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念头还没有转完,忽见眼前一花,莫离身形一动,轻飘飘的掠到她身边,速度快得让人咋舌,唇离她的耳根很近,近得连喘息声都听得清清楚楚,温湿的热流徐徐传来,唐浅画脸颊微红,身子僵硬得像根木头,屏住呼吸,眸子睁大,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莫离感觉到她的紧张,轻笑出声,声线像一个个音阶,带着独特的清冷暗哑,“我给你时间考虑!”,说到最后,语调微扬,似在警告什么!他身形一闪,一眨眼的功夫便衣袂飘飘的飞出窗外,不见了踪影,唐浅画呆了片刻,这才拍了拍胸口,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伸手揉了揉额角,跟他在一起的感觉实在太压抑了,总感觉连心都不敢跳,神经绷得紧紧的,不敢有丝毫懈怠。
她起身换掉身上被冷汗浸湿的衣服,想起刚才那个人还轻微的打了个颤,心有余悸,自己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见过谁的气场有那么强的,蓦然眼角余光瞥见床上有一根月牙白的锦带,她愣了愣,突然想起来,刚才那个人头上的发带好像就是这个,蓦地恶从胆边生,斗不过人,总斗得过他的发带吧,气呼呼的一把抓起那根锦带,恨恨的丢在地上,银牙一咬,抬起脚就想踩上去。
忽然表情一凝,眸光闪了闪,又慢吞吞的抽了回去,弯下腰,捡起那根锦带,把它塞进衣袖之中,重重的呈大字形倒在床上,长长叹了口气,感觉心里乱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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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有麻雀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声音清脆嘹亮,唐浅画睁开双眸,看到天色已经大亮,一个挺身,从床上翻了起来,手托着下巴,皱了皱鼻子,托那个人的福,她一个晚上都没有睡着,一闭上眼睛就感觉有个人在旁边看着她,害得她吓得一身的冷汗。
简单的吃过早饭,于凤娘的丈夫陆明就要带着唐浅画到辽城,辽城在天子脚下,是最繁华的城市,里面住的人非富即贵,清宁楼就在辽城的城东。唐浅画也没有异议,反正早晚都要去的,早去跟晚去没有任何区别。
步行了大约三个时辰之后才赶到了那里,让人通报了一下才得以入内,一踏进清宁楼,就看见里面不是一般的热闹。正中央的红木台上有一个身着绿金色舞裙的女子在跳舞,面上用一块浅黄的丝绸遮住了,只留下一双蓝色的勾人凤眸,流转欲波,她身姿柔软风情,随着她的舞动,娇美的面容若隐若现,当真是个尤物。唐浅画眸子一眨,眉尖一挑,怪不得台下的那些公子哥的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朱红的楼梯,青色碎花的桌椅排列得异常有序,干净宽广的舞台中央挂着长长的纱幔,显得静雅又不失档次,这清宁楼果然有些本事。唐浅画暗自打量着,不过倒是个雅致的地方,那些公子哥也只是规矩的喝着茶,并未对台上的女子有半点不尊重,想来这清宁楼还是有些地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