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今日,阿敏为病人看完了病出来,却不见无忧站在门外舞着脏兮兮的小手冲她笑。
阿敏以为无忧和小朋友到别处玩了,便到别处去找,可是她把整个苏庄都找遍了,也没有无忧的身影。阿敏问了好多人,都说没有看到无忧。阿敏顿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无忧被人拐走了!
这个预感犹如晴天霹雳轰得阿敏泪如泉涌。都说母子连心,儿子好端端的不见了,可叫她如何是好。无忧是她的一切,现在她的一切都没有了,怎不令她伤心欲绝呢!她真后悔自己没有照顾好无忧,让他一个人在外面玩一整天。
庄人都很同情阿敏,勤勤苦苦的带着一个孩子,说不见就不见了,哪个母亲能不伤心呢。女人们一边劝着阿敏一边陪着她流泪。男人四处去寻找,庄里的河流山丘、土堆等等隐蔽的地方都翻遍了,就是没有无忧的影子,不禁摇头叹息,忖思着,一个刚会走路的孩子,他能走到哪呢?除非有人趁庄里人都到地里去,阿敏又在医馆里为村民看病的时候把他给带走了。
阿敏瘫坐在地上,哭了不知多久。
后来她觉得自己在这哭也不能把无忧哭回来,她要冷静把想想,到底是什么人吧无忧给拐走了。可是会是什么人拐走无忧呢?她平时跟谁都没有结什么梁子,有谁会拐走她的孩子呢!难道是人贩子?这不可能,苏庄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什么拐卖儿童的事件……阿敏一时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突然,阿敏想到了司马康南!
在西陵城唯一与她接过梁子的人是司马康南。
她说过要杀了司马康南以洗刷自己的耻辱的,司马康南会不会因此来先对她下手呢?
无忧是司马康南的亲生儿子,但是司马康南并不知道这一点,他会不会掳走他后对他怎么样呢……想到这里,阿敏实在不敢想下去。在她看来,司马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魔鬼,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阿敏觉得她再也不能拖延下去了,她必须去找司马康南!
苏庄的村民没能帮阿敏找回无忧,善良的他们深感愧疚,他们疑惑,像阿敏这样的好人,为什么老天爷要这样惩罚她呢!难道老天爷的眼被蒙蔽了?
听说阿敏要出苏庄去找无忧,庄民们都自告奋勇要和阿敏一块去,只是阿敏不想让大家知道她的与司马康南的恩怨,婉言拒绝了大家的好意。
——第二天,阿敏离开了苏庄,但是她不是向西陵城去,而是前往自己怀无优时住的木屋去。她总抱着一线希望:无忧会在那里等着她。理智告诉她,那不可能,无忧不可走了那么远的路去到那里,如果真人有走了他,也不可能把他带到那里;但是感情上,她总觉得她应该到那里一趟,“也许那里能找到关于无忧的一些线索吧。”阿敏这样说服自己。
女人都是感情动物,阿敏这只“动物”随着自己的直觉向木屋去。
阿敏寻子心切,顾不得路途劳累,马不停蹄的赶着,不过几日,就到了那片林子。
那通向木屋的小路隐约看见有些浅浅的脚印,显然是有人走过。
阿敏不禁一阵欣喜,暗忖,会不是掳走无忧的人真的把无忧带到了这里!
待奔到木屋后面,隐隐的,阿敏看到木屋里有几条人影闪动着。阿敏不敢作声,悄悄的靠近,躲在屋后听里边的情况。
“世子,依老臣所知,那狗贼每年中秋节都要举行宴会,那时候,想必他忙着宴请各个达官显贵,防范就松,我们若不趁此机会起事,足可一举成功——。”
世子?阿敏疑惑,难道是上官明?他要在八月十五起什么事?阿敏疑惑不解。
另一个深沉的声音响起“赵师傅,你觉得呢?”
这声音有点熟悉,但绝对不是上官明,这点阿敏肯定。
“无总监说的有理,并且八月十五,社会各阶级都聚集在那里,我们可是借此向他们礼数那狗贼的罪名……”第三个声音响起。
阿敏无意于这些人的阴谋,但是第二个人的声音令她疑惑,这声音很熟。
突然。阿敏想到了司马康南,这声音的主人是司马康南,不禁“啊”的叫起来。这太不可思议了,她在这也能遇到司马康南!
“谁!”一个深沉的声音喝道。阿敏的惊叫显然惊道了屋里的三人。
阿敏慌得本能起身欲跑,但一个矫健的身影风驰电掣般的闪到她的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来人果然是司马康南!
司马康南看清了是阿敏,也不禁一惊,这太出乎意料了。阿敏失踪了将近两年了,却突然在这个地方,在这种情况下再次相见,真是出人意料。
但是,马上的,司马康南脸色便沉了下来,目光炯炯的直视阿敏。阿敏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他不能任她就在么离去,如果阿敏走漏了风声,死的就是成千上万的弟兄了。于是,司马康南对随后赶来的无用和赵师傅道:“把她带下去,关到地劳里。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接近她。”
无用与赵师傅并不清楚司马康南与阿敏之间的恩怨,听从司马康南的命令,按照办了。
——阿敏被带到了上官墓的地牢里。
地牢里黑黝黝的,只有天花板上方传来一线幽暗的光,方能勉强辨别自己所在的地方。地板上铺着些早已碎烂的干稻草,稀稀疏疏的,显然这里很久没有关押过犯人。角落里有小个石床,仅能容下一个人的身体,连翻身的余地都没有,床上连席子被子之类的床上用品都没有,根本不是人能睡的地方。地牢的四周都是厚厚的石壁,只有门旁边有个小铁窗,是平时给犯人送饭的窗口,也是犯人能看看地老里其他牢房情况的唯一窗口,除此之外,天牢里一无所有。
阿敏急着要寻找无忧,现在却被关在这里,急得在牢房里大喊“放我出去,放过我出去……”
但是,地牢里除了阿敏的声音在回响外,根本没有了其他声音。阿敏绝望的瘫坐着,也许这地牢里就只有她一个人。这样一只苍蝇也飞不进的地牢,根本不需要人员看守。就算是喊破喉咙也没有人会答应的。阿敏索性不喊了,她要保留体力,她还要去寻找她的无忧呢!
忽然,阿敏想到了什么,又开始叫喊着要见司马康南——她担心如果真的是司马康南掳获了无忧,他不知道无忧是他的亲生儿子,会不会对无忧下手毒手?在阿敏看来司马康南是一个魔鬼,他不会对无辜小孩心慈手软的,她要马上告诉司马康南无忧的身世,与无忧的安危相比,阿敏觉得自己与司马康南的那些恩怨都不重要了,无忧是她的一切,她必须不惜一切来保护他。
但是还是没有人来理睬阿敏的绝望的叫喊,地牢里还是除了她的声音还是什么音响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