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念一想,也许车夫这么一跑这并不是坏事。
我指着那飞奔的马车:“初雪,快追,那车上有我们所有的银子!”
我话刚落音,初雪还没反应过来,那群劫匪就追了出去,我拉着初雪赶紧往回跑。
劫匪也是人,不是没脑子,等他们发现我们跑了,肯定会分开行动,此时必须能跑多远跑多远。
可是,我太高估自己了,千金小姐就是米虫+花瓶,除了能吃能看,想来是没有别的用处了。
这才跑了多远啊,估计200米都没有,就气喘吁吁了?
不容我多抱怨,那群家伙便发现我们跑了,分了几个人来追。眨眨眼的功夫,就被追上了。不是说人在生死关头的爆发力很强的么?我怎么没发现?
我沮丧的看着初雪,初雪也面如死灰。
“小娘子,跑什么跑,爷们又不会吃了你。放心,小娘子如此娇美,爷们一定会好好的疼爱你的。”
说着就伸出了他的狗爪子在我的脸上摸着,一脸恶心的笑容。直让我胃里翻江倒海起来。
初雪见了,拍开那爪子:“拿开你的脏手,我家小姐岂是你这样的狗奴才可以碰的?”
那家伙不怒反笑:“哎哟,这是吃醋了吗?放心,爷们也不会怠慢你的。”
说完就把初雪搂进了怀里,跟着他的那几个人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直刺耳膜,让人恨不得立马聋掉才好。
气得我跟初雪面红耳赤,但是姑娘家手无缚鸡之力,尤其是这古代娇生惯养的身子,更是没用。
初雪也不知道做了什么,那头儿就推开了初雪,自己则在一边嗷嗷惨叫。
我看他一直捂着下身,笑了,这初雪,下手够狠的。
可是那头儿说了一句话,我瞬间就笑不出来了。
他咬牙切齿的说道:“把这两个不知死活的贱人给我绑了,带回去,好好收拾。”
话音刚落,那几个粗狂的男人就伸手抓住了我们,拖着我们向前走去。
我大惊:“救命……救命啊!”
初雪也跟我一起喊:“救命啊……”
可是,就喊了那么几声,嘴巴就被堵上了。
我绝望的看了初雪一眼,便安静了,任由他们拖着走,我想好了,如果他们拔了塞在我嘴里的脏布,我立刻就咬舌自尽。
也不知道走来多久,就到了一个小庄子,他们把我跟初雪扔进了一间屋子,就锁上了门!
屋子里很昏暗,看不清里面的情形,我不敢轻易乱动,只紧挨着初雪站着!
过了好一会,眼睛适应了黑暗,我才发现屋子里关押了许多年轻的姑娘。
见我们被绑着,居然无动于衷,也没人过来帮我们松绑,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好半天,才从人堆中挤出一个瘦小的小女孩,帮我跟初雪松了绳索。
我自己拿出了那块脏布,连连吐了好久,才缓了过来。
我看着这些女人,好奇心顿起:“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被抓到这里来?”
一个看着30岁左右的女人,瞪了我一眼:“你又不瞎,看着也不傻,不知道我们都是被那伙劫匪劫到这儿的吗?”
她说完,人堆里就有人开始哭泣:“这天杀的劫匪,我本是到京都投奔我的夫君的,到了城郊竟被掳了来,被他们糟蹋了!”
这不哭不要紧,一哭,更多的女人开始诉起苦来,大多都是被掳来的,还有很多都是黄花闺女。
我气,想骂些什么,但是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竟一句安慰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不久,我将是她们之中的一员了。
我轻声对初雪说道:“若是贼子有了贼心,记得宁死也要保住清白!”
虽然我是现代人,对古代那种视贞洁如生命不能理解,但是也受不了被那种人糟蹋。
主意一定,我就拉着初雪找了块地儿,盘坐着休息。
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时候,外面传来了厮杀声。
难道是劫匪内讧?我心中一喜,想趴到窗口看一看,可惜窗户被封的很死,虽然隐隐透进丝丝阳光,但是看不清楚外面。
厮杀声越来越近,我不禁纳闷,打架而已,至于打到我们这儿来吗?可别伤及无辜。
虽然我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但是不到万不得已,我可不想死。
过了好一会,外面的厮杀声消停了,只有一阵阵的嚎叫声。嚎叫声渐远,一阵脚步声传了过来,随着脚步声的临近,我知道这些人的目标是我们这屋子。
完蛋,肯定是那伙贼人要抓我跟初雪去了。我们害的他们老大那么惨,这次肯定不会好受了。
我看了初雪一眼,拉起她的手:“初雪,你怕吗?”
