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浅画心头蓦然一顿,心跳慢了半拍,她笑笑道:“这件事现在说还太早了,我们还是先用膳吧!”
莫离心头一凉,眸光黯了下来,欺骗始终造成了,就算他们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心底的那道伤总是时不时的跑出来,提醒他们那段充满爱情与阴谋的过往,那么独特倔强的浅画,又怎么会做到像以前一样开心无忧呢!
他勉强的笑了笑,好在,她还在自己身边,总有一天会原谅自己的,这样一个调皮机灵的女子,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手的了。
唐浅画微抿了抿小嘴,突然道:“莫离,你把面具拿下来吧,我们之间已经不需要再隐瞒了。”
因为就算你再怎么努力的做好莫离,你始终是白谨言,是鸿谨皇朝高贵的七王爷,亦是那个让她爱恨不得的男子。
莫离眸子里闪过一抹微光,沉吟片刻,还是缓缓拿下了那张面具,出现在唐浅画眼中的是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俊朗丰逸,眉目如画,完美得没有一丝瑕疵,那双清冷的眸子总在不经意间流露几丝复杂莫辨的神色。
唐浅画握着筷子的手紧了几分,眸底闪过一丝忿恨和煎熬,这张明明很清逸的脸,却让她心底像海域般翻滚暗涌,总是能记起他从一开始就在欺骗她的场景,到现在为止,每次想到这些,心里还是不可遏止的发寒,那是一段屈辱和无法释怀的过去,时不时变成一把又尖又利的刀,狠狠的刺得她遍体鳞身。
她长吐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笑得自然一些,“这样就好看多了,你一直带着面具,也不怕闷坏了,以后在我面前,你就做回自己好了。”
白谨言没有笑意的眼睛弯了弯,心里却一阵窒闷的疼,她装得再像,可眼底那不经意的黯淡还是暴露在他眼中,原来时间并不能冲淡所有的不愉快,他们两个人都那么相像,在彼此面前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心底却苦涩难言,说是懦弱也好,胆怯也罢,他们都小心翼翼的选择逃避。
唐浅画替他满上一杯酒,举起自己的酒杯,豪迈的一笑,“来,我们今天不醉不归,如何?”
白谨言向来精明的眸子里也闪过一抹放纵,哈哈笑了两声,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动作优雅利落,带着几分独特的魅力。
唐浅画几杯酒下肚,俏脸也红了起来,粗鲁的大吃了几口菜,笑呵呵道:“哈哈,今天还真是高兴,好久没这么高兴过了,每天在这清宁楼里呆着,都快闷出病来了。”
白谨言也是从未有过的轻松,声音清亮的笑了两声,大手一挥,“你要是想出去玩可以跟我说,我让鸾儿带着你出去。”
唐浅画眸子里闪过一抹精光,笑得越发灿烂,又仰头饮了一杯酒,呛得眼泪都流了出来,“这可是你说的!明日我便让鸾儿带我出去。”
白谨言眸子里闪过莫名的光芒,心尖微微发涩,如果她不是另有目的,而是真心的陪他喝酒聊天,那该有多好?浅画,为什么只有在利用到他的时候,才低下身段讨好迎合他?若他愚笨一些,或许会开心很多,相信她是真的释怀了,可现实总是那么透彻的清晰,让他想欺骗自己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