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谨言脸色铁青,身子轻颤了颤,他何曾受过这种屈辱,此刻恨不得把黄奇千刀万剐,他死死克制住全身的怒气,牙齿咬得“咯吱咯吱”作响,还没有开口说话,一旁的文渊已经跳了起来,“你一个小小的贱民,居然敢让堂堂千金之躯的王爷向你下跪,也不怕折了你的寿元!”
黄奇满不在乎的斜睨了暴跳如雷的文渊一眼,凉凉的道:“我就是要让堂堂七王爷跪在我的脚下,我就是要看看,他到底有多高贵!”
伊雪眸光不断在白谨言和唐浅画之间来回徘徊,急得手指无意识的搅在一起,既怕唐浅画受到伤害,又不想白谨言受委屈。
白谨言牙一咬,横了横心,突然“扑通”一声双膝跪在地上,文渊和文清立刻一人拉住他的一只手臂,急急道:“主上,你绝对不能向这个贱民下跪,他根本就不配!”
白谨言的身子如岩石般,一动也没有动,他轻巧的避开他们的手,不甘道:“浅画在他的身上,本王冒不得险!你们不必再劝!”
伊雪眼眶突然一热,心底的感动压也压不住的往上涌着,她深吸了口气,欣慰的瞧了一眼唐浅画,浅画终究是幸运的,这样好的男子是值得托付终身的!
文清恹恹的收回了手,把头别向一边,不忍再看白谨言狼狈的一幕,文渊则恨恨的甩了甩衣袖,堵气的转到一边,主上的决定向来是不容置疑的,他们就算再有心,也无力去说服他。
白谨言微闭了闭眼,不再去看黄奇那张得意到扭曲的脸,强压下漫天的屈辱,用膝盖向前跪走着,每一下与地面碰触都听到沉闷的撞击声……
黄奇得意的大笑了起来,指着向前的白谨言嘲讽道:“你看看你哪有一点王爷的风泛,狼狈得就像一条丧家之犬……”他言语恶毒之极,带着不屑的放肆,突然把头扭向一边呆呆的唐浅画,阴笑了笑,“看来我还没有押错宝,这个女子果然有这个能力,能令堂堂王爷变成一个阶下囚!”
白谨言脸色隐隐有着怒气,眉心跳了一跳,却在死命的克制住那股涌上来的冲动,膝下一直没有停,一直向前跪走着。
文清和文渊眼眶都红红的,牙龈磨得直响,这样的主上让他们那么的心疼和不舍,他应该是高高在上,受人景仰的不是吗?如今却要受这种罪,都是他们太过无能,没有保护好主上。
伊雪眼泪也大颗大颗的往下滚,看着白谨言的后背僵硬得挺得笔直,好像一个倔强却没法不认命的孩子,透着浓浓的心酸,她脑子里空成一片,根本组织不成语言,只能无声的流着泪,白谨言应该很爱浅画吧,老天爷真是不公平,为什么要这么折磨一对有情人,让他们平平淡淡的在一起不好吗?
唐浅画本来无神的双眸突然一会亮一会黯,好像找到了一个突破口,在拼命的挣扎着,想要把那层束缚狠狠的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