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我和草草,萧航,田朵朵,坐在机房看完了这一个小时的节目,乔寒搀扶着黑马的画面,配着高进和小沈阳合唱版的《我的好兄弟》,在最后几句歌词:“那些岁月我们一定会记得,朋友的情谊呀我们今生最大的难得,像一杯酒,像一首老歌。”时,配着医生揉着黑马的脚查看着伤势,其他九强围在身边急切观望的画面。然后歌曲唱完,音乐延续,黑屏字幕:我的好兄弟,哭过笑过至少你还有我。
这大概是草草和后期讨论后研究出的方案,萧航要的感动,我要的交代,用这样一种方式融合。
看完后,我们四个在机房又整整聊了一个多小时,努力了那么久,收获到丰收果实后的喜悦意犹未尽,就说啊笑啊闹啊,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工作……
后来,我偷偷找到后期制作,把萧航的名字从编导组第一名,放在制片人里,还排在我名字的前面,后期不解,我也不解释,这个没人注意的细节,我在乎。
当初试验好多项目时,让我玩儿,我不敢,越发觉得自己老了,玩儿不动了。突然特别难过,我年纪不小了总不能一直在游戏里吧,这里太闹腾,我可能做不久……
节目播出后,反响极好,好多观众反映希望可以参加到节目中来。我们开过会后一致决定,把原定为明星挑战的定位,改为全民参与互动的挑战节目。我每天忙着应付因为收视率不断节节生长而慕名前来的广告商,商讨着挑战成功后的奖品细节。朵朵负责观众的报名,每天时刻接打着不同的电话。萧航新招着几个实习生,每天带着他们在场地里安营扎寨,时不时翻新翻新高度跳跃落地时需要的沙堆。草草游走在《打开心门》和《万众奔腾》两个节目间忙的不亦乐乎,都没有时间谈恋爱……
一切似乎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我不知道,我以为的那个没人在乎的细节,真的会被人默默地记在心里……
又是一年的春天。冰然在微博上发了几张桃花正艳的照片,配着一段话: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我去买酒喝啦!
为什么看到满街的桃花,冰然会吟诗,而我满脑子都是阿牛顽皮的语调,唱着“我在这儿等着你回来,等着你回来看那桃花开”,我实在不愿意承认我们之间的差距叫“境界”……
四月一号这天,一点儿也没有节日的气氛。
草草在我刚到办公室还没坐下时说:“美恬,跟你说个事呗!”
我屏气凝神地告诉自己,不能上当,不能上当。
他却说:“把你的红笔借我用用。”
我说:“昨天有个美女问我要你电话来着。”
他问:“真美女还是化妆后的美女啊?”
我说:“怎么这么问啊?浮夸!”
他说:“唉!你也是知道的,有些人那不叫化妆,叫易容。”
我说:“当然是真美女,素颜皮肤超白哦。”
他说:“晚上十二点以后再给我发条短信确认一下。”
一点儿都不好玩。
也许是四月一号这个日期在我的脑海里刻着深深的烙印,深怕别人整蛊我,所以,当老萧拿着一份文件递给我时,尽管上面刻着“喜乐汇”的公章,我还是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