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两天过去,全京都的人都知道绍宁王府和冷国公府忙忙碌碌地正准备着一场盛大的婚事,冷府上上下下忙得不可开交,但是冷玉弦几乎不用做什么,她只管安心等着出嫁,冷夫人每天都会到兰苑给冷玉弦讲些礼数,虽然冷玉弦早已能倒背如流,却还是安静地听着母亲的谆谆教诲。刘熙华只笑说母亲紧张过度了,但他们都明白,这便是慈母心。
冷玉弦这两天总是觉得心慌,有一种十分强烈的预感在心里蠢蠢欲动,刘熙华安慰她说她自己曾经也是这样的心情,因为那花轿一抬出门,自己便不再是可以撒娇任性的娇滴滴的小姐,而是要安稳地站在一个男人背后,为他*持一个家,消他后顾之忧,在他疲惫时给他一个可以安心休息的温床。冷玉弦不好意思地笑笑,自己竟有婚前惶恐症,但刘熙华的话终究还是有些作用,冷玉弦努力保持平和心境,安安静静地等着花轿抬进冷府大门。
初夏的夜晚稍显清凉,冷玉弦心中忐忑着,久久不能入睡,就坐在书案前拿起一本拿起笔写诗。
“郡主,夫人来了。”刚写了两句,就听见疏瓶脆生生的声音传来,冷玉弦放下眉宇间的不安宁,放下手中的笔笑吟吟地迎上去,走到门口,冷夫人也进来了,冷玉弦伸手握住母亲的手,唤了一声“母亲”。
“弦儿,怎么还不睡?什么时候了还在书。”冷夫人拉着冷玉弦坐下,凝望着女儿的脸,毕竟是舍不得。
“睡不着,所以就看看书,母亲无须担心。”
冷夫人叹一口气,温柔地抚上女儿的脸,“弦儿,我还记得你在我怀里嗷嗷待哺的模样,如今就要成为别人的堂中妇了,时间真是飞快,我的弦儿,为娘真是舍不得。”
冷夫人说着就红了眼眶,冷玉弦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唤一声“母亲”,就靠在冷夫人的怀里,“弦儿愿意一辈子陪在母亲身边。”
冷夫人抚着冷玉弦的长发,“说什么傻话,母亲知道你喜欢王爷,只是说说安慰母亲罢了,可是母亲已经很高兴了。弦儿啊,进了王府,要做一个贤惠的妻子,孝顺的儿媳,常去给皇上娘娘请安,王爷待你好,你就要想着法子待王爷更好,那样才可以和和睦睦亲亲近近一辈子。”
冷玉弦点点头,“女儿知道了。”
“唉,我真是糊涂了,还是早点休息吧,我就是来看看你,明早我来给你上头。”
冷玉弦看得清冷夫人眉宇间的不舍和担忧,这个女人虽然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但是自她来这个世界,她一直待自己是那般好,在21世纪的唐茜,享受了从未享受过的父母亲情,心中不忍,便又抱住冷夫人,撒娇地在冷夫人怀里蹭了蹭,“母亲,我舍不得你。”
“傻孩子。”冷夫人笑着拍拍冷玉弦的背脊,转身却落了泪,所以没有回头,好像这一别就是决绝一样。
冷夫人走后,冷玉弦就在疏瓶疏梅伺候下梳洗睡下了,却不记得自己还有一首没写完的诗,可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也没能睡着,屋里有幽幽的月光,竟让冷玉弦觉得有些冷,这才发现窗子没有关好,夜晚的凉风丝丝透进房间里来。披了外袍起床,走到窗边就看见夜空中的玉盘,皎洁无暇。突然就想知道此时的刘子宁在做什么,是不是跟她一样睡不着。
“冷玉弦,本王是有意于你,他日你定是本王的妃。”
“冷玉弦,你是容貌不凡,家世显赫,本王只不过到了适婚年龄,而你刚好附和王妃的条件,本王说过,你注定是本王的妃。”
“冷玉弦,你敢削发为尼,本王就削一千女子的头发为你补齐,你敢带发修行,本王就拆庙毁寺。”
“父皇,孩儿此生非冷玉弦不娶,如今孩儿值得求父皇不要再替孩儿寻其他女子了。”
“玉弦,三个人的竞赛,你赢了,奖品就是自由。从此以后,男婚女嫁,各自天涯。”
“玉弦,我只是喜欢你,喜欢到了已经丢失自己的地步,我原是自尊自信的,可是一面对你,我就变得自卑无能,每次想到你,我觉得很幸福,却又觉得很孤独。”
“玉弦,你在我心里是千金难换,我害怕这五十万两黄金不够呢。”
以前的种种浮上心头,冷玉弦觉得又甜蜜又幸福,仿佛是要幸福的晕过去了,可是为什么真的有一种要晕的感觉?真的是,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