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早上柳维臻便已遣人将此次中毒遇刺的调查结果及证据放到了他爹的书桌上,并雷厉风行地将还在外面的柳三公子抓回,宗谱除名,废手足,禁于清忟寺。
宗堂外,是柳三公子亲母的哭天喊地。
柳老爹坐在房间里,苍老的脸上满是颓然,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双手微微颤抖。柳维臻,他都有些怕这个儿子了。
他叹息一声,他柳荀沣精明了一辈子,打下了一份家业,虽说柳维臻是从他手中接过来的家业,可他心里清楚地知道,“洛阳第一富商”这个称号,绝对是他的大儿子亲手挣下来的。
柳维臻是他唯一的嫡子,因为夫人早死,所以他极疼这个儿子,放手的让柳维臻自己去做,他果然没有让他失望。他在隐隐欣慰的同时又生出了极大的隐忧,这隐忧来自于他其他的四个儿子。
柳家,硕大的家财谁不眼红,何况本就离自己这么近?也许“努力”一把便唾手可得。
同是聪敏骄傲,意气风发的少年又谁比谁差?
老二倒是没事,忠厚老实,而且他母亲本来就是夫人的贴身丫鬟,曾受夫人重恩,是以母子两人都对柳维臻忠心耿耿。老三……唉,想起祠堂那边正被挑断手脚筋的三儿子,柳老爹的眼中划过一丝黯然,他倒是从小聪明伶俐,颇受自己的喜爱,却也因此生出了不该生的念头。老四老五年龄尚小,表面上倒是没起什么波澜,不过谁知道将来呢。他倒是相信以柳维臻的能力,握住这两个弟弟还是绰绰有余的,但是如果他们也像三儿子这样不知好歹呢。
就像当初,柳维臻向来手段了得,数次打压本已使这几个庶出弟弟心存敬畏不敢冒头,是他自己看着三儿子整日郁郁恹恹的样子有些怜惜,所以委婉地向柳维臻提了这件事,告诉他不要将这几个弟弟掬得太紧,那日柳维臻站在他面前,沉默了许久说:“既然爹这样说,那我就适当给他们些权利。不过爹,你可想好了,若今后有人管不住自己的野心做出来事,您可别怪儿子依规行事。”他应了,一直以来都暗暗祈祷家和事业兴,几个儿子能团结一致,一心一意帮助他们的大哥做事,结果还是不遂人愿。
柳老爹又长叹一声,捂住了脸,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的未来只能由他们自己决定,他就不跟着搀和了。
小桃花坐在椅子上,剥了一颗板栗丢到了自己的嘴里,对正襟危坐看账本的柳维臻说道:“那个害你的三公子你打算怎么办?”
柳维臻无语地抬头:“你现在才想起他你不觉得太晚点了吗?如果辛支的速度够快,这时候恐怕已经行刑完毕将他押送清忟寺了。”
小桃花差点惊掉了手中的板栗,“怎么这么快?!早上你一直和我在一起你什么时候吩咐那个人的我怎么没看到?”
他在这辛辛苦苦地看账本某人吃的还挺香。柳维臻轻声嘀咕道。
他哼了声,“你想知道?先剥颗板栗给我吃。”
一看就是逗弄小宠物的表情。小桃花拍拍手上的碎渣,傲娇地转头继续啃。
柳维臻简直快败给她了,天下间居然还有没有好奇心的女子这太出乎他意料了!
“好吧我告诉你,这事我吩咐辛支去着手调查的时候同时告诉他如果证实是老三做的便将结果直接呈到老头子面前。所以那天辛支来向我禀告过后转头就去处置老三了。”他趁小桃花不注意,手一勾将小桃花剥好的板栗抢到了自己的手里,边吃边冲小桃花笑的得意:“若是等到打草惊蛇,他不早就逃的没影了?”
小桃花怅然地盯着被柳维臻抢过去的板栗,怅然地道:“我原先只道你是奸商,现在才发现你还是个狡诈阴险,小气懒惰抢我东西吃的奸商!”
柳维臻听了她的话差点没把嘴中的板栗喷出来,呛得上气不接下气。
从小他只听别人说过柳大公子聪慧过人,俊美无双,商场上杀伐决断,是个惊才绝艳,贵气凛然的主,何曾听过这样的评价。
他眼中呛出了泪水,水润润的上挑狐狸眼含怒似怨地看向了小桃花。
小桃花:……无耻!又使美男计!
半盏茶以后,柳维臻脸上带着未退的薄红色,舒舒服服的坐在位子上享受着小桃花的服务。她剥一颗他吃一颗,毫不客气地吃完,收工,带人回家,格外潇洒。
小桃花则一路阴沉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