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老太太稍稍提高了声音,对霍飞等几个初学者同时讲授初学者的第五大难关:如何将丹田内的灵气转化为可以使用的灵力。关于这方面的要领,老太太反反复复地讲了好几次,霍飞开始听得很认真,到了后来在练习逐渐深入以后,渐渐就听不见老师在说什么了。
在这后来的时间里,霍飞练习得异常专注,完全物我两外。当老太太“啪啪”拍着巴掌说道:“好了同学们,今天就练到这里吧。”的时候,霍飞还很惊讶地想:“怎么才坐了不到五分钟就下课了啊?”
望向教室的门外,发现天色已近黄昏。
他站起身来想走,忽然被一只手牢牢抓住了肩膀,回头一看,正是那个老太太。她正以一种非常夸张的惊讶表情上下打量着霍飞,半天才说道:“你早上进来的时候一点灵力都没有,现在竟然有了三十点淡黄色的?”
霍飞懵然问道:“一般第一天应该多少?”
“好多人练习了几个月才只有两三点淡黄色灵力呢。”老太太一边转身离去,一边咕哝道:“这小家伙,才不到一天的时间”
“也许这是我的长处呢?”霍飞多少有点欣慰。
洛迪已经等在了学校的门口。见到他出来,笑笑问道:“比别人都晚,是老师留住殿下了?”霍非说:“没!不知道为什么,进了灵气修炼室,坐下才一会儿就天黑了。”洛迪带他在路边摊上草草吃了点东西,就去了他白天已经租下的房子。这是一套靠近校区的民居顶楼的两居室。洛迪住一个房间单间,霍飞住另一个房间。
洛迪身上的伤还很严重,走路都有些困难,他又不让霍飞自己出去逛夜市,所以两个人就只好坐在客厅里闲聊。
“上学,今天学的感觉可好?”洛迪问。
“老师说我今天修炼到了三十点淡黄色灵力。”霍飞道。
洛迪就很奇怪地瞪着他,像看个怪物一样,半晌才说道:“殿下去哪里偷来的?”霍飞给他看得有点儿发毛,说道:“偷?这东西也能偷?”
“殿下用了多长时间?”
“上午去其他教室转,耽误了一点时间。后来就一直在灵气研修室进行练习。”霍飞歪着脑袋想了想,摇摇头说:“不知道具体多长时间。”
“对了,什么叫淡黄色灵力啊?”霍飞想起老师说的话,就问:“她怎么老是说我得到的是三十点淡黄色灵力啊?”
“初学者最初吸取的灵力就是很浑杂的淡黄色,如果能够悟到将灵力提纯,就能逐渐将灵力变成深黄色。然后接着再提纯,得到的是浅棕色,一直把它纯净下去,就分别是深棕色,浅蓝色,深蓝色。据说有些高手能把灵力凝成浑厚的银白色,这,属下也只是听说,没见过。属下也曾见过一些高手,距离相差太大的话,我就看不到他的许多详细属性了。”他指指自己的脑子“我的灵识无法看透他。”
“飞少爷!”洛迪没轻没重地拍了拍霍飞的肩膀,深含意味地说道:“好好努力吧。这第一天学习下来的成绩,已经超过了很多人半年想破头的努力了。你再好好,这个感悟试试,搞不好你还真是个奇才咧。”
一席话说得霍飞兴奋起来,盘腿坐下说道:“那我继续练。”
洛迪说:“越是灵气多的地方,修炼的效率越高,比如远离人群的幽谷、旷野、林间、山顶,这些地方灵气比较多一些。在人多的地方你就只好找高处了。”他说着指了指头顶,说道:“夜里楼顶的效果一定比乌七八糟的街道上要好的多。”
“那我上楼。”霍飞一跃而起。
夜间的楼顶,微风徐来,清爽怡人。头顶的夜幕中稀稀落落地有许多星星,闪亮璀璨。月弯如钩,低垂天际,似乎蒙着一层轻纱一般。这一切都有着令人心旷神怡的灵动样子,只是楼下夜市正喧,人声嘈杂,车马辚辚,给人平添了许多俗世之感。
霍飞盘腿坐定,完全不理会楼下的无尽的喧嚣吵闹嬉笑之声,渐渐地进入了浑然忘我的境界。
这里空气中的灵气显然是比白日里那浑浊的教室多了很多,霍飞感觉到吸入体内的不同于新鲜空气的那种灵气的感觉越来越多。他逐渐将有异样的感觉的灵气,收留下来,尽管一开始的技巧还很不纯熟,常让一些灵气跑掉了。但他非常努力地试着去体会,去潜心感受。
很快,他不仅领悟到吐纳的节奏如何掌握才能使灵气的吸收更有效率,而且还惊喜地领悟到如何将已经汇聚在丹田里的灵气不断地去芜存菁,进一步地纯化再纯化,使之化成为浓稠的一缕力量,随着心意而运转到身体各处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悄然过去了。霍飞不仅不感觉到困倦,甚至精神还越来越好。随着灵气的不断地吸取和纯化,他的感悟越来越多,不时有惊喜的发现:原来灵力还可以这样再去掉一些杂物啊?
