徨在悠长、悠长又寂寥的雨巷我希望逢着一个丁香一样地结着愁怨的姑娘她是有丁香一样的颜色丁香一样的芬芳丁香一样的忧愁在雨中哀怨哀怨又彷徨
韩冰然,我初中同班同学,高中隔壁班同学,每天一起讨论练习题,一起上厕所,一起放学回家,就是这种丁香一样的姑娘。另外,怎么形容呢?美女中的学霸,学霸中的美女。
中学六年,喜欢她的男生可以说如过江之鲫滔滔不绝,暗恋她的勇士更是可以组成一个“冰然守护团”。作为绿叶的我,每天忙着做些递交情书之类的小事。
有一次隔壁班有个男生给冰然送了一个面包两根火腿肠一瓶绿茶,冰然看到课桌上摆放的零食,硬派我帮她还回去,我就乐呵乐呵地去了男生在的那个班,人还不在,我请他们班同学放他桌子上,然后乐呵乐呵地跟冰然报告顺利完成任务。谁想这是我噩梦的开始,年级里传了两个星期我追那个男生,又送吃的又送喝的,郁闷的我……要是帅也就算了,关键是那男生特别二,二到冰然都不肯接受他的好意,真心怕吃一根火腿肠那男生就误以为冰然答应和他交往,被传倒追这样一个傻瓜,别提我有多郁闷。
六年,就在无数男生恳切地希望我在冰然面前多提几句名字中过去,冰然一心向往着北京的未名湖,心无旁骛。
快毕业的时候,班里同学录满天飞,我跟冰然说今天翻看着同学们写的那些真诚的祝福的话语,自习课上忍不住哭了一个多小时。A班的冰然回答我,我们班的人没时间写,更没时间哭。
走出复盘国际,我拨通了冰然的电话。
“韩冰然你相信世界上有一见钟情的事吗?”
“不相信。”
“你相信仅仅见过一面就念念不忘终生难忘吗?”
“不相信。”
起初我也不相信一见钟情,但看到莹夏和林远,我信了。起初我也不相信念念不忘,但在许开济公司的会议室,看到冰然的照片时,我信了。
不要问我怎么那么确定是韩冰然,不要说世界上长相相似的人有好多,明星都撞脸。高考完的那个暑假,冰然去江南旅游,在印花布纺,就是“似水年华”里黄磊和刘若英分手的地方,蓝印花布随风飘飘中,她歪着脑袋拍过一张照片,现在还在我的电脑里,和许开济手中那张无意地“回眸一笑”,一样的背景一样的衣裳一样的笑容。
我还记得冰然在博客里写道:我去乌镇了。总算见到了梦中的江南,面对那样斑驳的小桥,那样纤细的流水,好感动。这是一个古老恬静的小镇,穿着一袭长袍,洗净铅华。让我想起出塞的昭君,怀抱琵琶半遮面,弹奏一曲忧伤的歌谣,满不在乎,风飘雪落。老人淡漠的眼神,无关风月。我知道,自己的到来,不过和其他游客一样,只会毁了她的容,污了她的貌。于是我安静了,与其这样,还不如作一颗无声的流星,悄悄陨落,至少不会改写这份空灵。
如果能永远在那里该多好,如果当时下一场雨该多好,好让我看看细雨飘零中的江南。
传给我照片时,还特别遗憾地对我说:“那里的游客好多啊,大家都在忙着拍照,仅存的一点儿诗意也没有了。”
我问冰然要把你的消息告诉许开济吗?
她在我喋喋不休地汇报了五分钟后仍然表示我把今天过成了愚人节在跟她开玩笑。最后在我的劝说下终于接受“做个朋友也不错”的想法,同意我有机会可以给许开济一个微博。
回到家,打开电脑,我翻看着冰然的微博。
1.真是奇怪,我买的彩票怎么总也中不了奖。
2.阳光,有一点点;乌云,有一点点;风,也有一点点。
3.据说樱花是一种很残忍的植物,在她之下埋得尸体越多,她就开得越有生命力。我似乎有种被骗的感觉,可是幻城中盛开的樱花,是不败的。我甚至惊羡于里面梨落有浅蓝色的头发,不知那该是一种怎样的景象,我无法想象,就像安吉利扣画了一辈子天堂,那些画中的天使与圣母终究还是不完美。
4.手表里的电池没电了,于是秒针不走了,分针、时针也停了。我真是郁闷啊,为什么同时换的同一种电池,这块表停了,台灯上的那块还走呢?我想,可能是因为我的手表会被我一天看几百次的原因吧!所以,它比较容易激动,一颤抖就浪费了两倍的电。室友问我是不是发烧了,我摸了摸头,说没有呀!
5.妈买的股票一会儿涨一会儿跌,她问我该不该抛,我怎么会知道?
冰然的成长道路,一直一帆风顺,如今二十四岁,安静地安心地读研,不像我,被集团折磨的千疮百孔无比沧桑。我想其实她和许开济真挺合适的,我希望有一个强大的男人,可以保护冰然的心,一直纯净美好。
关闭电脑,我倚靠在床头,开始看许开济给我的游戏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