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满眼惊恐地望着梁宇近在咫尺的脸,忘记了呼吸,也忘记了推开他。他的皮肤真的很好,这么近的距离也依旧完美。我就像欣赏一件艺术品般,沉迷于此。他的吻柔柔的,软软的,只是他的唇有些冰凉,在这炎炎夏日,却是不合时宜的冰凉感。
在我将要窒息时,他松开了我。我望着他不说话,我不知道该怎样打破这种诡异的气氛。我去骂他么?做不到。我甩他一巴掌么?做不到。我转身就走么?做不到。此时此刻,我该做的事情一件都做不到。
“我会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梁宇,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情了,我不喜欢你这样。”我面无表情地对他说,也不再喊他梁宇哥哥。我想从此以后,我都不会再那么亲昵地喊他梁宇哥哥,我们之间,再也不是那种比爱情还多一点的亲情关系。那种微妙,被这个吻不留余地的打破了。永远,破了。
“安安,我会一直在。”梁宇并没有针对刚才的问题作出任何解释或者回答,只是坚定地说出这么一句话。他给的承诺,梁宇给的承诺,可是为什么,不是季恒一?当一个人的心痛到无以复加的时候,是不是就该麻木了?就像我现在的感觉,已经没有了感觉的感觉。
梁宇的承诺,我不以为然。我真正想要的,只有季恒一,而已。
“不要再说了。我们走吧。”我打断了梁宇的话,不想再听他说有关爱情和陪伴的任何。这只会让我对季恒一的想念来的更加汹涌而已,不要再这样折磨我了。我已经快撑不住了,若哪天我倒下去的时候,季恒一会不会回来看我最后一眼?我想他不会,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我倒下去了,就像高考前一夜。
即使这样,我也不能忽视掉季恒一对我的好。
高一那年的暑假,季恒一的妈妈柳雪柔从国外寄来信,信上说要季恒一买机票飞过去,而她因为工作忙不能回来,想让季恒一去她那里住上一个假期。季恒一看完之后就将那封信揉成纸团扔进了垃圾桶,我是从垃圾桶里捡来看的,要知道,我是从来不会错过关于季恒一的任何一件事情。
那时候我有点讨厌季恒一的妈妈,她把季恒一扔到我们家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过了那么久才写来一封信让季恒一过去,她怎么不放下手头的工作来看看她的宝贝儿子?也是从那封信上,我知道了季恒一还有一个外国人做继父,而且她的妈妈还给那个男人生了个女儿,叫做姗妮。
我能体会到季恒一的心情,可是他隐藏的太深,不让我靠近。我们是同一类,所以在某些时候会彼此相依相偎取暖,然后在不需要温暖的时候又把彼此推开。于是,造就了我们这几年来的暧昧关系,甚至我的处女之身了给了他之后还是不明不白的我爱着他却不知道他是否爱我的暧昧关系。
这同样,也是我丑陋的不可揭露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