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的第二天,,黄蕴就去了许丽娜家。
那应该是黄蕴第二次去她家,没有想到时间是过得那么的快。
红漆的大门门口蹲着两头石狮子,相互对望着,仿佛是在交流着什么。
黄蕴拍打着大门。
“谁啊?”里面有个女人的声音在问。
“我。”
他听到里面的女人拽了一下连着的铁锁,门开了。
一个微胖界的中年妇女趿拉着拖鞋走了出来。
“你是黄蕴吧?”她看着面前这位约莫20出头的男子,说。
“阿姨还记得我?”黄蕴说。
“记得记得,记得你第一次来还那么高,没有想到几年就长这么高了,是个大小伙子了。”徐丽娜的母亲左看看右看看,就是看不够,怎么看怎么喜欢。
“那么多年过去了没有想到伯母还记得我?”黄蕴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进来。”徐丽娜的母亲把他让进屋来。
“老头子,你看谁来了?”
一个中年男子从里屋走了出来。
“原来是我们的大恩人来了。”说着,徐丽娜的父亲张开了双臂紧紧地抱住了他。
“大恩人?”黄蕴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说。
“是啊,大恩人,当年就是因为你的一句话,我们挣了一大笔钱,这不,房子盖起来了。”徐丽娜的父亲说。
“我说我来的时候都不认识了,问了旁人才找到。”黄蕴
“喝茶。”中年妇女在一个白色的玻璃茶杯里倒入茉莉花茶然后端起条几上的茶瓶给我倒茶。
“我不渴。”黄蕴说。
满满一杯茶放在了他的面前。
“家中没有其他人吗?”黄蕴打破了这片沉静。
“小孩上学去了。”徐丽娜的母亲说。
“当年的两个小屁孩都上学了?”黄蕴问。
“都上高中了。”徐丽娜的母亲说。
“那么快?”黄蕴问。
“可不,小孩长大是非常的快。”徐丽娜的母亲说。
黄蕴笑了笑,他对这些居然是毫无感觉,时间很快就这么过去了。
黄蕴站了起来,来到了院子里,院子的一圈都盖满了房子,院落倒显得小了很多,房子两层。
“楼上的房子我们租出去,楼下我们自己住。”徐丽娜的母亲说。
“不错不错,卫生间、洗手间都有,上次我来的时候还用不上自来水呢,大部分家里都是压水井,记得我们家打井从十几米到三十米,井下的水是越来越少。”黄蕴说。
“那个时候大家都穷,如果不是你,我们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盖上房子呢。”徐丽娜的母亲说。
黄蕴回到了客厅,客厅的茶几上摆放着一台进口的日立液晶电视,西面墙上有饮水机。
黄蕴第一次来的时候,有什么啊?整个客厅就一个茶几一张红色的桌案,茶几上摆放着杯盘茶具,桌子上就一个老式台钟,四面墙壁上就正面挂着一幅中堂,记得是一幅山水画,怎么看客厅都显得空荡荡的。
“这次来?”徐丽娜的母亲预感到了这里面一定有事。
“我这次来是?”说实话,黄蕴没有想好该怎么说。
几天之后,黄蕴便从家乡返回到他上学的这座城市。
一回到学校宿舍,徐丽娜就找来了。
“你的她来了。”徐旭给我开着玩笑。
“去吧。”黄蕴笑着看着他走出了宿舍。
宿舍里只剩下黄蕴和许丽娜两个人。
“你还没有回到你的学校?”黄蕴问。
“我在等你。”她说。
“你在等我?”
“是的,我一直在等你。”
“嗯。”
“你?”
“我想我带来了你想要的答案。”
“嗯,你是怎么说服我父母的?”
“我告诉他们,连在我身上都找不到任何特异的东西,就不要指望你我结婚生育的后代了。”
“你相信会这样吗?”
“我相信。”
“我宁愿我们的后代有什么特异之处。”
“那样又会怎样呢?”
“那样他「她」就能很好的像你这般享受享用那种万人瞩目万人膜拜的感觉。”
“即使那样又能怎样呢?”
“蕴,我这样想你会不会认为我很虚荣很自私?”
“没有什么。”
“哦。”
“你放心。”
“放心?”
“最多,是你的生活你的经历在告诉你一些什么,不会是我。”
“我懂,可是?”
“可是什么?”
“可你是我爱的人。”
“即使那样我也不会。”
“你让我怎么想你呢?”
“你会认为我不爱你,但事实不是这样的。”
“我怎么突然看不清你呢?”
“你会看清的。”
当天,黄蕴请假送徐丽娜回北京,随同的有两名保镖。
这次送徐丽娜回北京,黄蕴是化了妆的,完全是看不出原来的样子的,为了不引人注意,他们一行连去带回都是乘坐普通列车。
黄蕴也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要那么大费周章的送徐丽娜回北京,他究竟想在北京看到什么呢?
在从北京西站返回的行驶在1488次列车上,黄蕴见到了一个流泪的打工女孩,和她一起的,还有差不多大的一男一女,就坐在黄蕴对面.在北京西客站,他们上车的时间很晚,是在1488次列车启动前几分钟的时候.刚刚坐下,对面的女孩就从包里掏出手机,打了起来。
打着打着,女孩的声音哽咽了,半天才吐出一个字,只是在哭在听。
黄蕴依稀听见她说她在北京的这几天里,很没有意思很压抑。
女孩的手机打了很久很久,依然抑制不住哭泣,坐在她旁边的两个人小声地商量着,看如何劝解她的哭泣,达成共识后,中间的女孩便借助身体语言和轻柔的话语抚慰着.女孩没有理会,依然打着手机,泪水顺着脸颊不断地流出。
不知又过了多久,女孩终于把手机放回包内.看得出,她旁边的两个人是热恋中的伴侣,他们亲密的身体接触和话语,使那个女孩显得更加孤单。
夜深了,困倦逐渐向他们袭来,他向坐在中间的女孩建议道,把茶几上的东西挪挪,趴那儿睡,女孩不肯。靠窗口坐的女孩笑了,说她怕那样胳膊酸麻,似乎是为了证明给黄蕴看,她端起那个女孩的胳膊,刺挠着,麻不麻?
很快,女孩找到了同车厢来京打工的几个人,激起了女孩和他们聊天的兴致。女孩说她来京只有十几天,等到每天晚上,女孩都要往家里打电话,总是打着打着,不争气的泪水流了出来,在她看来,家乡里即便是一掊土一片瓦也是好的。他们听了笑了,马上判断出,女孩是从城市里来的。果然,女孩说她是郑州的,那两个都是来接她的,分别是她的妹妹和她妹妹的男朋友,是来接她的,他们已经两夜没有休息,自己不困。
在他们之间,突然有了距离,那是一个必须适应打工生活和或可不必适应打工生活之间的距离。黄蕴不知道她在以后的日子里是否能够走出这段距离,那只能靠他的想象去完成在他心中的女孩该是什么样子的。
距离,有了距离,就有了隔阂;有了隔阂,就有了排斥,也就失去了理性的判断和宽容的心态。人与人之间、人与城市之间,城市与城市之间,莫不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