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对望了一眼,眸中闪过微光,有些不明其意,他们还从来没见过哪个女子对他们这么不冷不淡的,以他们的身份,多的是女子趋之若鹜。
白谨重性子最直,人也最单纯,有话也不会憋着,他大手一挥衣袍坐在了唐浅画对面,面含怒容道:“难道你不知道无视王爷该判什么罪吗?”声音夹杂着一抹厉色,只是眼底隐藏着一丝玩味,眸光微闪,他就是想看看这丫头惊慌失措的模样,小小年纪竟然装得这么老成。
白谨言和白谨然也优雅的坐了下来,唇角轻挑,眸光深邃,静静的打量着她,似想看看她会怎么回答。
唐浅画眸子一转,眨了眨眼,露出一个单纯的笑容,让人不自知就放松了警惕,侃侃而谈道:“王爷此言差矣,几位王爷今日前来,不就是听小女子唱曲的吗?若几位王爷定要在这等小事上斤斤计较,小女子受点惩罚就算了,就怕扰了王爷们听曲的兴致。”
她言语简洁,一番话说得进去得宜,让人挑不出错处。白谨言凝眸瞧了她一眼,心中一声感叹,好聪明的丫头,听起来像为他们着想,实际上她都说这只是小事,他们如果还惩罚她,不就显得他们几个男子的胸襟还比不上一个小女子。
白谨言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对唐浅画升起一丝欣赏,眸子微眯,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恐怕她早猜到我们这次是来听曲的,所以才拿曲做饵,意思让我们自己衡量,曲唱得好与坏全靠我们。
白谨重摸了摸鼻头,讪讪而笑,清彻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狼狈,本来想看她示弱的,没想到却让她占了上风,他不好意思的开口:“那就麻烦浅画姑娘为我们唱一曲吧!”她的歌是整个鸿谨皇朝都没有听过的,他们自然也格外好奇。
唐浅画颔首点头,面上虽然浅笑盈盈,心里却一阵腹诽,只要这几尊大神赶紧走,让我唱十首都行。
还没有张口,门外就响起了两声敲门声,一道冷淡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主子,皇上召您入宫。”
白谨然眸光一闪,应了一声,潇洒站起身来,对白谨言和白谨重微一抱拳,声音清朗低沉,“七弟、九弟,我先走,你们随意。”唐浅画一愣,他说到最后的语调微微上扬,好像隐隐有些得意!
白谨言眼里闪过一抹深思,垂眸静静的喝着茶,没有出声。
白谨重则不以为意的挥了挥手,“六哥,你先去吧,别让父皇久等了!”
唐浅画默不作声的看着他们,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她看了那么多历史书,知道自古皇家最无情,父子兄弟之间互相残杀,他们的兄弟之情又可以维持多久?也许各个心里都存了别的心思吧?
白谨言和白谨重的离开,完全在唐浅画意料之中,就算她什么都不想了解,也听说过皇上最属意的太子人选是六王爷白谨然,因为六王爷是皇后的儿子,据说十年前,皇上的皇位差点被他的弟弟夺走,幸亏皇后的哥哥混进敌方军营,直取他的人头,才让皇上转危为安,为此,皇上封了皇后的哥哥为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把自己的妹妹嫁给了他。一直独宠皇后到现在,如今太子之位悬空已久,各个王爷之间表面上都和平共处,背地里却尔虞我诈,明争暗夺,皇上召见最多的却是六王爷,偏心显而易见,他们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听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