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老板把几个新人分进自己的组里,小言起初没有在意,几个男孩儿女孩儿,现在也真不知道都怎么那么多人等着中彩票,想很快的红一把,你没后台没钱怎么可能,中戏上戏北影的孩子都找不着戏拍,一个普通艺校也跟着添乱,除非你校长范冰冰。
这些人小言都不会亲自带的,都有团队,自己只顾着联系了赞助商,联系各位大佬给几个角色,然后就是拼命的让他们赶通告,什么节目,能挤上去就去。新人开头儿得给把人气顶上去,起码见见世面也是应该的,小言这一通忙活,分身乏术。
正喝着酒,小言就是这点好,千杯不醉,大男人都喝不过。旁边是国强影视公司的老板,“赵总,怎么着,您能不能咱们那个《生于1962》给个机会,我这孩子特别好,叫何庸,年龄又差不多,二十多岁,那群小伙子我是看了,秦颂挺合适他的,他是纯北京人,他爸爸是二环以里的胡同串子。”
“这个嘛,我再看看。”
要是信这句话那就是白呆了娱乐圈这么多年。
“他在旗,镶黄旗还是正黄旗也记不住了,姓胡佳氏。”
这年月,姓这个姓倒是噱头了,这要是真搁那个年代都不敢说。“呦,满族人。”
“是啊,您看看这个演艺圈什么佟大为,胡军,这不都是满族的么,他是长的是胡老师那个范儿的,小伙子精神,大高个儿。”
“什么学校的?”
“北影的学生,今年刚毕业。”
“有照片?”
“您得着。”小言找的这张是何庸上次饰演过的一个知情的图片,时代感很浓。
“看着还行哈。”
“其实,我们这也都是新人,知道您一向严格,我们懂,所以这次,片酬我们看您方便……”
“这你就外了啊。”原来是带资入戏,那就另说着了,赵总的语气自然开始大变。
“哪儿的话,还有这个,嫂子不是喜欢这个嘛,再说也不是我,是苏笛那丫头,就天天说谢谢王总给机会呢,您看看,什么时候顺手给嫂子拿着当个玩意儿,不值钱,您收着,收着啊。”
“你这是干什么。”
塞好东西,又开始说起这个何庸,“他还曾经在人大读过旁听,专门听得清史,人大的清史我可是知道啊,专业。嘿,您说说就这么一个孩子怎么就对这些东西感了兴趣了。”
赵总看了看旁边的助理,“行啊,今天这顿饭吃的,解了我一个大难题,正愁找不着人呢,得了,让何庸,明天……”助理查了查时间表,似是没空,“那你后天给我带来,我瞅瞅。”
“痛快,来王总,走一个。”说着,一杯酒已下肚。
结束了酒宴,小言装作有些晕了但还奉迎着使劲儿喝的样子,赵总也差不多到了下一个饭局的点儿。客套的结束了酒席,小言接了一个电话,“正好要给你打电话,那个生于基本有戏了,你给何庸好好说说,让他准备一下,约了后天,但是你明天还是要给赵总打电话核实一下时间,千万别出错。”
“小言老师,出事儿了。”
净赶这个时候,小言气不打一处来,直接电话过去“妮娜,你给我出什么幺蛾子?”
妮娜已经签约了快一年,小言捧得凑合,星路不是太好,不过也算是脸熟了,突然闹起来,“我不干了,我不干了行不行?”
“不行,你的合约没到期,我的机会不是白给你的。”
“我不管。”
“你不管,有人管你,违约金200万,这个就不是我跟你谈了。”
疯魔了似的妮娜在家里面撒泼儿,小言怎么能不管她,买了些吃的东西,敲开了房门。可是妮娜那做派实在是让小言没办法对她有半分的同情心。
恨不能是瞪着对方,小言终于开腔了。
“你自己说,我警告过你没有。”
妮娜把头撇向一边。
“啪。”小言一个巴掌打上去,“你凭什么打我?”
“啪。”又是一下,毫无留情之意。
妮娜疯了一样,张牙舞爪的过来,小言狠狠地一脚踹过去把她踹在地上。
“你妈不教你,我教教你,什么叫不要脸,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这个社会没这个事儿了你知道么?”妮娜挣扎着想起来,被小言一把薅过去,直接拽到卧室。
“张紫妍为什么自杀,人家要脸!人家当演员,被迫害了才不得已,你呢,自己上赶着,你就那么不值钱,我问问你,我问问你,他许你什么了?”
