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吃了晚饭,黄蕴都会就着微弱的烛光趴在桌子上写作业。
他的父母每每看到,因为心疼,都不免唠叨几句,这不,又说上了:“黄蕴,这些你不是都会了吗?何况你成绩一直是名列前茅,为什么还要那么辛苦呢?”
“妈,不行啊,我要努力啊。”
黄蕴知道,在他的前身,这个年龄他都是呆在自己的房间里没玩没了的听评书听小说和音乐,他每天都要有四五个小时甚至更多时间在听广播,学习是一塌糊涂,英语考试都是几分十几分,除了语文、政治和历史,其它门门功课都不及格,后来他连小学都差一点没有毕掉业。
后来,他有一次在翻箱倒柜中发现了一张他小学时候的一张学习通知书,上面最高的分数也不到60分,就这个有的还做了修改,他会把2多一道子变成3。
在他的前身不好好上学就光看些杂书和收听广播的结果就是,他连高中都没有考上。
“那好,我们也不说你了,只是希望你能早一点休息。”
“我会的,妈。”
自从黄蕴的父母得知黄蕴是穿越回来之后,他就不掖着藏着了,就跟他母亲说,妈,你还是接着当你的老师,别看你现在呆的这一家企业单位是非常红火工资要高出很多,再等个四五年,你就会后悔了,到那个时候,教师工资和待遇要提高几倍,又过几年,就在你退休的时候,你所在的单位就会破产,那个时候你虽然有退休金,但不能和从教育战线上退下来相提并论啊。
他母亲听了他的话,就依靠在县委上班的黄蕴的父亲的关系进入了回民小学。黄蕴是这样解释的,现在的改革开放正在逐渐的深入,计划经济逐渐会被淘汰,取而代之的就是商场经济,现在县城里的一些现在看起来很红火的企业都是国家计划经济下的产物,很难再适应逐渐到来的市场经济的。
黄玉林就在回民小学上学。
但是黄蕴的弟弟黄玉林不在他母亲的班里。
“林老师,黄玉林那孩子”教黄玉林的班主任找到了他的母亲。
“怎么了?”黄玉林的母亲一看他的班主任气的脸都青了,就知道自己的小儿子闯祸了,并且还不小。
“几个孩子打成了一锅粥,我去劝架,差点把我给推趴下。”
“为什么啊?”
“别管为什么,打架就是不对。”
“那几个孩子呢?”
“在教室里。”
黄玉林的班主任和林老师一块走进了三一班教室。
四五个男孩子还规规矩矩的站在了讲台上。
“玉林,咋回事啊?”
“妈,不管我的事。”
“打架没?”
“打了。”
“打架了就是错。”
“也不是我先打的,是因为王兵用链条火药枪打伤了李勇的后脑,两人就打起来,我们本来是去劝架,想把他们拉开,结果就打上了。”
“谁和谁打啊?”
“我和李勇打他们仨。”
“真够勇猛的,还俩打仨,小小年纪就知道拉帮结派了?”
“是王兵先打伤李勇的,还不道歉,我们劝架,他们就先动手了。”
“你还有理了,中午就不用回家吃饭了,什么时候认错了什么时候回去。”
“不吃就不吃。”
黄玉林撅起小嘴,一脸的委屈和不满。
“怎么办呢?”林老师像是在自语。
对待自己的孩子,林老师永远都显得无能为力。
“问问他哥,或许他哥会有好的建议。”黄玉林的班主任说。
“咋啥事都找俺哥啊?”黄玉林显得有些嫉妒。
林老师回到家中,这个时候黄蕴已经放学回来了。
“玉林呢?”黄蕴问。
“被他班主任给留下了。”林老师气呼呼的说。
“咋?打架了?”黄蕴说。
“你咋知道是打架啊?”林老师很惊异的问。
“他那样的一个火爆秉性和见不得不平之事的性格迟早是会打架的,何况这都两三次了。”
“咋办啊?”
“那就让他混到小学毕业就让他闯入社会,那里才是最好的大学呢。”
“可是小学毕业在现今这个飞速发展的社会能干什么呢?”
