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来调整自己的情绪,转眼间一年半过去了。我也变成了十八岁的大姑娘,只是对于过往的一切,怎么都是徒劳。
这一年多没有林淑灵的任何消息,苏澈每隔个把月便会来看我的季恒一一次。他总是会带一些吃食或者给我们留下不少钱。我知道他的生活条件一天比一天好,他挣得钱也一天比一天多。
每次过来他的脸上都会带着一抹沉痛。自从他气冲冲地跑过来问过林淑灵,自那之后他就变得不苟言笑。他一定是知道林淑灵的消息,或者听到了关于她的只言片语。不然我每一次问起他,他为何都要目光闪烁支支吾吾的避开那些话题呢?
维希仍然爱着季恒一。就连高考,她都是和季恒一报的同一所大学,他们很快就要一起消失在我的生活中了。还有一个多月,还有一个多月季恒一就要从我家搬走了。
维希和季恒一就要光荣的踏上他们的大学之旅了,在北京。那个我因季恒一而向往着的不隔千里的城市。
这些时间并没有让我的生活有所改变,唯一有变化的可能就是我的情绪越来越难以控制,甚至到了总要摔碎一些东西才能简单克制的地步。而季恒一也因此受了不少伤,到现在为止他的左手上都还有被我用玻璃碎片划破后留下的伤疤。想起来我就觉得羞愧。
我还是没敢向季恒一表白,迄今为止还是维持着暧昧的姿态在前行。我孤单的时候他陪伴,我发狂的时候他安慰,我难过的要哭的时候他给我一个温暖的怀抱。没有太多的奢求,也便没有那么多的烦恼。
其实我比维希爱的卑微多了,不是么?
不管是我还是维希,我们俩的爱恋都是不被彼此祝福的。好在他们要离开了,我还有一年时间独自堕落。也许离开之后,没有了我的存在,维希和季恒一能在一起也说不定。我们都不是神仙,都不能断定谁和谁就是没可能在一起。
我的感慨越发多了。
我的十八岁生日,季恒一说要叫上维希和梁城为我庆祝。本来我要拒绝,最后经不住他们的热情,也就只好作罢。
十七岁的生日我是和季恒一单独度过的。他亲手为我做了蛋糕,我像只贪嘴的小猫一样吃了不少,直到肚子胀得吃不下去。原谅我没出息吧,谁让这是我亲爱的季恒一亲手为我做的呢。我的生日可是一年只有这么一次而已。
我收到的生日礼物是一个碧绿色透明的镯子。我不知道它是什么材质的,我想可能是石头的吧。季恒一也没那么大价钱能给我买块上好的玉镯子来戴戴。
不过我已经很知足了。
季恒一说十八岁生日可是我的大日子,要热热闹闹的,抛开所有伤心难过不提。就只为了苏安的这个生日。
他为我操尽了心,却从未告诉我他的生日是什么时候,我问过多遍他也不提。
他只是告诉我他的生日他自己都不记得了,我知道他一定在撒谎。既然他不想说,我也没有勉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