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之相遇人的一生之中,要有很多相遇,就造成了很多良缘以及孽缘。
就比如说两个人一见面就吵架那肯定是孽缘,当然也不乏吵着吵着就成为一世良缘的。两个人一见钟情就肯定是良缘。
陆沉与田旖旎显然就没有吵着吵着就吵成良缘,陆沉没领悟透,可是田旖旎却早已心中有数,所以该放手就放手了,直到与那人相遇,田旖旎才知道什叫心中所属。只为待君来。原来有种良缘叫冥冥中注定。在你最正确的时间遇见最正确的人。
但是对于苏恩恩或者周晓宇来说,这些都太难解释了,她们只相信第一眼看见的东西。便开始了年少时期的痴傻执着。
饭桌上还在沉思的周晓宇回过神来,程梓桐刚才在问自己“你看见了么?”她没有回答他,倒反问了一句“看见什么了?”
“你早就看见了,是不是?”程梓桐努力的控制自己使自己平静一些,周晓宇抬起头望着程梓桐一脸的平静,想着这一天终于还是到来了,梓桐,你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
“你指什么?”周晓宇并不急着将答案说出来。
程梓桐显然不满意她的反问,有些情急“你明明什么都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周晓宇依然一脸的淡然“你知道的也不晚,更何况,是你自己放不开,跟苏恩恩又有什么关系呢?”这一句话直接戳破了隐晦,就像常年被遮光窗帘的黑暗小屋,突然被打开了窗帘,窗外的阳光直射了进来,瞬间有些刺眼。
程梓桐听后一脸的颓然,说着“是啊,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我总是梦见那张脸,那双眼睛。还总是对我微笑,还要过来抱我,我很抗拒,但是身体却动不了、、、、、、”说着声音越说越低,后来干脆低下头,用双手紧紧的抱着。
周晓宇看着程梓桐痛苦的模样,心里十分难过,走过去,将他揽在自己的怀里,轻轻的拍着。我知道,我都知道,但是,这次真的没办法帮到你了,梓桐。
学校里依旧安静,各个教室也都沉浸在紧张的复习中。苏恩恩做了半套英语模拟题后,就开始分心,最后到底没做完后面的阅读题,便放下了。心里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昨天出校门有些晚了,偏巧有些雨夹雪,下的正是厉害,被堵在楼门口,走也走不掉。一时正烦着,那边就听见蒋智文那无赖声音飘过来“美人,没带伞啊,我送你。”苏恩恩瞪了一眼,十分嫌弃的说“谁要你送啊,走远点。”蒋智文不是没碰过钉子,这么直接的还是头一回,还遭到明晃晃的嫌弃,蒋智文不甘心的继续说着“哎哎,好歹是同班同学一场,我表示下关心也很正常嘛,你别不领情啊,我又没让你帮我写作业。”“切。”苏恩恩继续鄙视他。
当蒋智文再要说话的时候却是一把伞递过来,苏恩恩楞了一下,是那个锁了她车子的大混蛋,程梓桐。他干嘛那么好心啊,苏恩恩心里直犯嘀咕,迟迟没接那伞,这时蒋智文贱兮兮的笑着“哦,原来是等人呐。”
苏恩恩脸一红,直接拿过雨伞狠狠的敲了一下蒋智文,骂道“胡说什么,再胡说就拔了你的舌头!”说完便跑走了。
一旁蒋智文大呼小叫“臭丫头,下次有你好看。”
程梓桐却是一脸的阴沉,蒋智文则是一副无赖相搭着程梓桐的肩膀说“我这一下子可挨的冤枉,胳膊都快断了,你也不够意思,居然帮那个臭丫头。哎,世态炎凉啦,人走茶凉啦,过桥拆河啦。”程梓桐紧皱着眉头“是过河拆桥吧,再说哪来的河,你也没搭过桥,干脆说吧,又想吃哪家的菜了。”“嘿嘿,还是梓桐君你了解我,走着,前面的干活。”程梓桐无奈的白了他一眼,只好奉陪到底。
前几天开始的大幅度降温,大家开始也都有些受不住,这北方的冬天,终于是要来了,今天却是晴天大好,寒风凛冽。很矛盾却也很合适形容北方的冬天。外婆就总说,南方的冬天不是这样的,南方的冬天总是阴雨缠绵的,终日阴天,鲜少能见到阳光。但是却没有北方的干燥和大风,这样的冬天外婆多少有些不适应。
苏恩恩想着就这样拿了他的伞,想着今天要还的,却不想,他居然请假了,没有来上课。本来对他没什么好印象的,由于那次锁车是件,但是昨天到底算是帮了自己。不由得软化了自己对他的一些尖锐的看法。
一直以来座位隔得远,并未注意到,坐在靠窗的位置现在空了一个,有些不习惯。阳光射过空着的座位直直的奔着地上去了。映出桌椅的影子来,忽然觉得教室里有点热,他呢?生病了?
