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走走停停了三天,才到了辽城。唐浅画掀开一点点车帘,看着外面熟悉的街道,以及那些陌生却觉得有些亲近的人,心里突然升出一种游子回乡的感觉,有些排斥又想靠近,说不出的愁怅感。
马车在辽城转了大半圈,才在七王府的门前停了下来。白谨言先下了车,然后把手掌伸在唐浅画面前,露出一个浅浅温柔的笑脸。唐浅画扬了扬唇角,手搭在他温暖的掌心里,那温度好像一直暖到了心底。
门前,客家率领了所有的家仆奴婢候着,一旁站着许多莺莺燕燕的女人,穿着打扮都挺华丽的,一看就知道是王府里的主子,应该是白谨言的那些小妾和夫人。唐浅画尽量不去看那些女人,心里却压制得有些发苦,眼神总是忍不住那边瞥,真想看看白谨言的女人究竟长的什么样。
白谨言一下车,所有的人都恭敬的半伏着身子,齐齐道:“恭迎王爷回府!”
白谨言面无表情的抬了抬手,示意所有的人都起身。握着唐浅画的手始终没有放开,他就那么气定神闲的站着,脸上似浮着丝丝笑意,眸光环顾了所有人,斩钉截铁道:“以后,浅画就是王府的女主人,本王唯一的侧妃。”
话音刚落,那些穿着端庄的女子低低的交头接耳,看着唐浅画的眼神明显变得羡慕、嫉妒、恨,好像在怪她的突然出现抢走了她们一起以来努力往上爬的位置。唐浅画心里苦涩难言,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怀着孩子的原因,心里总觉得闷闷的。白谨言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她是他唯一的侧妃,那另一名侧妃的位置肯定就取消掉了,怪不得所有的人看她的眼神都那么的怪异,估计都在心里怪她是个狐媚惑主的女人吧。
可是天知道,她根本就不稀罕什么破侧妃的位置,她只想跟相爱的人好好过着平凡简单的日子,哪怕辛苦一点,哪怕贫穷一点,她都可以接受。她要的不是这种表面上光鲜亮丽的花环。
白谨言没有察觉到唐浅画的不快,握着她的手率先进了门。管家刘仁跟在身后,亦步亦随的离他始终保持三米的距离。
“这些日子,府中可有什么事情发生?”白谨言没有转过头,但清越的声音清晰的传进了刘仁耳中。
虽然白谨言看不到,但是刘仁还是恭敬的垂着头,声音像他的人一样干净利落,“回王爷,倒不曾有什么大事发生,就是六王爷来找了您几次了。”
六王爷?白谨然?唐浅画心里一突,突然想起来他在背后培养的势力,只觉得浑身直冷得有些发抖,不知道他来找白谨言到底是什么事情,不会是要对付白谨言了吧?唐浅画觉得自己都快疯了,什么事情都爱胡思乱想一番。
白谨言停下步子,眼眸微微眯起,眸光高深莫测,好像早就知道了一样,又好像在算计着什么。半晌后才道:“他没有说有什么事吗?”