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想起自己肚子里还有丈夫的孩子,如果她死了孩子也活不成了,千肠百转之下,她委曲求全,忍辱负重的在皇帝身边百般讨好,极尽谄媚,终于讨得皇帝的欢心,带她回宫封为妃子……”
“一朝雨露她就怀有身孕,这无疑紧紧抓住了皇帝的心,对她可谓是百依百顺,几个月之后,她受到惊吓早产下一名皇子,皇帝欣喜若狂,取名白谨言。”
“从此那名皇子的一生便注定好了,他的母妃在皇帝面前举步维艰,左右权衡就是为了以后为自己的丈夫复仇,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被逼着读书习武,从来没有享受过一丁点童年的乐趣,如果达不到母妃的要求就会被罚得很惨,经常大冬天里把他丢进冰窖里呆一夜,如果他承受不住,第二天就要接受更残酷的刑罚。他身上总是新旧伤痕交错,没日没夜的练武受刑,还要吃大量的毒草,毒得他好几次差点吐血而亡,一命归西,结局是可惜的,他终于还是没有练成百毒不侵的体质!”
唐浅画鼻子一酸,眼泪直直的滚了下来,心脏猛地一阵收缩,落在他身上的眸光带着浓浓的心疼,感觉心里酸涩味苦,涨得她呼吸频率紊乱粗重,原来以为自己对他的事情没有任何感觉,可是心底那一抽一抽的窒疼又是为了什么?如果他没有说出这些,自己从来都没有想到幼年的他过得那么辛苦,这短短的几句话,字里行间却是十几年的经历。
她还是嬉笑打闹,任性耍赖的时候,他却要受各种苦刑,吃大量要人性命的毒草,生死由天定,她还躲在父母怀里撒娇的时候,他却只能品尝一个被仇恨冲昏了头的母亲的残酷教育。
白谨言突然笑了笑,轻柔的擦掉她脸上的泪痕,轻叹道:“傻瓜,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久到我都快忘记了!”
怎么可能忘记?唐浅画泪流得更加急,那份心底对亲情的渴望是那么的难以言语,他该有多孤寂?他如果疼得想找一个温暖的怀抱时,又该怎么办?是不是只能抱着冰冷的被子度过漫长的黑夜?他吃了那么多的毒草,是不是经常毒发得吐血打滚、呼天喊地?却只能暗自咬牙挺着?那才是一个孩子,为什么要让他受这种非人的罪?怪不得他天生那么清冷淡漠!
白谨言轻拥着快哭成泪人的唐浅画,轻笑道:“我的母妃并不是真的那么冷血,她还是很爱我的,我记得有一次,实在忍不住了,就偷偷跑去玩了,母妃让我学的功课一样都没有学,后来她气得把我狠狠鞭打了一顿,我当场就晕了过去,躺在床上三天三夜都不能下地,可是有一次晚上,我却亲眼看见母妃一边哭着一边给我上药……”
唐浅画心里压抑得快要爆开,对那个从未见过面的女人打心眼里憎恨,那是她含辛茹苦拉扯大的亲生孩子,怎么忍心下这么铁腕的血手?她的心都不会疼的吗?为了一个仇恨把自己的孩子折磨得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