苏恩恩被自己这样的想法吓了一跳,赶紧停住没有再继续想了,同桌何倩也已经做完卷子了,过去跟江守良对答案去了。自己还没做完,还是赶紧做题吧,让那该死的雨伞去见鬼吧。
尽管自己这样想,但是,那该死的臭无赖蒋智文,却总是有意无意的盯着自己贱兮兮的笑。着实可恶,惹人厌烦。瞪他一眼,他还是那样,打他一次,他也还那样。真是没救了。贱人有贱命,哼。
只是这样平淡如水的日子里,又有谁会想到不久的以后会发生那么多的事情呢?
程梓桐请了病假在家里休息,却并未闲着,走到客厅的窗户那里,抬手掀起窗帘的一角,冬日的阳光“哗地”顺着被掀开的角落直射了进来。
恍然刺眼,程梓桐便放下了,他在家时不喜欢阳光太盛,总是将家里用窗帘罩的严严实实的。周晓宇呢,却和他相反,喜欢大太阳晒着,哪怕是阴雨天,她也喜欢目视着下雨的盛况,反而她讨厌微雨时候的寂寥,她这人就是这样,喜欢大肆,喜欢张扬,喜欢干脆,也更喜欢决绝。
回头看见摆在客厅一角的钢琴,随手嫌弃盖子,用手指弹了几个音,才坐下,正式的开始弹。
他小时候也学过,但是初中毕业后就放弃了,他更喜欢运动,不喜欢这些娘娘腔的东西,所以家里周晓宇弹的时候,他就烦不胜烦。能躲则躲。
弹着弹着,程梓桐便开始回忆以前刚跟周晓宇在一起的时候。那时他刚来舅舅家,舅舅只说家里有个小魔王,千万要小心,也许就是从那句话开始,使他一来便觉得不敢轻易开罪周晓宇吧。也或者是别的原因。是他现在想不出来的,也不愿意承认的。
一曲《命运》之后,又是一曲《C小调夜曲》最后一曲《卡门》。反复的弹了几遍之后,忽然觉得当初老妈让他学钢琴真是白费心思了,老妈一直是个很深情的人,她最喜欢《卡门》,从小听到大。他这辈子过深接触过的女人就他老妈和表姐周晓宇,老妈去世之后就只有周晓宇了。
程梓桐从小就有一个好姐姐,她不仅会把自己照顾的很好,同样也能把他照顾的很好。她教他注意穿衣礼貌,吃饭谈吐。还教他功课。她一直都像女神一样的存在着。程梓桐依赖她比依赖自己老妈还要多。
这是一个多么大方得体的女孩子啊,连舅舅的一些重要的宴会也会带上她的,席间妙语连珠,赢得夸奖不计其数。舅舅亦是标准微笑的人,没有太多的语言“哪里,哪里。”“过奖,过奖。”
看来,是亲生父女也不一定呢。
舅舅是个儒商,却不失风范和威严。这样的舅舅是很多女人想嫁的对象,可是每次家里有聚会之后,那些狂蜂浪蝶都会不见了。
舅舅看了看周晓宇没有说话,只是开心的笑了下。
我的姐姐当然是始作俑者,她很会处理这些事情,先是一口一口的叫着“我爸爸怎么怎么样······”然后“家里还有梓同,我当然可以照顾他啊······”“爸爸的意思也是这样的,等我们长大了,公司就会给梓桐,还有房子,车子,存款······”
程程梓同自认为不是周晓宇这样有城府的人的对手,所以舅舅才会对自己说“这个世界上想要什么都别想要一个女人的心,那既深又黑暗,而且又冰冷的心。”后来才知道,他是在说周晓宇。
其实,她在家里是极少称舅舅为“爸爸”的。反而是“周绍伟,周绍伟”的叫,这样连名带姓的叫还极其顺口。每次都是“周绍伟,这个月的家用该给了。”“周绍伟,马上要暑假了,给我们办护照。去国外旅游用。”都是陈述句,命令一般。
舅舅每次就是“嗯。”“知道了”“你看着办”
所以,这个家,有她一个女人就足够了,她足够好了。家里的饮食起居,穿衣用度,她都可以亲自打理好。毫不费力的打理好。自己也慢慢的开始习惯有周晓宇的日子了。
但是,女神一样的周晓宇呢,是一心想当公主,还是想当皇后了呢。
这些程梓桐心里都清楚,他弹完最后一个音,默默的合上琴。回到窗户前,这个硕大的落地窗,是专门设计的,他用力的一拉,“嗤啦”拉开了巨大的窗帘,顿时满室的阳光,充斥着冬日专有的温情和略有干燥的味道,也许还有那该死的野蔷薇的香气。
尽管,有些刺眼,好在冬季的日照并不长。
好姐姐,我心里有些难得的想你,想你在家对我笑的样子。
但是,终归你不是她。你只是你,周晓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