初雪红着眼眶,摇了摇头:“不怕。”
我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转头紧紧盯着门口,心怦怦跳的厉害,就像快要从嘴里跳出来似得,胸口紧张的都快要窒息了。
“被劫的人都在里面吗?”一个我从未听过的男声传入我的耳中。那声线,绝对不是这样的粗狂劫匪该有的。
“回主子,属下都打听清楚了,都在里面了。”
“嗯,破门!”
我听见这句话,拉着初雪闪到一边。鬼知道他们破门会不会伤到我们?
咚~~的一声巨响,门被破开了!
因为里面太黑暗,突然这么强烈的阳光照了进来,眼睛受不了,赶紧闭上了眼睛,用手捂着,然后慢慢的挪开一条缝隙,慢慢适应这耀眼的阳光。
慢慢的,我看到一个男子沐浴在阳光里,身高估计有一米八,身材匀称,背对着阳光,看不清楚脸!
“带她们出去,仔细询问经过,以及住址,派人送回家去。”
众人一听,可以回家,都激动起来。一扫刚刚的恐惧,满眼的惊喜。
“谢恩人,谢恩人!”哭着跪下朝他磕头致谢。
我跟初雪就那么直直的站着,此刻我总算是看清了他的面貌。
小麦色的皮肤,健康;浓浓的眉毛,细长的眼睛,高挺的鼻梁,嘴唇不厚不薄,红润饱满;总体来说,是个帅哥。我不禁多看了两眼,大概是他注意到了我的目光,扭头朝我看了过来。
我心一惊,赶紧低下了头,心,紧张的漏掉了一拍。墨垣他们几个皇子长的也挺俊的,我都看习惯了,怎么看到帅哥还会有这样的反映呢?
我想大概是因为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吧。想到这,我觉得这个理由最合适了,对,就是因为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我福了福身子:“谢恩公救命之恩,他日定当回报。敢问恩公尊姓大名?”
初雪跟在我身后,也朝他行了个礼。
他盯着我一直看,就是不说话,看的我极不舒服,难道我的脸花了?
我转过头去,小声问初雪:“初雪,我的脸是不是花了?”
初雪盯着那男子,小声的回道:“格格,没有花,很美。”
我这才放了心,转身轻唤一声:“恩公?”
大概是我的声音唤醒了他,他微微一笑:“举手之劳,不足挂齿,敢问小姐家住何方?我好派人送小姐回府。”
我想了想,还是不能说理亲王府,毕竟我的流言蜚语已经够多了,这次要是传了出去,我肯定完了。
“麻烦恩公将我送到凌阳城中,小女子自会回家。”
他狐疑的打量了我一番,半响才吐出2个字:“也好。”说完就转身走了出去。
他转身的一瞬间,我明明看到他在笑,难道我眼花了吗?
那个男子命人弄来了一辆马车,跟王府的马车比起来,寒酸多了,但是至少不用我走路。
也许是我流年不利,这马车行了没多远,居然掉了个轮子,摔得我是鼻青脸肿。
那驾车的侍卫也好不到哪里去,不仅摔了下来,还滚了好远。
我狼狈的在初雪的搀扶下爬出了马车,发髻也散了,额头磕到了,估计也红肿了。
果然,那群侍卫看到我跟初雪的模样,哈哈哈大笑起来,就连他都忍不住弯起了嘴角。
大概是怕我他难堪,不一会他就制止侍卫,然后下马,行至我的面前。
“现在没有马车了,不知小姐可会骑马?”他说完还指了指那些比我人还高的马。
我拼命的摇头,虽然说不会是丢人了点,但是我还是很诚实的,不会就是不会。
只见他蹙眉想了一下,问道:“不知小姐是否介意与我同乘一骑?”
他话刚落音,初雪就挡到了我的前面:“公子此言差矣,男女授受不亲,何况同乘一骑?”
他面色一窘,继而说道:“那依姑娘的意思,是要步行回城了?”
初雪为难的看了我一眼,吱吱唔唔,没有回答、
我才不想走回去呢,古人讲究男女授受不亲,但是我不是“我不介意,那就劳烦公子了。”
说完我就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让他先上马,电视里不是都演男子是把女子拉上马的么,于是我等着他拉我上马。
他像没看到一样,先把我扔了上去然后自己翻身上马。
马背很硬,磕得我很痛,我不悦的看了他一眼,他面无表情,我也觉得无趣。心中只是把他的族谱都诅咒了一遍。
初雪由他的一名副将带着,脸憋得通红,也不知道是害羞还是羞愤!
大概是因为我们在马上的缘故,马骑得很慢,没有那种风驰电掣的感觉,微风袭来,略带寒意,但是很舒服。
一路上,除了马蹄声,还是马蹄声,竟无一人开口说话。
行了好一会,天色都略暗了,才遥遥看见了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