“我……”
“圈里但凡有点儿交情的人都知道这是一个色胆大本事小的,你是混的人缘差啊,还是人品次人家都盼着你出事儿呢?愣没人给你提醒是吧,跟我这儿耍什么啊,你有什么本钱耍?后悔了吧,你看看,你跟巴亚一起出道的吧,人家今年结婚了,谊纳的大股东,接连几部大戏,看看人家,再看看你,觉着有差距了吧。”
妮娜蜷缩起来,抱着地上的一个抱枕,不哭不闹了,只是愣愣的一个劲儿流眼泪。
“这一行,想要出大名儿就得付出,我其实给你说白了,没多少干净的人,不是有权有势现在红不了,你当是陈道明那会儿呢,谁赶上算谁的?赶上都不一定能红,再让仇人,那些个嫉妒你的给你黑了,你就等着雪藏,变老,一辈子苦守着吧。我就觉着,当个二三线的有什么不好,拍电视剧,人家一集十万,你看着眼红,可你一部戏怎么也有十几万了,一年接三部,再加上活动,代言什么的,一年下来四五十万也有了,不比那些白领强?你就非得红,非得红,也行,靠人往上爬呗,你以为现在献身的少啊,光有前有后没用了,你还得有脑子,笨死的你这种”
“哇”的一声,妮娜哭出来了,声音和缘由似乎跟刚才都不一样,更多是悔不当初。
“这是最近的日程,你拉下的,想明白了你就去,不想去接茬儿打官司,你看看你要是赔得起也行。我告诉你说,女人不能靠男人过日子,只能靠自己。”
刚出了门,随手捋了捋稍长了些的头发,其实有点后悔剪短了,时不时要去剪,倒不如梳个大光明方便。电话从来不会给她一丝丝喘息的机会。“喂,我是小言。”
“小言姐,我是巴亚。”真是说谁谁来。
“嗯,怎么了,准备复工还是不干了。”
“您看看您说什么呢,当然复工啦,我这儿还没回报您呢?”
真是会说话,怪不得人家能爬上去,“行啊,那个戏女一号,《小太后》下礼拜试镜,凭自己本事上啦啊,你用点儿心准备准备。还有那个冯导的年度大剧,我给你要了一个角色,你能去试试其他的就试一下,不行可以保底露个脸。”
“哎,太好了,谢谢领导提携。”
“就数你嘴甜,行了,好好准备吧。”
巴亚是个美人坯子,不当女一当个花瓶一点儿问题都没有,其实女一那个古装剧她已经谈妥了,只不过有些时候话不能说满,容易砸着自己。这些事本来不是自己负责通知,只是巴亚,要是搁妓院,这得算是头牌了吧,老鸨子也不能不多待见待见。
挂上电话,看看表,又已经是第二天了,这样的日子不知道要过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不过也好,老总要给她提一提了,也该是时候了,这一年多,带红多少人。还不是拿自己的命拼来的。睡了两三个小时,电话又一如既往的把她吵醒,自从在这个公司干,自己设置的闹铃就没有一次是有效的,基本在响之前酒结束了它的使命了。
“喂,我小言。”
“小言姐,我是阿辉。”
半昏迷状态的小言在脑子里急速的想这个阿辉是哪位?
听出小言的停顿,电话那头急忙解释,“就是昨天,您找我发那个周刊。”
“哦,知道了,什么事儿?”
“我一个哥们儿是正式的员工,他说我们杂志的老板跟一个人结梁子,打算告他,告发他溜冰。”
小言当然知道,告发一个人吸毒跟自己应该没什么关系,但是难道说?
“是不是我的人,谁吸毒啊?”
“结梁子的当然不是,可何庸跟他今天好像在一起吃饭,之后去夜店了,您给何庸打个招呼,让他找机会撤,今儿个千万别碰冰毒。”
“好的,我知道了,你把那个店得地址给发给我。”
我的妈呀,何庸这小子,怎么会啊,看着人五人六的还真当他是个新时代好男人呢,夜店真正high起来就是三四点钟,现在时间很紧了,小言赶紧着打电话,幸亏这是接起来了。
“何庸,你干嘛呢?”
“小言老师啊,我在候场呢!”
“说实话。”语气很谈定,越是这样越是吓人。
“我跟朋友出来玩儿会儿,肯定不耽误拍摄。”
“你是不是在XX夜店呢?”
“小言老师,你……”
“不是我跟你,是狗仔跟上你了,一会警察来不来我可不知道,你要是什么也没干,你就赶紧找机会走。”
“小言老师,您这儿不是吓唬我吧。”
“谁有闲情逸致吓唬你啊,快点。”
挂断了电话,小言这个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富二代就是不让人省心,现在这社会,什么作死玩儿什么
找狗仔队铲新闻,找狗仔队制造新闻,真是“警匪一家亲”了,这猫和老鼠合伙蒙骗大众,大众其实也知道是假的,管你怎么评论怎么说,反正你看了,这就够了,广告商就看个收视率点击率不是。现在小言又联系着一帮水军在给巴亚的微博煽风点火,想让巴亚把何庸给带起来。
为什么喜欢何庸,何庸带资入戏入公司,人家说白了就是拿着爹的钱进来玩儿一圈,露一脸儿,怎么着,人家有明星梦人家乐意,到了,不想玩儿了就回去当人家的大老板去了,捧他还真是不能给弄的太有挫折感了,紧着来,一步步往上走,等人家后来当了老总,念着个你的好儿,这不是也算是给自己多找了一条后路么,何乐而不为?所以小言真是尽心尽力的倒腾这个公子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