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你说不清他到底哪里好,或许哪里都不好,但就是谁也替代不了。你呢,会有这么存在的一个人在心坎了吧。任凭他是谁呢,只要自己中意了不是比什么都强百倍?
——周晓宇
周晓宇抱着胳膊蹲在地上,雪还没有开始融化。冬天还在继续。
想站起来却发现脚和腿都已经麻木了,她勉强的试了一试,结果还是跌倒了。眼看着就要跌进雪堆里了。一个黑色的影子蔓延过来。
她没想到最后一刻却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里。她惶恐的看着他,她只得垂下眼帘。
站住脚后,她尴尬的挣开那人,不说话的往回走。
没想到后面那人却拉住了她,将她带回怀里,紧紧抱住,用力的温暖着她。
“不是告诉过你,多穿衣服再出来么?你怎么总是不听话!穿这么少就出来!感冒的话怎么办?发烧了怎么办?”周绍伟斥责着,话里话外却又透着无限温柔的关心。
周晓宇被抱着紧紧的,她无话可说。她睁着干涩的眼睛,已经被风吹太久了,没有什么眼泪可流了。
周绍伟只好继续说着:“你还在生气?气我那天那样说你?所以你就在家里砸东西,还跑出来毁了梅花?”周绍伟大口的吐着热气,看样子也是动气了。
“我要回屋去。”周晓宇没有理会他的质问,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
周绍伟略微蹙起剑眉,将身上的大衣脱下来盖在她身上,只轻轻说了句:“好。”便一把打横抱起周晓宇就往屋里走。
周晓宇微微诧异着,很快便释然了,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静静的闻着他身上的味道。那种似烟非烟,似香非香的味道。像是雨后青竹,又像是大漠浩沙。
总是让人无法确定。
已经到了门口,他慢慢将她放下,她拿起衣服递给他,他看着她,并没有接。
“还给你。”周晓宇见他不接过来,只好说了句话。
“你到底要生气到什么时候?”周绍伟将衣服抢了过来,忍不住发怒道。
周晓宇终于抬起头正视着他,红着眼眶,拧着眉毛,他在生气?他有什么可生气的?左右不过是她的痴心妄想,她已经认过错了,还想她怎么样呢?
“怎么?越来越讨厌我了?不如干脆撵我出去,倒也干净了!”周晓宇一咬牙说着言不由衷的话来。
“你!胡说什么!”他已经怒极,死死抓着大衣,已经能听见“咯吱咯吱”的响声了。
她以为下一秒他会狠狠的修理她一顿,没想到,他居然说:“我什么时候教过你生气的时候可以乱砸东西了?嗯?”
他扯着一些毫不相干的事情说着,他已经没了方向,看她生气,他更来气,却是没有因由的。自己什么时候这么情绪化了,上次愤怒的时候都是猴年马月了。
周绍伟这样想着,心里早已被怒火烧红了天。可是他毫无办法。
“你当真要走?”最后他只能妥协无奈道。
“你当真可以放我走?”周晓宇回头反问着。
“你想去哪?”周绍伟只好退一步。
“随便吧,只要你不在就好了。我就不难过了。”周晓宇暗自伤神着。或许这一切都是她的因果,她合该如此的。
“你,非要如此?”周绍伟略有些咬牙。
“为什么不!我难道要留在这里看着你和别的女人天天出入成双么?我才是那个想成为你身边的女人!我没有办法忍受看到那样的事在我眼前发生!我会疯的!”周晓宇终于被他逼得歇斯底里起来。
这个男人变了,变得不再是从前的他了,从前的他只会给她一种感觉,不能靠近的感觉,如今她能靠近了却觉得那不是他了。
周绍伟本想去握住少女的手,却陡然垂下了,他没有办法回应少女的责问,是的,他什么都做不到,做到的全是伤害她的。
他应该放她走的。
这是他应该做的。这是一种责任而已。
他这样暗示着自己,强迫自己恢复些神志。“我只是担心你一个人害怕,明年送你出去。今年我会安排好的。一切都会给你最好的。”
他说完这些便有些蹒跚的走了。许是昨晚一夜没睡,今天勉强去公司看了一眼便赶了回来,却遇上了这种情况。
他放手了么?刚才他是那样说了吧?做的没错就是该这样做。这就是他的责任和义务。
周晓宇见他转身走了,便一下子坐到了地上,伏在地板上哭泣起来,最近她感觉她的眼睛都要哭瞎了。这辈子和下辈子的眼泪都要流干了似的。
那些他对自己的温情又一一出现在了脑海里,一幕一幕的闪过,就是那样的人看似不经意却早就占据了你的心海。
他对自己的微笑如今都成了戒不掉的毒药,一寸一寸的吞噬着内心里的细肉。