那些原本是老师们打算在学生自己吸取到大约一千点淡黄色灵力的时候才讲述的许多内容,霍飞已经逐渐领悟、无师自通了,而且他越运用就越觉得有研究下去的兴致。
偶尔,他也会遇到难题,多方试着找出解决问题的所在,却百思不得其解。他于是绕过这些问题,继续深入研究其他方面的内容,他体内的灵气运行空间就像他在皇宫里独自研究的围棋棋盘一样,令他沉醉其中,痴迷不已。
霍飞的用功越来越投入、也越来越专注。在他聚精会神的修炼时间里,楼下的街道上有几个男男女女嬉笑打闹了好久;然后夜深了,城市的喧嚣逐渐平静了下来;夜市悄然结束;附近不知哪家的房间里,有个少妇在唱着摇篮曲,轻柔地哄着哭闹不止的孩子;忽而有好几个人一边狂奔,一边尖叫着“抓贼!”飞速地从远处跑到楼下的街道上,又飞速地跑远了,他们制造出来的巨大声响,野蛮地刺破了夜空的宁静;隔壁一栋楼有两夫妻打架,越打动静越大,吵嚷声再次惊醒了许多户人家;又不知过了多久,远处传来了一声声鸡鸣,接着家家户户的鸡都叫了,还夹杂着许多远远近近的狗吠声;然后卖早餐的人开始推着车子在石板街上“咕噜咕噜”很大声地移动着;有的人家已经开始生火做饭了所有在这一夜所发生过的事情,霍飞一概都不知道。
当第一缕阳光暖洋洋地照射在他的脸上,使他惊觉已经天色大亮的时候,他才睁开双眼,看到远处有几个半夜上到楼顶来乘凉的邻居,正在奇形怪状地扭着身子歪倒在他附近的地上,在愤怒的呼噜声中夹杂着口哨,直睡得酣畅淋漓、一塌糊涂。
霍飞一夜未睡却丝毫未感到困倦,跳起身,呼吸着早上清新的空气,感觉到神清气爽,精神百倍。猛然觉得身后有异,霍飞一转身,看见洛迪正倚在楼梯口,难看地咧着大嘴看着他。半晌,他说道:“少爷,眼睛,比昨天有神多了。”
“你看我有多少灵力?”
“二百二十点,比昨天精纯了好多,殿下怎么做到的?”洛迪有些难以置信地皱着眉头问道。
早餐的时候,霍飞费力地、字斟句酌地解释他昨晚一通宵所领悟的东西,他觉得好多的感悟确实是只可心会而难以言传。他说完的时候看见洛迪沉默无语地听了半天,不置一评。不知道他到底是听懂了还是怎么回事。当霍飞将自己在感悟中有许多想不明白的地方问洛迪时,他仍然沉默了许久,没有回答。末了,洛迪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问的问题,我回答不了。好好努力吧,将来,殿下一定会成为一个人物的。”
霍飞看洛迪的精神不大好就问他:“你昨夜没睡好么?”
“昨天跟那个女怪打架的时候中了尸毒。”洛迪确实显得有些萎靡不振。“感觉到体力一直在一点一点地减少。”
霍飞专注地看了看他的眼睛说道:“你还确实眼底有点儿发绿。”
“你在家好好休息吧。”霍飞关切地说道。
“没事儿,我好得很,我还得送你去上学呢。”洛迪说:“万一,遇上昨天那些小偷一样的小流氓,殿下怎么可能应付得来?然后,我还要去找找有什么药或者,有谁能解这尸毒的。”
到了学校,霍飞直奔“灵力研修室”,在教室里等待授课的仍然是昨天的那个老太太。她一看见霍飞就有点两眼放光挪不开了。待到上课以后,她再次给同学们讲解了一番如何呼吸吐纳,如何分解出空气中的灵气导入丹田之后,就让学生们自己练习。然后她拍了一下霍飞,示意他跟她走。
他们来到第五排房子的一间门口写着“学生档案保管室”的房间里。老太太关上房门,像小孩恶作剧一样,神秘兮兮地说道:“这里好,这地方一般不会有人来的。”
“你跟我说说你昨天搞到了什么药?”老太太直视着霍飞的双眼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