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快来看看,这是彦郡王刚送来的南海明珠,哇,真是太漂亮了。”红姑兴高采烈地捧了一个盒子快步走到玲珑面前,打开盒子,一颗半拳大的珍珠呈现在眼前,红姑一双眼睛直冒金光。
玲珑毫无表情地把珍珠拿出来握在手中,冰冰凉凉的感觉在掌心,却一直凉彻心扉。
“彦郡王说,金银配不上玲珑姑娘这样兰心慧质的女子,只有珍珠才能跟玲珑姑娘相配,华而不艳,贵而不俗。”红姑说着,一双眼却紧巴巴地盯着玲珑手中的珍珠,垂涎欲滴。
“华而不艳,贵而不俗。”玲珑端倪着手中的珍珠,嘴里喃喃重复刘子显的话,心里却疼到麻木。然后把珍珠放回盒子里,“红姑,把这珠子还给彦郡王吧,就说玲珑一介风尘女子配不上这珠子,郡王口中的女子才是这珠子真正配得上的人。”
“诶?这么好的东西,收都收了……”
“红姑,按我说的做吧,我倦了,要休息了。”玲珑只觉得头疼,闭了眼蹙着眉。
红姑见了赶紧说道:“好好好,我去还,你好好休息啊。巧儿,好生伺候姑娘。”
这一夜,注定有人难眠。
刘子显出了玲珑阁就去了酒楼,愁绪满肠,正喝的起劲,看见玲珑阁的红姑来了。想起她看到那珍珠的时候斑斓的一张脸笑开了花,如今却颇显为难地说道:“彦郡王,这珠子……我们玲珑不肯收。”
“怎么?嫌不够好?”刘子显笑笑,又想起那个侧脸,美则美矣,却透露着世俗浮华。
红姑笑道:“怎么可能呢,玲珑说自己一介风尘女子配不上这珠子,郡王口中的女子才是这珠子真正配得上的人,郡王,这……”红姑说着就把装着明珠的锦盒恭敬地放在刘子显面前。
刘子显打开锦盒,偌大的珍珠,她受不起吗?“玲珑姑娘什么时候来你们玲珑阁的?”
“恩?”红姑的思维一时跟不上刘子显的节奏,反应了下才答道:“去年秋末的时候,我们大老板亲自送来的。”
“为什么做了这行?”
“大老板没说,玲珑就是个安静的性子,不吵也不闹,但是坚持的事情半点不让步,有时候我这个做妈妈的都觉得无奈,她就是性子太清冷了,开始来的时候还被袭香欺负,却一声不吭,唉。”红姑想起那日玲珑被袭香一脚绊下楼梯,却一声不吭,好在大老板怜惜玲珑,罚了袭香,就没人再欺负玲珑,也可以说是因祸得福。
“性子清冷?”刘子显的眼神闪烁了下,看着妈妈。
“可不是嘛,给她置了那么多漂亮的衣裳,偏偏就不喜欢,总是穿着几件素净的,胭脂也不爱用,那些珠钗什么的就更不用说了。任谁都说我们玲珑不像是个青楼歌伎,倒像个大家闺秀。不是我说,纵使是有些大家闺秀,大概也比不得我们玲珑的。”
刘子显突然瞪大了眼睛看着红姑,“你说什么?不穿艳装?不着胭脂?不戴珠钗?”那她今晚的装扮又是为了什么?故意为之?
妈妈显然被吓到,愣愣地点了点头。
刘子显直觉一颗心被狠狠地冲撞了下,也不管红姑,飞奔着直冲玲珑阁。
玲珑阁夜夜笙歌艳舞,十分热闹,偏偏玲珑是个喜静的性子,所以给她单独安排了个宅子。刘子显一路狂奔到玲珑阁,抓着人就问醉玲珑在哪,玲珑阁有的是朝中大官,谁人不识这个浪荡郡王刘子显?乍一见他这副失态的模样,而且还是为了醉玲珑,大都惊讶。
红姑毕竟是个女人,哪里追得上刘子显一个青壮男子?等她匆匆赶回玲珑阁,就看见刘子显发怒的模样,赶紧过去,“彦郡王啊,我们玲珑早就回去休息了,这会儿恐怕是睡着了,这……”
“那就把她叫醒。”他现在需要确认,他迫不及待要确认。
红姑这下怒了,连太子爷来见玲珑姑娘都要遵着规矩,彦郡王倒是真不把玲珑当回事儿了,立即就冷了脸,压低声音凑近刘子显说道:“彦郡王,我们玲珑姑娘可不是一般的姑娘,就算是太子爷,也是给了我们姑娘面子的,难道郡王是要连太子爷也要逾越了?”
刘子显为之一震,连太子都来见过醉玲珑?“什么时候的事?”
“就搁上个月初的事情,难道我还敢胡乱诳郡王不成?”说完又好声好气地说,“郡王,你还是先回去吧,我们玲珑那个性子,就算是天塌下来她都不会破了自己的规矩的。料不定以后郡王连见玲珑的机会都没了。”
上个月太子亲自请命来孟都,竟然还有这么一回事,看来消息是封死了的,否则太子会得个沉迷美色眠花宿柳的罪名,如此一来,以皇上的性子,恐怕他太子之位都动摇了,皇上最痛恨皇子跟烟花女子有染。
“那我明日再来找玲珑姑娘。”
妈妈为难,“这……”
“要多少?”
“不是这个问题,玲珑姑娘的场子都排满了,彦郡王现在点牌,恐怕要下月中旬才能够见着玲珑姑娘。”这是玲珑出的点子,每天只接待一位客人,要她乐意的人才可以,不是银子多就可以,开始还担心这样生意不好,没想到生意比往常还火爆了三分,果真是物以稀为贵。玲珑也因此得了些清净,可谓是双赢。
“不能通融?”刘子显心里着急,这是什么破规矩?一个玲珑阁的醉玲珑比皇帝还难见着,真是清高。可是这确实像她的性子,遗世独立,与众不同。
红姑摇摇头,“就算是大老板也没勉强过玲珑,这规矩。也没人打破过。”一个人敢挑战规矩,就是挑战其他客人的尊严,之前有不可一世的公子哥儿硬闯,结果玲珑没见着,反倒被大都督收拾了个彻底。
刘子显无奈,但是总会有机会的,他心中自有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