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人,猝不提防地离开了;一些事,一不小心就忘记了;一些记忆,曾经很美好,如今都已经糜烂了。你看,那些记忆里的往事,多少年后,我们蓦然回首伤痛还上心头;你听,那些往年里为你唱过的歌谣,谁又会懂得其中的哀怨?你想,我也曾经在想,想着我们还像当年,有欢声,有笑语,有山盟,有海誓。
早晨的阳关永远都是那么的温和,带着淡淡的暖意照在暗星曜躺在地上那张苍白的脸上,宛如被镀上了一层金光一般,长长的睫毛微翘着附和着头上的刘海,黑得发亮,蜜色的皮肤细腻唯美,一身黑色的睡衣松松垮垮的盖在暗星曜的身上。
可是这一切的美好都被暗星曜绝色的脸下那一滩的血迹染得不在温馨唯美,剩下的只有血腥和恐惧,看着暗星曜脸上紧皱的眉头,满天的大汗已被风干,只剩下那一滩的血水,黑色的衣服泡在血水之上,可是却看不出有任何的变化。
黄色的阳关洒满大地,翠绿色的树叶也长出了枝芽,红白交配的西式房屋耸立在这姹紫嫣红当中,带着淡淡的美感,寂静的地区只有风吹树叶的声音,谁也不知道这栋房子中住着那个如妖精一般完美的男人如今到底如何,唯有一群人依旧在阳关下享受着那一份冬去春来的笑颜与嬉戏。
——医院——。
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地板,白色的窗口,白色的门,白色的护士,白色的人……
看着这片活在浓烈的消毒药水味中纯白,月灵不禁皱起了眉头,这是第几次来到这里了,这是第几次踏入医院的大门了,很多很多,多到月灵都忘记了,看着眼前把那些异常匆忙的人儿,月灵的脚步也不敢怠慢起来,小心的踩着低下白得发亮的瓷砖深怕会发出如何刺耳的声音打扰到他人,可是尽管如此小心,如此的在意却丝毫不见月灵的脚步有过停歇。
白色的牌子亮着红色的灯,手术中几个字眼异常的明显,明明离上一次还并不是非常的遥远,为什么那么快,又回到了这个位置,为什么那个人,还是让她如此的放不下,急切的看着眼前那道不可触摸的大门,而让她出奇的是,在外面等候的除了月灵并无他人。
她没有做过多的想法,只是不安的看着那道门,不安的心跟着不安的节奏跳动着,紧咬的双唇有点发红的液体溺出。
终于,那道门在月灵急切的目光中打开了,看着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慢慢的走了出来,巨大的口罩看不出他的表情,可是月灵的心却越来越的沉重。
“医生……那个,暗星曜他,怎么了。”月灵不安的问道,她不想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可是心中的不安却越来越的巨大,似乎快要把她淹没一般,急切的眼神肆意燃烧着,她害怕,害怕暗星曜会出什么事。
“病人的生命是没什么问题了,等麻醉退了就可以醒过来了。”医生慢慢的脱下了巨大的口罩,看着月灵脸上满布的伤痕有点吃惊随而又很快的把那张情绪压制了下来。
“没有生命危险吗?那就好了。”听见医生的话,月灵很快的安下了心来,重重的吐了一口气,脸上不自觉的浮现出一道淡淡的笑容,就连她本人都不知道。
“但是。”随后,那位医生有重重的说了句但是,让月灵的心又重新提了起来,可是随而想到,既然他已经没有生命威胁了,那也没什么事了。
“……”月灵没有说话,等待医生把下面的话说下去,心中并没有多么的沉重,只是脸上的笑已经收敛。
“病人的大脑遭到撞击,小脑被重创,身体的机能是否可以恢复还是一个比较重要的问题,不过尽管他的身体可以恢复完全,但是他的脑部神经依旧无法复原,神志可能只有四五岁时的样子,不过比较幸运的是病人的脑部神经非常发达,只要他愿意,用几年还是可以恢复到十几岁的时候的,只是过程可能会比较艰难。”医生面无表情的解释着,看着月灵的脸慢慢的僵硬下去,尽管他想隐瞒,可是对于病人他也无动于衷。
“嗡”听着医生的话,月灵的脑袋好似放了一个炸弹一般,重重的被引爆,炸得月灵的思绪四分五裂,四五岁?怎么会这样?不知为何,月灵的心头又似空了阵阵一块似的,没有痛觉,没有感情,就连那颗心,也消失不见,随着那些人,随着那些事,为何上天要对她如此残忍,硬是要把她身边的人都一个个分离开来。
月灵在想,现在的她到底该如何做,这个世界越来越的空无,她的心越来越的无情,本以为对着这样的消息她至少也会哭的,可是,干枯的眼睛没有一滴眼泪,唯有苦了心头的滋味,到底为何,为何她会变成如今的模样,连流泪都害怕,连滴泪都不愿去贡献,越来越空无的世界夺走了他心头的感觉,如果要继续走下去,她盖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