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得食不知味,勉勉强强才扒下去了小半碗饭,白谨言暗叹了口气,眸子微微一黯,突然笑了笑,“浅画,下个月初七是黄道吉日,我想把我们的婚事安排在那一天,你看如何?”
唐浅画心头微微一荡,成亲?多么幸福甜蜜的词,总是让人激动得想流泪,她放下手中的碗筷,浅笑道:“这件事你拿主意吧!”
白谨言面上一敛,心头涌起一股不安,总感觉现在的她,隐藏了最真实的一面,好像背着他在计划着什么,难道说,她已经是自己的女人了,脑子里还是记着以前的不愉快吗?
“我的王府里都是夫人和侍妾,还没有一个侧妃呢,浅画以后嫁进去了,可要担起女主人的责任!”他眸光含笑的落在唐浅画的脸上,眼底却隐着期待的凝重。
唐浅画俏脸微微泛白,小嘴微抿了抿,眼眶突然有些发热,看吧,这就是一个王爷最大的疼爱了,一个毫无背景的女子当一个侧妃,已然是最大的恩赐了,还不知道要羡慕死多少同龄女子,她自认没有那么大方,无法做到与那么多女子分享同一个大夫,可是这些话,她能说出口吗?又有谁能明白?那种心尖胀涩的感觉明目张胆的逐渐加剧,他终究不是自己的良人,她想要的,他永远都给不起。
唇角一牵,她扬起了一个苍白无力的笑容,“王爷对浅画真是厚爱!”声音带着丝丝哽咽和惆怅。
白谨言心脏猛地一抽,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什么都说不出来,她虽然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好像道尽了心酸艰涩,周身隐隐有一股悲凉的伤感。
自己是知道她的心思的,只想要一份纯粹单纯的感情,可是他有他的无奈,能给她一个侧妃的身份,已经是最大的努力了,他的正王妃只会是一个对他的权势有帮助的女子,而浅画,只有在以后的未来里,好好善待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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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一天如流水般划过,自从大婚之日定下来之后,白谨言往清宁楼跑的频率骤然增加,有时小坐一会,有时喝杯清茶,有时陪唐浅画讲讲话……也不再限制她的自由,也许是想着,一个女子已经把身子给了他了,肯定就不会再动别的心思了,再限制着她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再过半个月就是大婚的日子,唐浅画的心里却越发惴测不安,每次都想狠下心来一走了之,可是看到白谨言那张容光焕发的笑脸,那种不加修饰的喜悦,心下却总是生疼的不忍,她一次次说服自己,再等一天就走,再多陪他一天就好。
如今大婚在即,她已经没有选择了,床下藏着的装着细软的包裹,早已落上了一层薄灰,唐浅画失神的打量着房内的一寸寸摆设,心神微微一荡,住了这么久的屋子,现在要走了,居然会这么的舍不得,这里是自己跟白谨言相爱的地方,那么刻骨铭心的的温馨与闲静。
她正渐渐陷入回忆,鸾儿突然进来禀报道:“姑娘,小厮传话过来,说有人在外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