“妈,在我前身的时候,他可比我有出息多了,是他最终顶起了这个家啊。不要忘了,人在这个社会上混,真正有用的知识和技能大部分都不是从书本中学来的,让他早一点在这个社会上摸爬滚打,就会慢慢的磨掉他那火爆性子。”
“既然这样,那中吧,可等你爸回来我怎么说呢?”
“那就这样说。”
“你能穿越回来,这让我们做老人的省了多大的心啊?”
有一天,黄蕴无意间翻看摆在桌子上的玉林的作文,发现每篇作文都写得干巴巴的,人物没有任何心理活动,看得黄蕴直发愁——跟他直接指出来?看样子不行,终于在随后的一次看电影中他似找到了解决的途径。
那次看的是《末代皇后》。
“电影看懂了吗?”
“看懂了。”
“跟我说说,皇后是谁啊?”
“婉容。”
“婉容最后怎么了?”
“疯了。”
“为设么会疯呢?”
“是因为——因为皇上——”
“那是因为末代皇后婉容独守后宫,得不到皇上的爱,是身边的一个侍从李月亭给予她的温存和体贴唤醒了她的爱,最后他们剩余的孩子被活活烧死,是被*疯的。”
“嗯,我懂了。”
“你看,我们都生活在各自不同的环境里,外界的一切始终都在影响着我们每一个人的内心,写作文怎么能少了人物心理活动描写呢,当然,这也包括作者也就是你的心理活动描写啊。”
王霏的母亲刘月娥靠自学完成了被某成人大学录取,收到录取通知书的当天,整个家属院的人像炸了锅,纷纷来道贺。
王树槐和刘月娥商量一下最后定了,准备在颍河酒楼请大家撮一顿。
“妈,你考上大学走了,我们怎么办?”最小的孩子王震问。
“听爸爸的话,做一个乖孩子,好好的学习,只有这样才能考上大学才能去大城市。”
已经是小学三年级的王震,虽然贪玩,但学习成绩还是让他母亲放心的。
比着王震,做姐姐的王霏就显得外露。她喜欢唱歌,嗓音很好听,是黄蕴喜欢的那种。
和黄玉欣一个学校一个年级,都在县城第二初级中学,离家很远,有时候中午就不回家吃饭了。
每天早上六七点钟,王霏就和玉欣各自骑着洋车「自行车」一块上学,晚上七八点一块放学回来。
有时候王霏就在他们家做作业,一块玩。
王霏到家中找玉欣一块学习、玩,对黄蕴来说能如此近距离地看着她出出进进,听着她的声音简直是莫大的享受。
自然,这个王霏是不知道的,玉欣同样也是不知道的。
有一次听她们聊天,勾起了黄蕴对儿时的回忆。
“你哥怎么穿一条劳动布裤子,热不热?”
“那是俺妈单位里发给每个职工的截的布料,这不,两人各做了一条裤子,现在没有人穿了。”
“姐,吃饭了。”王震跑来了。
“哎,我看看你手里拿的糖纸?”玉欣剥开王震的小手,“小时候,我收藏了不少的烟标和糖纸,还经常用糖纸包上土坷垃跟身边的小伙伴说是糖块拿去吃吧。”
“我们班也有收集烟盒、火柴盒「火花」和糖纸的。”王震说。
“弟弟在你班里调皮不调皮?”玉欣问。
“调皮,还贪玩,学习也不好。”
“学习不好可不行,你和他在一块多帮帮他。”
“嗯。”
就在黄蕴很小的时候,堂屋里「厅堂」中央挂的是毛主席和华主席。两边墙上张贴的是马克思、恩格斯和列宁、斯大林。
在堂屋的门后的墙上,挂着一个小喇叭,每到中午和晚上放学回来,如果门后的小广播没有打开,黄蕴就会上前拉一下小绳子,就跟开灯一样,那个时候是没有什么墙壁开关的更不会有台灯。
黄蕴和黄玉欣姊妹俩经常收集他们的爸爸吸剩下的烟盒和火柴,还在路边捡。和许多同学一样,黄蕴在他的房间床头墙壁上贴满了那种烟盒。
几年之后,黄玉林跟着他爸从北京回来,带回一套带有红楼梦图案的火车盒,让黄玉欣羡慕不已。这个时候玉欣还没有去过北京呢,她多么想去多么也想弄一套回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