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门口时,我的脚步又开始变得迟疑。我还是害怕面对林淑灵时我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再次语言攻击对她造成伤害。
“有我在。”季恒一满眼真诚的对我说,做足了要保护我的样子。若不是情况不同,我肯定会深深感动,从而把这句话当成季恒一对我的深情告白。
“好吧,那在我抓狂的时候你记得给我两巴掌或者把我拖出来就好,话说出来你就得对我负责。”我没底气的对季恒一说,提到负责这个词,我又联想到了上一次,不由一阵面红耳赤。
这该死的。他和维希的帐等我解决了眼前的事情再找他算。我恶劣的瞪了季恒一一眼,便上前去开门。
季恒一心领神会的跟在我身后。
林淑灵看到我后有瞬间失神,显然没有想到我会回来。她看起来有些憔悴,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还有很是浓重的黑眼圈。头发虽梳得整整齐齐,却还有两丝不自然的垂在耳边。
看她这个样子,我只觉心如刀绞。
“恒一,安安,回来了。”林淑灵的声音有些嘶哑,像是很多天没有喝水一般,听起来很是干涩。
“妈。”我只这一字她便泣不成声。
季恒一走上前去安慰,给她递上纸巾。我呆若木鸡般站在原地,不痛不痒。她先喊的季恒一的名字,是不是说明季恒一比我重要一点。
我失望的走回自己的房间,站在窗前盯着将要暗下来的天空,我想,只要放空自己就好,其实没有什么的,不过是一个名字的先后顺序而已。
如果连这个都计较的话,苏安你还要不要活了。
看着天空一点点暗下来,直到它像是被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遮住不漏一点亮光。没有星星,没有月亮,只有漫无边际的黑暗。它成为了此时我心情的真实写照。
“告诉我你怎么了?”季恒一走进来到我跟前,站在我旁边顺着我的目光看向天空。
“它就像我的心,一点亮光都没有。”我欲哭无泪的对季恒一说。
“天空下还有灯光,你的心里也该为自己亮一盏灯,那样就不会黑漆漆的什么都望不到了。”善言暖于布帛,季恒一也真会安慰人。
“可是黑灯瞎火,温度太多,亮也亮不起来。”我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干巴巴得对他说。
有首歌不是这样唱么:努力为你改变,却变不了预留的伏线。所以我也没有办法对季恒一完全交出自己。人都是软弱的动物,总要想尽办法保全自己,没有一个人会希望自己总是遍体鳞伤的出现在别人面前。我也一样,即便喜欢上了季恒一,也没有到放弃自己的地步。
季恒一并不看我,只说一句:“苏安,你太悲观了,这样不好。”
“没有什么好与不好,有时候,有些事情有些想法都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了的,不是么?”我辩驳道。
他终于看了我一眼,眼神中是我不能理解的淡淡忧伤。季恒一,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