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浅画身子一下子放松了下来,软软的坐在地上。眼神一瞬不瞬的盯着门外的那个身影。
她缩手缩脚的走到那个女子的面容,手指挑开她略显凌乱的长发,露出一张单纯清丽的小脸,上面尘土斑驳,东一道西一道的。
她明显营养不良,面黄肌瘦的,看起来像个吃了不少苦的孩子。
唐浅画眸子里亮光闪闪,抿了抿唇,就想把她扶到里面去歇着。
手刚碰到她纤瘦的身子,耳边就听见白谨言暴跳如雷的吼叫,“别碰他!”
唐浅画吓了一跳,手快过大脑,直接缩了回来。她扭头瞧着白谨言,微微蹙了蹙眉,似在责怪他太过大惊小怪了。
白谨言面容沉重的拉住她的身子,使劲的往后一拉,力道大得让她打了个趄趔,差点摔倒在地。
唐浅画嘴里“咝”了一声,低头瞧了眼已经握得通红的手腕,又瞥了眼辨不出情绪的白谨言,“到底怎么了?”他很少面色这么凝重的,如果不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根本不会下手这么重。
白谨言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向一旁的文清使了个眼色,文清颔首,在手上套了一个软丝织成的手套,蹲下身子来翻了翻那女子的眼皮,又抓住她的手仔细的观察了一番指尖。
唐浅画和伊雪被这么凝重的气氛搞得心里慌慌的,无意识的把小手握得白白的。一双眸子更是一眨不眨的盯着文清的动作,唯恐他会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文清才站起身子,表情凝凛的对着白谨言缓重的点了点头,“主上,真是域识毒!”他后面三个字说得抑扬顿挫的沉重。
像一记鞭子没有缘由的抽着唐浅画的心脏,她一把大力的握住白谨言的手臂,眼神紧张又慌急,“到底是怎么回事?说清楚一点!”
她声音太大,白谨言怔了怔才回过神来,看着她的眸底好像闪过微波涟漪的浮光,“你还记得那个掌柜的说有个女人不能碰触,一碰触到就会染上毒吗?”
唐浅画手臂突然一松,无力的退后了两步,脸上的表情非哭非笑,很是吓人,“你在骗我对不对?你在骗我的对不对?怎么可能这么巧?”她突然尖叫一声,双手不断的上下挥舞着,似想从这个梦里清醒过来。
白谨言一下子抱住她有些失控的行为,头搁在她的肩上,低深且郑重道:“浅画,你放心,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放弃你的!”
这句话不但没有让唐浅画得到安慰,反而像一把尖利的刀,一下子割断了她心底最后的一根弦,她捂住脸哭出声来,自己再也没有理由可以自欺欺人。
她突然一下子跳了起来,紧张的揪住白谨言的衣领,脸上满是未干的泪痕,“那孩子呢?孩子有没有事?”自己死掉了也许还能回到二十一世纪,可是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老天爷为什么这么爱开玩笑,给了她一条路的同时又推来了一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