他喂自己喝药,探手到额头测试温度,为自己做的蛋糕,为自己下厨做饭。同时又给了自己最好的条件,那么她就该感激了是吧。
周晓宇哭道伤心绝望处,恨不能咬牙将自己杀死,如今的种种狼狈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又能去怨恨谁呢,正是因为如此她才这样悲愤,连一个可以怨恨的人都没有。
她不怨恨他,她只恨她自己的无能,导致了今天这样无可挽回的局面。
“我是周晓宇,我不能这样接续下去了。我不会被任何事情打败的。”周晓宇哭过之后,等着一双通红的眼睛自言自语道。
程梓桐到了学校已经中午放学了,教室里人都走光了,他放下书包,坐在位置上,傻傻的出神。
这个臭兔子从来也不知道关心一下他,他一个上午没来,都没来一条短信问问。
他正想着呢,肩膀被轻轻的拍了一下,他回头却没看见人。这时就听见她嘻嘻笑的声音。
“笨啊你,这都没玩过。”苏恩恩笑意盈盈的看着程梓桐。
程梓桐一把握住苏恩恩的手,意外的冰凉,不由得皱起眉头:“又不带手套,每次手都弄的这么冰。”
他训斥着,苏恩恩却是一脸的天真,笑道:“不是有你给我暖着么?”
程梓桐愣住了,不知该做如何反应,眼前的的确是苏恩恩没错吧。她就是他的女朋友也没错吧。怎么总是有一种恍惚的感觉呢。
他紧紧的握住她的手,定定的看着她,看着她一点点因为脸红而低下头。
“你今天怎么才来啊?我一直等你来的。”苏恩恩低声问着。
“周晓宇在家休息,我照顾她一下。”程梓桐下意识的说出来。
“哦,她病的很重哦?要不我也去看看?”苏恩恩才发现周晓宇已经好几天没来上课了。
“不用了,你好好上课就行了。不用担心她。”程梓桐现在不愿意多谈论起周晓宇的事。
“哦。”苏恩恩没有在意的又接着低下头。
“你,想我了么?”程梓桐握了握她的手,轻声的问着。这一刻他只想知道她心里有他。
“切,谁会想你啊······”苏恩恩还是一贯的口是心非着,但是这次却笑开了嘴脸。很甜蜜的笑着。少女的娇羞一览无余。
程梓桐拉住她一下子抱住了她,在她耳边轻轻吐息着:“呵,又撒谎,不过,我就是喜欢你口是心非的样子。”
“呀,这是在教室呢!”苏恩恩吓得轻声尖叫起来,这该死恶少,在学校里面还这么大胆。
“这会没人。”程梓桐安慰着。他可不想就这么放开小白兔。
“你!就知道耍无赖!”苏恩恩无法,只好开口骂着。
“好好,我是无赖。只要你喜欢就行。”程梓桐也不在意,只是顺着她骂自己,总归她是喜欢自己的,那样就够了。
“我才不喜欢!”
“我想听你说,你喜欢我。”程梓桐的声音像一泓清泉,穿过了头脑来到了心间,似乎就要溺过了心田一样。
“神经病······又不是没说过······”没有办法拒绝,没有办法做到。
“可是,我现在想听。”一句请求倒像是一声的哀叹,胜过了许多动作和语言。
苏恩恩望着那一汪清泉似得眼睛,彻底沦陷了进去。她没有办法,回忆起所有的颜色跟画技的时候,都没有回想起那天要来的困难。
她喜欢他的时候真的是尽了很大的努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他要的那么多,她能给的却是那么少。
但是程梓桐却是依旧的毫不在意,他只是不安,他要苏恩恩的百分一百的肯定就足够了。
小白兔没良心就没良心吧,这个世界上只有他才配得上她,只有他才能给得起她的幸福。
其他人都靠一边站着就是了。
但是,那个人呢?她,又该怎么办呢?她和舅舅的事不会就这样结束的,她绝对不是这样的性格。
她,还会回来的,等着就是了。
现在,他只想享受着小白兔的温暖的气息。他想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得意的人了。
青葱年少,不过如此。
得一美眷,侧立在旁,或执扇,或抚琴,或善舞,或喜乐。各有千秋,各有风华。
苏恩恩靠着程梓桐,她红着脸想着:“如果能这样一辈子就好了。”一辈子?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不过,她还是认同了自己的想法,她希望能和眼前的这个男生一起走过一辈子,手拉手的走一辈子。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不离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